比起那邊焦灼的氣氛,眼下的情況卻好很多,桑晚休養了一日,居然真的被阿彎叫去服侍楚逢星。

書房裡,少年身著一襲錦黃色衣袍,金線蜿蜒在衣領處,直至沒入性感白皙的鎖骨,很是扎眼,他沒有骨頭似的靠在黃梨木椅子上,長手長腳,腿搭在前頭的桌案前,閉著眼假寐。

一股子慵懶舒適的勁兒。

桑晚從小學習的規矩令她看了直皺眉頭,卻也沒吭聲。

習武之人聽身辨位,楚逢星早就聽見桑晚的腳步聲,只是沒說話,二人就這麼靜靜地僵持著。

楚逢星先睜開眼睛,骨節修長地手指輕點桌几,濃密狹長的眼眉輕挑,“倒茶。”

桑晚也沒有抗拒,步履邁得很輕,直到他身側也沒發出聲音,一隻手提起茶壺,另一隻手按在茶肚上,澄清的茶水緩緩倒入杯中。

好一幅仕女圖,楚逢星示意她喝下那杯茶,桑晚面不改色的喝下去,“口齒留香,好茶。”

少女眉目舒緩,但是楚逢星偏偏不解風情地盯著人開口,“與你那日在燕府制的茶水相比如何?”

他所說的桑晚立馬懂了,是那次她給表哥沏的茶,不小心被他撞到了。

“兩種茶不可比較。”桑晚皺了皺眉,露水上的珠水浸泡的花茶,與名貴的太平猴魁怎麼比較呢。

楚逢星卻咄咄逼人,一眼不眨的盯著她看,“是不可比不能比,還是不想比。”

他在說什麼?

桑晚還未仔細回味他的意思,楚逢星冷哼一聲,像是透著些許不服,“可惜,再比不上也喝不到了。”

“你想喝哪日的茶?”桑晚溫聲開口,女孩嗓音嬌軟,安撫了他的不舒服,“明日,我給你帶來。”

楚逢星面容古怪的盯著她,像是要找到她這麼做的目的,可面前少女眼睛澄澈,什麼也看不到。

他突然以手握拳,放置嘴邊輕咳,遮住自已上揚的嘴角,桑晚沒發現,只聽見他略帶做作的話,“那我要與那日一摸一樣的,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不不,要比那日還好的。”

這樣,倒多了幾分幼稚和少年氣。

突然感覺,他也很好哄。

說是伺候,桑晚也沒幹什麼,只是早中晚用餐和他一起,每次藥碗喝空,他也就走了。

突然有些弄不懂他。

答應了他的事兒,桑晚馬上就辦到了,她卯時就起了,為了摘踩到最新鮮的露珠,早一點味道不濃,晚一點濁氣重,茶水的選用最重要的是一個鮮甜。

她披著薄薄的外衣,裡面是白色的裡衣,還未梳整,便已經起來接露水,這本來可以交給阿彎,可桑晚有自已的想法。

聽到動靜,阿彎迷迷糊糊地從守著的外間起來,就看見桑晚穿著單薄地在接露水,她連忙將披風套在她身上,並勸阻她離開,去屋裡休息。

自從那日,被楚逢星敲打之後,阿彎總是格外小心照顧她,桑晚知道,她害怕那人。

桑晚只是衝她安撫一笑,“不要緊,你快去睡吧,我這馬上就好。”

阿彎見拗不過她,又重新給她整理了披風,確定早晨的涼氣不會過到她身上才作罷,並且在一旁守著。

不一會兒,接了很多透明的露水,桑晚便將它們倒入竹筒容器密封,蒸煮。

直到沸水滾燙,才將曬乾的花瓣與茶葉倒進去,衝沸。上次未有花瓣,只有單純的茶葉,這次加入曬乾的薔薇,應當是比上次多了幾分滋味。

桑晚將這些擱置一旁,靜等著他的到來。

日出而依,早晨似乎不那麼冷了,天氣已然熱了許多,桑晚洗漱過後,楚逢星就踩著點來了,他隱隱透出一種期待,不知道為何,她就是看出來了。

“快嚐嚐。”茶水一直溫著,桑晚遞給他,餘溫從茶杯裡透過指尖傳遞過去,楚逢星抿了抿唇,輕輕嚐了一口。

很香,比他喝過的任何茶水都要香甜。

“這是小姐卯時就起來接的露水熬製的。”阿彎覺得少爺必須要知道。

卯時?

楚逢星迴握住桑晚的手,有些冰。

桑晚明顯一愣,不自在的扯出來。

“我能出去走走嗎?”桑晚低頭攥緊了雙手,不敢看他。

楚逢星喝茶的動作一頓,他滾燙的心也涼了,隨即冷冷一笑,帶有諷刺,“這就是條件嗎?當然可以。”

這並不意外,在他的世界裡,付出總有對等的條件,別人對你好也是,沒有例外。

桑晚沒說話,卻慢慢撥出一口氣,他同意了就好。

楚逢星何等的人,她提出這個要求,不就是想出去,找機會逃走,去找燕逐月。

他不會如她的意。

“不過…我與你同路。”

桑晚也不意外楚逢星能說出這句話,她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先出去,總有機會逃走的。

阿彎原本備了馬車,桑晚拒絕了,在馬車裡不方便活動,更不利於逃走。

楚逢星知道她想得什麼,輕而易舉地同意了,在自已眼皮底下,他不會讓她有機會逃跑。

人群熙熙攘攘,叫賣聲不斷。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楚逢星依舊沒帶佩劍,他腰間空落落的,總有下意識撫摸的動作,卻也沒摸到什麼,他惺惺放下手,看著身旁略顯開心的人。

桑晚很開心,終於出來了,她東看看,西瞧瞧,很是新奇,平襄和燕州很不一樣,稀奇古怪的小東西很多,她原本也是個活潑的性子,被拘束在院子裡,沒辦法疏解。

楚逢星能明顯的感覺到身旁人的喜悅,將他一併給感染了,她笑起來很好看,養了幾天的臉終於有了血色,唇紅齒白,眉眼彎彎像月牙,倒映著他的影子。

他心裡突然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路過一個捏麵人的小攤前,桑晚再不肯向前走,這是她不曾見過的。

平襄的捏麵人技術很精緻,燕州也有,只是手藝懸殊,並且燕州是陶土,平襄確是用可食用的麵粉製作,能玩能吃。

繡著金線的袖子被一隻小手輕輕扯著,他平日裡穿輕便的束袖服飾,今日卻不知為何,選了一身更加襯托出氣質的寬大袍子。

那雙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他,衣袖輕晃著,女孩眼裡帶著祈求,“我…我想要那個。”

桑晚伸出細長的手指著那對面人,又回頭看他。

將他看的心頭灼熱,眼神透露出複雜的情緒,女孩無知無覺地盯著麵人,半分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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