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巧拖著勞累的身體回到聯絡堂時,所有人都有些神色凝重。

一些老僕人忙前忙後地遞水,要不是林侍衛拉著阿巧,差點就和端著盆子的老婆子撞一起了。

“這是怎麼了?”阿巧疑惑道:“公子呢,該不會是公子受傷了吧?”

“不要瞎講,”林侍衛道,“看看就知道了。”

二人路過雲歲晚所在的房間時,大夥兒都在門外等著。

“公子,怎麼了這事?”阿巧問道。

沈硯書不答,抿著唇一動不動,過了一刻看到房間裡還是沒有動靜,才說道:“阿林,你過來。”

“是,公子。”林侍衛跟著沈硯書出了院子。

“你去查查,到底是誰暗下殺手。”沈硯書道。

“是,公子。”林侍衛答道,又問,“茶公子傷得怎麼樣?要不要讓阿巧幫忙看看?”

沈硯書思索道,“先看看千機堂的大夫怎麼說吧。”

“好,那公子,我先去了。”林侍衛領命後抱拳撤退。

阿巧拍著趙海棠的膀子,小聲問道:“三當家,姓茶的怎麼了?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趙海棠將她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道:“現在還不知道到底中了哪種毒。”

“哦。”阿巧點點頭,想起沈硯書與雲歲晚在一起時總會受傷,說道:“該,讓她也嚐嚐受傷的滋味,哼。”

“你怎麼說話的?”趙海棠抬眼道。

“我又沒說錯什麼,你兇我做什麼。”阿巧被趙海棠瞪得有些後怕,嘟囔道。

沈硯書邁進院子裡,就看到趙海棠與阿巧之間有些小矛盾,此時他也不想多說什麼,無非是女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

雙眼緊緊盯著門口,期望郎中能早些出來。

阿巧看著沈硯書神色有些急躁,默默走到沈硯書身邊,小聲道:“公子,要不我進去看看吧,雖然呢我不喜歡姓茶的,但是誰讓公子你想報恩呢?對,要是這次我能救他,咱們正好兩清。”

阿巧越說越歡喜,趙海棠又瞪了她一眼,阿巧才不慣著,伸手捏了一個鬼臉回應。

大夫幫雲歲晚清理了傷口後,神色有些遲疑,將箭頭丟在水盆裡。

雲歲晚鬆開咬著的布條,一張小臉已是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停往外冒。

“姑娘,你這毒有些兇猛,不太好清除啊。”大夫撫著鬍子說道。

於是牛蛙將脖子處的衣服整理好,說道:“多謝了,請問是什麼毒呢?”

“是一種從毒草裡萃取出來的毒素,叫做絕命散,”大夫道,“要不是姑娘你身子骨好,這會兒早就一命嗚呼了。”

雲歲晚這時才知道平日裡她娘逼著她吃各種大補丸的好處,看來她娘為了保住她這條小命真是煞費苦心。

“我知道了,多謝大夫,”雲歲晚道,“只是還請您幫忙保守我的秘密。”

“你是說喬裝打扮這件事是吧?”大夫笑道,“你放心,這點職業素養老夫還是有的,你先好好休息,老夫也只能暫時止住毒素擴散,先去外頭和星辰好好商討如何解毒。”

“好,有勞。”雲歲晚靠著床頭作揖道。

等門吱呀一聲關好時,才虛脫無力地癱軟在床上,不是她逞強,畢竟這位大夫是男子,哪怕歲數大了,二人獨處時也要保持清醒,這樣自己也能安心些。

“楊伯伯,我兄弟怎麼樣了。”李星辰上前問道。

楊大夫招招手示意借一步說話,不要吵著病人,將行醫工具放到石桌上,一群人圍了上來,等著他開口。

楊大夫用袖子擦去額頭的汗水,說道:“茶少俠這毒十分難解,放毒之人,是奔著要她當場斃命去的,好在茶少俠體內有不少真氣和雪蓮等補藥滋養,兩兩相抵,才能讓老夫暫時止住毒素蔓延。”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歹毒,當場要人命?”趙海棠道,“茶簡是得罪了誰?”

“這我就不清楚了,”李星辰摸著下巴思考道,“按茶兄說的,他出了家門就上了黑風寨,下了山就與我在一起,我們這間也從未分開多久過,一路來,不就是在榕樹辦了沈俞的案子和鳳鳴山莊的少女案麼?還能與誰接觸?總不能是她從家裡帶出來的禍端吧?”

李星辰的話讓沈硯書眼前一亮,旁人可能想不到沈俞和鳳夫人之間的聯絡,但是沈硯書心知肚明,沈俞和鳳夫人都是四房那邊是勢力,想必雲歲晚遇刺不是四叔的手筆就是深宮中那位堂姐的好戲。

這也就能說得通為什麼當時那些刺客沒有劍指於他了,四房和大房現在還不能明面上撕破臉皮,要是他沈硯書有什麼好歹,四房那邊也不好周旋。

那為何非要雲歲晚命絕呢?沈硯書摩挲著手指蹙眉,忽地什麼都想開了,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用雲歲晚的命警告於他,同時也在為榕城失勢洩憤。

旁人都在商量怎麼為雲歲晚解毒,只有阿巧注意到沈硯書的表情變化,從最開始的擔憂到疑惑,從明朗到陰冷,阿巧不禁縮著脖子猜想,這又是誰惹到了她家公子,這人不要命了?

“公子,要不我去看看姓茶的?”阿巧試探性問道,菩薩保佑,沈硯書要是為了姓茶的發瘋千萬不要殃及到她,沈硯書的手段她從小看到大,想想就直打哆嗦。

“好,你先去。”沈硯書道,說完摩挲手指,心底已經有了計謀。

程夢魚進院子裡時正好看到沈硯書不苟言笑的樣子,以及袖子裡的手指,有些出神。

“程大哥,你回來了。”李星辰喜道,“怎麼樣,查清楚了嗎?”

程夢魚點點頭,說道,“那些刺客,是出自一個神秘組織,叫做密扇。”

“密扇?”李星辰詫異道,“茶兄怎麼會招惹到他們的,這夥人不是隻接高階刺殺任務的麼?像青山派的李武相李掌門,還有一些朝廷的爪牙。”

“這是個什麼組織,朝廷的人都敢刺殺?”趙海棠詫異道,見眾人都有些茫然,有些不情不願對著沈硯書問,“你不是見多識廣?”

沈硯書被點名,這才開口道:“在下也不是特別瞭解,叔父處理提命司的侍衛被暗殺時略有接觸過,密扇這個組織好像在嶺南一帶,平常神出鬼沒,一般人也很難請得動他們,上一次的暗殺物件,就是那位提命侍衛,此後銷聲匿跡了好長一陣時間。”

阿巧從雲歲晚的房間裡出來,雙手用力一合將門帶上。

“她怎麼樣,醒了沒有?”趙海棠趕緊上前問道。

“姓茶的一直清醒著啊,根本沒睡。”阿巧聳肩道。

趙海棠心下一喜,轉身進了房間。

沈硯書看著阿巧,等著她開口,阿巧本來想賣弄一下關子,好藉機邀功,但是沈硯書的臉上不太好,阿巧知道沈硯書那平靜的外表下的擔憂,說道:“雖然姓茶的這次中了很厲害的毒,本來呢無藥可解的,但是呢,我啊,探查出她體內有百年蟲草以及天山雪蓮的滋補,這兩種東西都是絕世補藥,在他體內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你是說,茶兄無大礙?”李星辰問道。

“那怎麼可能呢,”阿巧道,“剛剛老頭也說了,只能先抑制。”

“嗯,不錯,這種毒至陰之極,要不是這些補藥,拖延的時間都沒有。”楊大夫道拂鬚道,“小丫頭,沒想到你竟然也精通醫術。”

阿巧有些自豪撩著胸前的辮子,說道,“沒兩把刷子,怎麼會當上公子的貼身侍女。”

“那不知小丫頭你師從何門?”

“藥王谷啊。”阿巧道。

楊大夫有些吃驚,藥王谷每一代弟子不超過兩人,技法極其隱秘,沒想到沈府居然能請得動藥王谷的人,而且是在沈府當一個小小的侍女,沈氏一族不愧是世家翹楚,實力不可估量。

“公子,我先去查查藥方,看看有沒有什麼解毒的思路。”阿巧道。

“嗯。”沈硯書點點頭。看了窗扉上的剪影一眼,雖然不捨,但是他不得不先去安排其他要事,滿懷心事地抬腳走出了院門。

“老夫與你們一道去。”楊大夫說道。

院中只剩下李星辰和程夢魚二人。

李星辰抱胸道:“程大哥,密扇這次刺殺不成,想必還會再次對茶兄不利,咱們可有把握護住他?”

程夢魚有些不確定搖頭,說道:“密扇和千機堂,都是江湖上頂尖的門派,要是在千機堂尚可保住茶公子,一個小小的聯絡堂,怕是很難對付得了。”

“依我看,茶兄現在的情況還算樂觀,不如現在就出發回總部。”李星辰道。

“不可,”程夢魚道,“既然他們任務未完成,想必今晚必有行動,不管我們到哪裡都會舉步維艱,與其如此,倒不如守株待兔,今夜就將所有弟兄埋伏在周圍,等著總部增派人手。”

李星辰眨眨眼睛,獻寶道:“不愧是程大哥,想得周到,好,就聽你的,咱們今晚都別睡了,在把這個院子圍住。”

“好,”

“對了,”李星辰望著雲歲晚的門口,將手搭在程夢魚的肩上,八卦魂又騷動了,“趙三當家對茶兄一往情深,都進門這麼久,也不知道與茶兄在說什麼,嘿嘿,一起去聽牆角?”

“沒興趣。”程夢魚將李星辰的胳膊拿下來,起身道,“我先去佈置。”

“切,”李星辰對著程夢魚的背影扮鬼臉,賤兮兮道,“你不聽,我一個人去,嘿嘿.......”

說罷躡手躡腳蹲到房門口,將耳朵貼到窗戶紙上,捂著嘴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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