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僥倖
在塞恩回床上躺好之後，周隨睜開了眼睛。
把直播間裡的觀眾嚇了一跳，感情隨哥你醒著啊。
周隨此刻正在反思自己。
但是一想到反正神格也碎了，過去的事就和他沒關係了。
他就覺得他沒錯。
他也不記得有給人魚加了什麼奇怪的屬性。
周隨一想到塞恩半夜盯著他睡覺好半天就覺得很怪，特別怪，他感覺渾身都有點毛毛的。
因為塞恩除了站在他床邊之外並沒有其他出格的舉動，所以周隨的思維並沒有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頂多猜測一下塞恩好不好夢中殺人。
等到天快亮時周隨才睡去。
等確定他睡過去之後，在他床前的黑色陰影逐漸凝聚成人形。
木槿紫的眼睛，脖子上的項圈側邊有一隻同色系的豎眼。
他滿意地眯了眯眼睛，那個膽小鬼不敢過來，他可沒什麼不敢的。
屈服於自己的慾望沒什麼可恥的。
“蘇河”把視線投向另一邊睡著的塞恩，眼神變得危險，在心底朝那個膽小鬼嘁了一聲。
如果他沒來，可看不到這麼有趣的一幕呢。
最虔誠的信徒竟然懷有這樣的心思。
那個膽小鬼還在想著祈求周隨原諒，嘁，刀子也捅了，罵也罵了嫌棄也嫌棄了，還指望神明憐憫呢，怎麼這麼天真。
但是現在並不是什麼好時機，“蘇河”的身影又緩緩沉入陰影之中。
熬夜窺屏的觀眾瓜子掉了一地：……隨哥你好福氣。
——
第二天，周隨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起床，拿起眼鏡戴上。
旁邊的塞恩躺在床上正虛弱地朝他一笑。
“……”周隨沉默了一會兒，“等會給你帶飯。”
“記得幫我請假。”
“知道了。”
然後以平常更快的速度洗漱完畢，假裝無事發生，然後推門離開。
螢幕前起大早摸魚的觀眾：隨哥，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演技真的非常蹩腳？
躺在床上塞恩解開手銬，揉了揉眉心。
啊，好像被發現了呢。
周隨離開宿舍之後就去食堂拿早飯，塞路西斯學院是個沒有交易的國度，所有的消費由學生會的幾位支援。
買好早飯後，周隨走到角落裡。
開啟魔法書意思一下，等待了一下前奏然後唸叨著，“……信鴿，將食物帶給塞恩。”
水藍色的魔法逐漸凝聚成一隻白色鴿子，它用爪子抓著食物就往周隨指引的方向飛去。
魔法就是好用。
一回頭！
“周隨，我喜歡你。”
“？！”周隨一回頭就看到了“蘇河”，不過他的眼睛是木槿紫，永夜王室嫡系的象徵。
“你是誰？”
“我？我沒有自己的名字，要不你給我取一個？別走，周隨，讓我做你的小狗好不好，我很乖的。”
主打一個死纏爛打。
周隨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不行，放開，不好。”周隨可見不得這張臉。
“真的不可以嗎？”
“蘇河”貼近周隨的脖子，舔了舔嘴角。
雙手緊緊禁錮住周隨不讓他離開，角落裡的一點小動靜沒人會知道的，“那，你要大聲呼救嗎？”
周隨發現魔法失效了，嘖，肯定是面前的人搞的鬼。
“……”
“給我取個名字嘛，我會聽話的。”他從後抱住周隨的腰，貼近他耳際廝磨。
周隨本來體溫偏低，抱著冰冰涼涼很舒服。但是周隨這不這麼覺得了，他感覺背後貼了個火爐。
“你先放開。”周隨咬牙低聲朝他說著。
“蘇河”把頭放在周隨脖子上，毛絨絨地蹭了蹭，“不放，放了你就跑了。”
“南庭芥，叫南庭芥行不行，你先放開我。”
周隨突然想到了紫色的南庭芥。
南庭芥是周隨花園裡比較喜歡的一種花。
“好啊，那既然你給我取了名字，那我就是你的，我歸你。”
南庭芥放開了周隨，周隨脫開束縛之後整理著身上被弄皺的襯衫，推了推微微滑落的眼鏡。
髮絲微亂，臉上微紅。
南庭芥眼睛一暗。
“周隨，你要記住我哦。”記不住可是要遭受懲罰的。
南庭芥向他輕輕wink一下，然後邁著優雅的步伐離開。
——
就要瑟瑟：“小狗！！！釣系少年？！（吸溜）”
不要瑟瑟：“我錯過了什麼？他怎麼這樣了？”
高舉南隨大旗：“臥槽臥槽，真是激動人心的一幕啊，親啊，怎麼不親上去，咬他脖子啊！你在磨蹭個什麼玩意？”
可樂不樂：“大庭廣眾呢……”
黑星：“看情況應該是第二人格，他說沒有名字的話，那應該還是副人格。”
卡卡西利亞斯：“啥玩意副人格，別啊，那什麼時候才能看到隨哥被調戲？”
隨哥的外套：“樓上你在想啥好東西呢？”
隨哥領帶：“樓上住口，隨哥什麼時候能站起來啊？”
就要瑟瑟：“隨美人病弱你又不是不知道，瞧瞧那點血皮，能壓得住誰？”
隨哥褲衩：“那被壓那點血皮也頂不住啊……”
……
——
周隨是最後沉著臉走進的教室。
海洋和禁忌分院依舊是同一節課。因為禁忌分院的學生偶爾會暴動，需要海洋分院壓制。
風暴直面禁忌，諾比克特你是會管理學院的。
周隨一坐下，旁邊一陣黑影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佔他旁邊的位置，坐得規規矩矩想靠又不敢靠他太近。
周隨假裝沒看見。
“周隨……”
周隨揉著太陽穴，看過去。
“你有事嗎？”
蘇河的眼睛有些受傷，那種不耐煩的表情，好像一種沉默的審判。
他掐著手心，垂了垂眼睛，“剛剛很抱歉，我沒壓制住他。”
“那希望你能管好自己，我不想再聽見你的抱歉。”
周隨說完就不再看他。
蘇河的眼睛徹底黯淡下去，低著頭像失了魂一樣。
周隨的話打碎了他最後一點僥倖。
周隨當然知道刀往哪裡扎最痛，他怎麼會不知道呢。但是他不在乎。
神格碎裂之後，很多情緒也一併跟著消失了。
尤其是失去愛人的能力。
風水輪流轉，自然是要往死裡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