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翩的命是註定要為男主犧牲的命,無論最後怎樣死去,他也活不下來。

所以之前無論唐墨怎麼反對,他其實自已心裡也知道,他沒把握瞞過世界意識救下江翩。

肆祺也沒辦法在這上面給他提供絲毫幫助,甚至,肆祺或許還會上報給那些所謂的上司們,到時候江翩的命就更留不下了。

所以之前肆祺一直在裝傻,他不拒絕唐墨,但也沒說支援唐墨去救江翩,他只是作壁上觀,默不出聲的,看著江翩去死。

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面臨生命危險的不光是江翩了,現在還搭上了一個男主江樓,那他就再也不能裝傻充愣了。

“唉——”肆祺嘆了口氣,很無奈地現身,看著狼狽逃跑的唐墨,又長長地嘆了口氣,終於道:“宿主,你把江翩放在三樓,先別出這座大樓,樓下還有江家兄弟們剛派來探查的綁匪幫手,然後,你看看你腰間,這是我能為你申請到的最大幫助許可權——無限子彈的手槍,代價是,你要返回五樓去救男主,而江翩之後就是自生自滅,你不可以再來摻合他的命運軌跡,這次他能不能活下去,就全靠運氣了。”

唐墨依言跑到三樓,奇怪的是,從肆祺現身答應幫助他的那一刻起,他身後的綁匪就好像對他視而不見了一樣,擦著他的肩膀繼續向下跑去,想來應該是肆祺用了什麼掩人耳目的法子。

他的目光在三樓逡巡一圈,最後將江翩小心地放在了一處看著比較乾淨安全的房間牆角,讓江翩倚靠著牆壁,他又看了一眼江翩,終是狠下心來回應肆祺:“好。”

說罷,他就要起身離開這裡,可他剛起身,身後衣角就被一隻很纖細的蒼白的手拽住,他頓住,身體僵了僵,然後緩緩回身垂眸看去,只見江翩很努力地睜著眸子仰頭看他,那雙很清澈的眸子裡似有水霧,朦朦朧朧的,可憐可愛,引誘著世人為它駐足。

可是,唐墨不是世人,在江翩的這件事上,他不同於以往穿梭其他世界的冷淡,他已經動過憐憫之心了,他已經付出了最大的努力,而他爭取來的最後的結果、最好的結果,也不過就是任其自生自滅。

“江翩,”他第一次對著江翩喚出江翩的全名,“鬆手。我去救你哥哥。”

聞言,江翩果真聽話地鬆開了他費盡力氣才拽住的那一丟丟衣角,他的確殘疾,並且他還只有十歲孩童的智商,可他其實也不算太傻,他已經意識到,他們在受到生命威脅,不,或許準確來說,是他受到了威脅,而這世上對他最好的兩個人都無一絲猶豫地冒著生命危險跑來救他,而現在,他成了累贅。

所以,他鬆開了本就有氣無力的手,竭力開口,他其實是啞巴,後天啞的,他用自已十來歲的智商想起來,其實,他從前是能說話的,而且,他面前的這個人還那麼耐心地教了他那麼多天,時間那麼快,那麼快,可是他還是沒學會怎麼才能說出唐墨教他的那幾句話。

“唐、唐墨……哥……哥。”他費力地吐著沙啞難聽的字眼,直到能說出比較清晰的話來,他才歪歪腦袋,扯扯唇角,開懷地笑了。

他說,“唐墨哥哥。”

而不是,“唐明墨哥哥”。

唐墨垂眸看著這個小傻子好一會兒,才輕輕開口:“阿翩,別害怕,我會回來的,你的江樓哥哥也會,我們還會回來找你。不要害怕……”

江翩便笑著點了點頭,於是他就不怕了。

唐墨還是把他藏在那裡,然後就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江樓中彈了。

唐墨二話不說就開了幾槍,把五樓剩下的那幾個人迅速解決,然後跑到江樓身邊扶住他,問道:“你怎麼樣?還能走嗎?”

江樓是胸膛和肩背那塊各中了一發子彈,他的面容有些蒼白,但是幸虧沒有收到致命傷,他也還能忍受,遂道:“我沒事。江翩他們……”

“他們也沒事。”唐墨接話,“李夢瑤已經開著車逃出去了,江翩在三樓,沒有人發現他。但是,大樓下都是他們的人,我們,很難離開。”

“哈。”江樓虛弱地笑了笑,嘴角勾著嘲諷的弧度,“就只是圖我這麼一條命,竟然也能耗費這麼大的心力,真是高估我了。”

“只是,”江樓偏頭看向唐墨,笑得有些苦澀,“只是偏偏你與江翩都在這裡,阿墨,你偏偏要來此陪我丟掉性命。”

“你怎麼就確定我們真的走不出去了呢?”唐墨沒理他絮絮叨叨活像是要互話生死一樣的長篇大論,只是冷靜分析:“李夢瑤逃出去了,按時間來算,她應該快到市區了,況且,我的汽車上有緊急求救系統,她要是聰明點兒能聯絡我哥他們,那麼不出意料他們現在已經在找人來搭救我們了,即便外面不知道我們的情況,我就不信你來的時候沒有多帶點兒人來埋伏,再不濟,我們就跳樓,從另一面跑——總之,不至於死。”

“你說的好有道理啊,阿墨。”江樓被他逗笑了,他靠坐在廢土牆壁上,垂眸看著唐墨撕下衣角布料給他包紮傷口,包紮過程中難免碰到傷口,鮮血一直在流,饒是能忍者如江樓,也忍不住自唇齒間洩露出一兩聲壓不住的悶哼與痛呼,可是等唐墨抬眸來看他的時候,他又非要逞強般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的輕鬆樣子,還附帶調笑唐墨:“你怎麼這麼正經啊,阿墨,你好可愛呀。”

他說:“我還想,如果沒有人來救我們,那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裡,這片廢土上灑上我們的血液,交融,糾纏,那似乎也不錯。”

可他又忽然皺眉,“不行,你不能死,你還這麼年輕,你可不能死在這裡。還有江翩,他那樣傻,如果我死了,那就只能麻煩你照顧他了。”

他絮絮叨叨的,不停地說:“可是我們死不了,阿墨,你真聰明,他們越是要我們死,我們就越是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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