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而言,他便不能接觸眼前這個反派大Boss。

身姿挺拔的英俊青年面上閃過失望,卻仍不灰心,“那麼先生可否告知姓名,日後……”

“不必了。”唐墨打斷他的話,徑自離去,只留下一句清淺的話如漣漪般不斷地撥弄著祁善的心絃,“我們不熟。”

面生的有趣的少年愈走愈遠,卻彷彿又在他的心絃上愈走愈近,祁善舌尖劃過利齒,又頂了頂腮幫子,這般像極了野獸覓食的嗜血動作讓他做起來頗有一股子雅韻,動人心魄,而這般動作代表的是,他要準備獵食了。

祁善眼中劃過一閃而逝的興意,定定地盯著唐墨的背影瞧了半晌,唇邊緩緩勾了抹意味不明的笑。

在這個圈子裡,還真就從來沒有人在明知道他是祁善的情況下,還這麼大膽的拒絕他的交好之意呢。

瞧瞧,這不他剛一回國就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小東西嗎?

不熟?在這個小得可憐的上層貴族圈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避不開的,他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再見時,他有的是辦法讓他和自己相熟起來。

唐墨攜著那杯極名貴的尊尼獲加悠閒地遊走在大廳裡,不時微笑著向那些有頭有臉的長輩們敬酒交談幾句,或是與他差不多大小的年輕才俊們碰杯嬉笑一會兒。

他是唐家的少爺,又是圈子裡都知道的極受寵的唐家老么兒,做什麼都沒人敢逼他,連與人碰杯喝酒這種事,都是看著心情來,哪個順眼就與哪個聊幾句,所以,雖然對這種場合仍舊不很熟悉,但他倒也能相處的過來。

每次碰杯呢,他也都只淺淺抿一口,可饒是這樣,一杯酒也很快就見了底。

有個李氏的公子見狀,狀若自然地問他,“唐少年紀不大,酒量卻不凡,佩服佩服!不知唐少還想要來杯什麼名兒的酒?我叫人給唐少送來,再與我們幾個喝兩杯?”

其實宴會大廳的四角里都擺上了許多極名貴的酒,而且來來往往的侍者手上也託著酒盤,以備隨時為大廳裡這些身份不凡的貴人們添酒。

唐墨只要走幾步,自己去倒一杯,或是等兩分鐘後,侍者經過他們這裡時再要一杯就行。

本無需李公子這麼麻煩的獻殷勤,但李公子顯然不覺麻煩,甚至很是樂意這麼討好唐墨,好讓唐墨記住他。

唐墨的身份擺在那裡,貴族圈裡四大家族之一的唐氏嫡出二公子確實值得他們去討好。唐墨平日裡又醉心畫畫,深入簡出的,極少像今天這樣參加什麼宴會,好不容易出現一次,李公子當然要抓住這次機會。

“不必,你們先玩著,我去邊上倒杯就行。”唐墨微笑著擺了擺手走遠了,已經和這幾個公子聊了會兒了,興致夠了,虛與委蛇也早已足矣,想來都給足了表頭面子,那便正好借這個理由脫身。

“那好,我們在這兒等著唐少。”孫公子喊道。

不再管那群公子哥們如何,唐墨裝作沒聽見,放下酒杯後徑自抬腳往出口走去。他並不擅長喝酒,以往做任務逃不開喝酒時,他總得想辦法推脫一點兒、再推脫一點兒,沒辦法,他是真的喝不慣,總覺得這種飲品醉人心脾麻人神經的感覺讓他打心底裡很不舒服。剛才他喝了那許多,現下便準備去廳外花園走一走,醒醒酒。

才走幾步,有個冒冒失失的女孩兒就一頭撞了過來,唐墨躲閃不及,女孩兒手裡的酒正灑了唐墨一身。

“啊……對不起,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是……是剛才我不小心踩到了裙襬……真的很抱歉,對不起!那個,我幫公子擦擦吧?”

酒液浸溼了純白色的西裝,沾染了色漬,儘管並不會黏膩膩地貼在身上,但心理上也很不好受。

但對於柔弱的女孩,唐墨總是格外寬容,“沒事,我去換身衣服就行了。”

唐墨阻止了女孩兒伸過手來的動作,抬眸間看清了女孩的容貌。

女孩兒一襲粉紅禮裙,極顯嬌嫩,纖細的腰肢,奶白的面板,披肩長髮柔順而富有色澤,清麗的五官,明亮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以及殷紅的唇。

正是女主李夢瑤。

同時,肆祺也在腦海中適時提醒他:“宿主,是女主李夢瑤。”

唐墨不動聲色地在腦海裡“嗯”了聲,心緒沒多大起伏,他見過的天命之子、天命之女沒有幾十個也得有十幾個,早已過了最開始的那股子新奇勁兒了,何況,這些天命之人往往揹負世界大氣運,無論怎麼遭遇磨難,就算他們有時候並不很上進,可命運就決定他們註定是人上人,哪怕那些無關緊要的小角色拼了命的掙扎,可總也不敵他們勾勾手指頭就能得到的好運與機緣,小角色永遠只是隨手可扔的踏腳石,況且唐墨還親自做了十次的踏腳石,對於這一點兒,唐墨對待這些天道寵兒那是怎麼也順眼不起來的。

他看清李夢瑤的同時,李夢瑤也認出了他,頗為驚奇道:“唐墨同學,你怎麼在這裡?”

按理說唐墨和李夢瑤雖然都是京華藝術學院的學生,但他們差著年齡不同級,而且唐墨是深入簡出的國畫系,而李夢瑤是音樂系,這樣來看兩個人應該互不認識才對,但其實他們卻也多多少少知道對方的。

唐墨是當之無愧的校草,又是小有名氣的天才小畫家,家世好人又俊,脾氣看起來似乎也很溫柔,要不是因為他整日不是窩在宿舍就是泡在畫室不常出門,想來他走在路上,桃花準能朵朵唱天籟,一群人“偶遇”著他,藉此將他圍困住,逃也逃不掉。這樣的人,身邊的人都在八卦,李夢瑤想不知道都難。

李夢瑤呢,不算很驚豔的普通女大學生,普通家庭普通長相,但是氣質一絕,人品也好,也算是名副其實的系花一個,學校的表白牆上掛她名字的也不少,偶然地,唐墨某次在去畫室的路上經過那間鋼琴室,隨意一瞥,看到過她,也算是知道她這麼個人吧。

但是,奇就奇在,唐明墨明明在正式劇情開始之前就比江樓、祁善先遇到過李夢瑤,而那個時候丁點兒感覺都沒有,偏偏劇情一開始,不可救藥地愛上了,真奇怪。對此,唐墨已無力吐槽。

此刻,李夢瑤有些驚訝,雖然此前她是知道唐墨是個貴族小少爺的,但那時的她對唐墨背後的唐氏並無清晰的認知,她顯然是不知道京城唐氏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龐然大物。

但,今天的這個宴會,以及以她這兩天的經歷來看,唐墨——她朝夕聞聽的同校同學,竟是那隻在小說裡才存在的貴公子。

唐墨只“嗯”了一聲算作回答,轉身欲走。

但顯然李夢瑤並不同意,“明墨同學!那個……你的衣服髒了,這是我的責任。要不……你把它脫下來,我洗乾淨了再還給你吧?”

“不用,只是一件衣服而已,而且你也不是故意的。”

說著,唐墨的酒勁兒慢慢上來了,臉色開始微微潮紅,往日澄澈的眼眸覆了層濛濛的水光,朦朧而動人。

他感覺到腦子有點兒飄飄欲仙的樣子,先禮貌地拒絕了李夢瑤的好意,然後把被洇溼了的西裝隨手脫給一個正經過他們身旁的侍者,他想,他得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

於是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發了條資訊給唐明鶴,“哥,學校今天下午還有課,我先回去了。”

這次宴會的東道主是祁家,主角是剛從國外回來的祁善,祁家辦這個宴會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久不在國內的祁善了解一下圈子裡的人,以便更好地融入圈子。

在唐墨看來,今天宴會的主角他已經見過了,雖說沒有發生什麼實質性的交談對話,但是什麼形式、過場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留下來對完成任務也沒有什麼裨益,何況唐氏當家做主的人是唐家主和唐明鶴,有他們在,他基本上就可以做一個廢物貴公子。

再者,他本身就不喜歡喧鬧和煩擾的熱鬧場合,現在衣服還髒了,就是那麼巧,正好給了他提前離場的理由。

唐明鶴很快回復了唐墨,“嗯,我讓關叔來接你。”他發的是語音,低沉的雄厚男音中隱約可見寵溺,別看平日裡只有他對唐墨擺一張嚴肅至極的臉,實則他對唐墨的放縱並不亞於唐家主和唐明穎一絲一毫。

“好。”唐墨打字回覆。

唐墨放下手機,再抬眸,就見兩雙眼睛齊齊地盯著他。

一個,自然就是滿眼歉意的李夢瑤了。而另一個,唐墨仔細看了眼,有點兒眼熟,但他想不起來。

但是當他看到他脫下來的衣服被那人拿在手裡時,他想起來了,是那個“侍者”。

男人見狀,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他不過是脫了西裝的外套,只穿了件白襯衣而已,有那麼像侍者嗎?竟然,會被認錯呢。

男人開口:“唐少……”

他還沒說完,李夢瑤就注意到他並打斷了他的話,“江樓同學?!好巧。”

被打斷了話,江樓皺了皺眉,沒理她,揚了揚手中的白色西裝,似笑非笑:“唐少,您這是……把我江樓當作垃圾桶了?”

乍聽到“江樓”一名,唐墨默了下,然後就在腦海裡“親切”地呼喚起肆祺,“阿肆,你出來一下。”

肆祺隨叫隨到:“親愛的宿主,夢楠獸肆祺竭誠為您服務~”

yue…...

唐墨被肆祺故作甜萌的聲音刺激地乾嘔了一下,立刻便引來李夢瑤的關憂:“明墨同學,你沒事吧?”

江樓則在似笑非笑地看著唐墨,眸間興味極重。

喝了點酒就脆弱成這樣子,真是個矜嬌的貴公子啊,江樓想。

唐墨皺了下眉,他只是喝了點兒酒而已,怎麼這副身體如此易醉?如今,他倒是有些醺醺然了。

本想向肆祺問問劇情現在發展到了哪裡,但眼下這情況又顧不上搭理肆祺,他擺了下手,決定先打發掉眼前礙事的兩個人,先面向李夢瑤道:“謝謝,我沒事。”又轉向江樓,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我方才沒看清是江公子,還請江公子不要介懷。”

說著,唐墨從江樓手裡拽回那件西裝,並推給了真正的侍者去扔掉。

江樓挑了挑眉,笑而不語。

唐墨欲走,李夢瑤見衣服已經被扔掉,沒了補償的機會,她只好帶著愧疚的神色道別了兩人。

“尊尼獲加後勁很大。”江樓從剛才就聞出唐墨身上那道醇濃的酒香味,想了想,江樓決定好心地幫助一下這位並不很熟的同學兼師弟,當然,他得承認,是因為幫忙的前提是很好玩兒,於是便上前兩步,將手搭在了唐墨的肩上。

“你的管家叔叔,也許還有半個多小時才能到這兒,那麼唐師弟,我想我可以幫你一下。”

唐墨想說不用,但江樓的力氣很大,根本不給他機會就直接拉著他走了。

見此狀況,唐墨乾脆順從地隨了他,並道謝:“多謝。”

江樓很是優雅地一笑,勾唇:“我的榮幸,唐師弟。”

不遠處,祁善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祁先生?”

祁善瞥了眼出聲的李夢瑤,薄唇微啟:“你撞到的那個人是誰?”

李夢瑤是作為祁善名義上的女伴來跟著祁善參加宴會的,事實上他們就只在昨天見過一面而已,根本不可能發展到男女朋友的關係,所以她不難猜出,她這個女伴不過就是祁善為了阻擋女人們“碰瓷”而推出來的一個工具人罷了。

不過,李夢瑤的猜想並不盡然全對。

祁善之所以留她在身邊,是因為他從昨日控制不住自己救下李夢瑤的那一刻便生了疑忌之心了,之後,他又屢屢情不自禁地接近李夢瑤,險些控制不了自己的神志。

這種不受控制的怪事,讓祁善大為惡寒,同時,也讓他生了幾分探究的心思,因此,便順勢將李夢瑤留在了身邊,他要搞清楚這其中的緣由。

儘管祁善是以命令的口吻問她的,不過好歹昨天祁善救了她一命,所以她還是很順從地回答了:“聽江樓同學說,他是唐家的少爺,唐明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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