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變化看起來並不大,不過等走近了,就發現城門口守門計程車兵,腰上掛著的腰牌上,寫著的已經是沈字。

沈家成了江城真正的主人,這件事沈確早就得知了。

雖然之前差不多半年的時間裡,沈確一行人一直在路上,但是一直都有通訊。三個月前,沈確就收到了沈大富說已經成為江城城主的信。

算上送信的時間,大概在三個半月前,江城就成了沈家的了。

城門口的守門侍衛看到這麼多人過來,並不顯得驚慌。

早在沈確他們到來之前,他們就已經知道來是誰了。

否則,他們又怎麼可能看著這麼多人靠近城門。

大雪天的,進出城門的人不多,但也有那麼幾位。

看到突然來了這麼多人,他們都有些好奇,暫緩了進出城門的步伐,就在周圍看著。

馬車到了城門口時停下,其中一個守門計程車兵快步上來,抱拳對著馬車上的人恭敬道:“公子,城主已經做好了安排,您請進城。”

沈確掀開馬車簾子衝這位士兵點了點頭,隨即吩咐大家繼續 進城。

進城之後,迎面就有一隊人走來。

他們是來安排沈確帶回來的人馬的。

沈確看了一眼,都是信得過的人,他也就和對方隨意說了幾句,隨即讓車伕駕著馬車回家。

從城門口前往沈府的路上,賀引也掀開了另一側馬車車窗的簾子。

大街上挺冷清的,賀引刻意留意了一下乞丐經常出沒的位置,發現都沒人。

看來天冷了,乞丐都不在外面待著了。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沈家接管了江城,做了些什麼。

馬車從進城門開始,一直走了有一刻鐘的時間,才終於到了沈府外面。

而沈府門口,沈大富,沈夫人和沈意枝,都已經在等著了。

沈確先下的馬車,他一下車,沈府的三人就圍到了他的周圍。

賀引瞧著,都不知自己該不該下去了。

總覺得自己和這裡的氛圍格格不入。

沈府三人此時的眼中只有沈確,可沈確還是記得賀引的。

他擺脫了家人的關心,回過頭來叫賀引下車。

見狀,賀引倒也不好繼續待在馬車上不下去了。

等賀引從馬車上下來,沈大富幾人看到他都有些驚訝。

沈家幾人對賀引的印象還是很深的。

畢竟賀引可是他們沈家的救命恩人。

初見賀引時,他是一身女裝打扮,當時沈家幾人都以為他是個小姑娘的。

後來賀引跟著沈確一起外出,沈家幾人也看到過賀引男裝的樣子。

雖然氣質很好,但也掩蓋不了賀引瘦削,身量矮小這兩點。

可如今,賀引身量明顯見長,面容俊朗,若非面容還是有那麼幾分熟悉,他們都要懷疑賀引是換了個人。

見到大恩人,沈家三人自然是一番熱情的招呼。

只不過沈大富是純粹的熱情,沈夫人和沈意枝卻是打著眉眼官司。

她們兩人更為細心,所以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賀引和沈確是同坐一輛馬車的。

沈確可是個哥兒。

哥兒和男子雖然本質上沒什麼不同,同坐一輛馬車似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可沈確和賀引同坐一輛馬車,沈確的小廝墨書單獨坐另外一輛馬車,這就很是奇怪了。

沈夫人和沈意枝眉來眼去的,實在也猜不出來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最後,還是沈夫人低聲交代:“等一會兒你悄悄問一下你小弟。”

沈意枝確實也好奇,聞言,輕輕頷首答應了下來。

賀引被沈大富熱情的迎進了沈府。

就像是沈確知道了沈家拿下了江城一樣,沈大富同樣知道了賀引一路上對沈確的幫助。

此刻他看賀引的眼神,真是看絕世大恩人的眼神。

對待賀引,更是熱情不已。

賀引一直淡笑著,心裡倒沒多少緊張。

他一個有些名氣的coser,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沈大富的熱情比起自己那些粉絲,真心是小巫見大巫。

本來,回到江城,他應該要回自己的小院子的。

但是不用想都知道,他那小院子差不多半年沒人在,保不準野草都比人高了。

既然都來了沈府了,起碼也要在這裡吃頓飽飯吧。

賀引被沈大富熱情的請去正廳時,沈確被沈夫人和沈意枝拉到了別處。

“母親,阿姐,父親正在正廳招待客人,你們這是要拉我去哪兒?”沈確被二人一左一右的拉著,滿臉不解的問道。

沈夫人二人見周圍也沒人,也就停下步子鬆開了手。

“小弟啊,你怎麼和賀公子坐一輛馬車?”沈意枝問得那叫一個開門見山。

原本背過身去的沈夫人聞言,直接咳嗽起來。

她回頭看了女兒一眼,眼神有些複雜。

這問得也太不委婉了。

“確兒啊,雖然賀公子是男子,但你是哥兒……”沈夫人的話沒說完全,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哥兒看起來就像男子一樣,但還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母親,阿姐,你們不用擔心。”沈確語氣輕鬆:“賀引說了他想娶我。”

聽了沈確前一句話,還以為沒啥大不了的沈家母女倆:“……”

“什麼時候?他家裡同意了嗎?你就答應了?”短暫的沉默之後,是沈意枝的三連問。

一旁的沈夫人也滿臉焦急,很想知道答案。

“就在前不久,我答應了。”沈確點頭,隨即又道:“他家裡同不同意,我還沒問。”

也就賀引沒在此處,若他在,他肯定要疑惑,他什麼時候說了要娶沈確了?

這是汙衊!

沈夫人和沈意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心情就很複雜。

這兒子/小弟出門一趟,回來居然親事都說好了。

“好了,我的事不急,我先去同父親說一下買馬路上發生的事。”沈確見母親和阿姐一副心情複雜,又欲言又止的表情,抬手打斷道。

他和賀引的事,暫時很難說。

賀引當然沒說過想娶他,但是他自己扭曲了賀引的意思。

哥兒可沒什麼發熱開花。

只有情熱開花。

他問過賀引是不是真的想看,賀引自己點頭了的。

這和說要娶他,又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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