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天帶著紀欽然和那位萬紅谷的弟子,徑直朝著城外的山林而去。

紀欽然為了裝暈,只好迫使自己放鬆,結果就是腦袋在空中不停晃盪著。

本來紀欽然都覺得劍閣的帶人方式(抓後衣領)就很難忍了,結果和君夜天一比——

好嘛,直接完勝!

大約飛行了一刻鐘的時間,君夜天終於停了下來。

紀欽然透過監視畫面,先將周圍的環境觀察了一遍。

前方是一處斷崖,一看就是一處欣賞日出日落的好地方。

不過下一刻,君夜天直接朝著斷崖跳了下去。

紀欽然心裡臥了個大槽,差點就掏出劍符讓君夜天吃他一劍。

好在他很快意識到,君夜天可是個苟中苟,他不可能自己找死。

而結果也確實如此。

原來,是斷崖上有一處洞穴。

隨著君夜天進入洞穴,紀欽然也在腦海裡的監視畫面裡看到了洞穴裡的情況。

看清後,紀欽然就在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處洞穴很深很大,上方倒掛著無數的鐘乳石。

鐘乳石上不時有水珠滴落,因此洞穴的地面並不算乾燥,低矮處,更是形成了水窪。

而讓紀欽然倒吸一口涼氣的,是洞穴內隨處可見的乾屍。

它們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但統一的就是,它們瘦成了真正意義的皮包骨,沒被衣物遮擋的地方,面板都變成了褐色。

這副形象,分明就是被吸乾了全部精血的表現。

紀欽然早就知道君夜天肯定害了很多人。

可親眼所見,那種感覺又是不一樣的。

他現在就特別想掏出一沓劍符,直接甩君夜天臉上。

可是還不行,那位萬紅谷的弟子現在還在君夜天手上。

他還需要等一等。

紀欽然要等的機會很快就來了。

君夜天對女主之外的人可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

他在洞穴裡走了一段路後,直接就將那萬紅谷弟子丟到了地上。

而對於紀欽然,君夜天並沒有這麼粗暴。

倒不是他對紀欽然憐香惜玉了,他純粹就是怕他看上的臉被劃花了。

一直在監視畫面裡看著君夜天將他提著手臂放到地上,紀欽然也是沒有任何的猶豫。

未被抓住的那隻手從腰間摸出一張劍符,輸入靈力啟用,直接甩向了君夜天。

光芒大作,一柄充斥著冰冷氣息的虛幻劍影出現,直直朝著君夜天斬去。

“誰?!”君夜天毫不猶豫鬆開紀欽然的手,飛速後退,並祭出防護法寶擋在身上。

沒人回答君夜天,那虛幻之劍直朝君夜天斬去。

君夜天的防護法寶抵擋了這劍三秒,隨後光芒開始變得暗淡。

君夜天心下頓時就是大驚失色。

作為一個深諳苟道的人來說,最怕的就是死。

不過,紀欽然甩出的劍符畢竟是一次性的。

雖然此時的君夜天在無仙尊眼中,估計就是土雞瓦狗一樣的存在。

但劍符終究代表不了無仙尊。

劍符又堅持了兩秒之後就消散了。

但君夜天也不好過。

他的防護法寶雖然沒徹底廢掉,但和廢掉也差不多了。

君夜天心疼得紅了眼,對上紀欽然的視線時,他咬牙切齒:“是你!”

他也看出來了,剛剛那驚險一劍,只是一次性劍符而已。

“就是本大爺,本大爺奉勸你一句,你最好把我放了,不然就剛剛的劍符,我還有一沓!”紀欽然手支撐在地上,身體微微往後傾斜。

其目的就是要表現出色厲內荏的模樣。

就剛剛那一下,紀欽然就發現君夜天太能跑了。

如果君夜天一心逃命,他恐怕還真拿對方沒辦法。

所以,他必須要讓君夜天再次主動接近,這一次,他一定會送給對方一沓劍符,讓他再也逃生無門。

“一沓?呵~”君夜天冷笑了一聲。

當他是沒常識的白痴嗎?

劍符製造可不易,剛剛那麼強的劍符,更是少見。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你是無仙尊什麼人?”君夜天站得離紀欽然遠遠的,出聲問道。

剛剛那劍符的氣息,他感受到了。

是無仙尊的氣息。

“我是無仙尊什麼人?我是他道侶,怕了吧,怕了就趕緊放了我。”紀欽然張嘴就是胡扯。

他也不是不想說他是無仙尊的徒弟,可無仙尊是真有個徒弟啊。

他要做的,就是讓君夜天察覺他的話漏洞百出。

這樣一來,君夜天才有膽子再次靠近他。

如果他如實說了他是無仙尊的徒弟,君夜天就算不確定,他也會忌憚。

而他說他是無仙尊的道侶,這就顯得很不可能了。

就是這麼說,忒冒犯師父他老人家了。

不過他這也是為了將師父的殺身仇人扼殺在搖籃裡。

師父他老人家一定能理解他的吧?!

果然,聽到紀欽然說他是無仙尊的道侶,君夜天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他現在都有些不確定,他之前感受到的氣息是不是真的是無仙尊的了。

畢竟他也沒有真的和無仙尊對戰過。

也就是幾十年前仙魔大戰時,被當狗一樣攆過。

可那會兒他恨不得將自己縮排泥裡,哪兒敢去查探無仙尊的氣息。

他之所以下意識猜測是無仙尊,不過是因為劍符的品階和上面冰冷的氣息。

可,世間七品的修士不止無仙尊一人。

修無情道的也不止無仙尊一人。

而且,冰冷的氣息,也不是非得無情道之人才有。

再加上這小子居然膽大包天的說他是無仙尊的道侶。

這讓君夜天徹底肯定,這小子就是為了活命在胡編亂造。

“你不是說你還有一沓劍符嗎?你拿出來啊。”君夜天臉上勾起了一抹陰鷙的笑容。

雖然如此,他依舊站在原地,並未靠近紀欽然。

“你,你等著。”紀欽然心想君夜天當真謹慎得過分。

隨即開始裝作努力鎮定的樣子,翻找著儲物袋。

只是,他翻找儲物袋的時間越來越長。

與此同時,君夜天臉上的笑意也越發真實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放得太隱蔽找不出來嗎?不若,本君來幫你找。”君夜天說著,手中出現了一柄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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