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煩。小東西,你說——如果我把他就這樣留在這裡,什麼也不去做,也不回去,是不是就能……”

“你知道根本不能。”肆祺打斷了他,“他會死的。他是凡人了。”

“哦,好吧。”祁善蔫下去了。

很快,他又精神振奮起來,他說:“如果我現在要他知道綁架他的人是我,你猜,他會是什麼反應?”

肆祺:“……我勸你,最好別這樣。”

“啊,試試而已嘛。”這是祁善第一次這麼平和的不帶殺心的和肆祺說話,究其原因是他的關注全放在唐墨身上,所以也就沒心思耗費在肆祺這邊了。

他說做就做,當即扔了變聲器走向唐墨所在的房間,開啟房門向裡瞧去,果然,收穫到了那人的一個略顯警惕的即時轉身動作。

祁善微頓了頓,隨後緩步走近床鋪。

膝蓋屈起,祁善開始進駐這座別墅裡唐墨唯一覺得微微能帶給他一點兒安全感的大床,隨著他的逐漸靠近,唐墨愈發戒備起來。

瘦削的脊背微微拱起,唐墨看不見祁善,也不知道祁善與他的具體距離,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動聲色地後退,直到脊背貼上床槓,他知道,再也逃不開一點兒了。

他微抿著唇,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強烈的抗拒,像是知道死期將近的桃林幼獸,可憐可愛。

祁善終於步步遲疑地膝行到唐墨面前來了,他咬了咬舌尖,控制著自已收起那點兒不忍嚇到唐墨的心思,到底還是用本來聲音開口說話了。

他說:“別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這聲音未免有點兒太熟悉,曾與祁善長久相處過的唐墨幾乎是一瞬間就驚愕抬頭,腦海裡劃過無數個猜想,但最不被他看好的那個,就是——眼前人可能是再熟悉不過的人。

猜想成真了。

祁善緩緩地欺近他,雙手抬起,輕輕柔柔地為他解下了那條剝奪了他視覺的矇眼緞帶白綾綢絲布,然後呆在原地等著唐墨之後的反應。

唐墨每每只有黑夜時分,在祁善放他去睡覺的時候,才能短暫的解掉緞帶恢復視覺,這些天以來,他從來沒有白天睜開眼過。

因此乍一睜開眼,儘管室內已經是暖色燈光了,但還是有些不太適應,他又閉眼平緩了好大一會兒,才試探著掀眸。

祁善就全程看著,那清凌凌的眸子,溼潤潤的,沒什麼感情,卻無辜的可愛。

直到唐墨看到了他。

本來很平淡無波的眸子霎時劃過一抹震驚,然後就是無邊詫異,“祁、善?怎麼是你……”

唐墨從來沒想過這個綁架了他的人會是他自以為很熟悉的人,就連剛剛那熟悉無比的聲音也有了解釋,可是,為什麼呢?

“嗯,是我。”祁善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沙啞,他說完,試著抬手靠近唐墨的臉頰,方向是唐墨那有些紅潤的眼尾,他本想著撫摸一下的,“你的眼睛,還適應嗎?難不難受?”

唐墨卻躲開了他的手指,“你為什麼……”

他至今還有點兒不太相信,主要是,他自覺沒有得罪過祁善,怎麼就這麼巧合的和原著的某個劇情重合了呢?

原著裡,唐明墨與祁善共同爭奪心向於江樓的李夢瑤,祁善爭不過江樓,就暫時先把氣撒在了唐家人身上,那時唐明鶴已經是身價千億的總裁,只有唐明墨這個才發憤圖強沒多久,又因為李夢瑤而和唐家姊弟兩人決裂,也沒多少倚仗,所以祁善就挑了唐明墨這個軟柿子來捏。

一場綁架,唐明墨死裡逃生,卻失去了雙腿,此後性情大變,更不得李夢瑤歡心,這場綁架幾乎就奠定了唐明墨必輸必死的悽慘結局。

可,唐墨不是唐明墨啊。

他也自覺沒有惹到過任何人。

總不至於,還能讓他去償原主之罪吧。

想到這裡,唐墨連看著祁善的眼神都變了,那已經是深重的防備和疑忌。

不出意外,祁善心裡唯餘嘆息。

原來,唐墨竟然還是不能接受他。

“你的思想有問題。”肆祺適時開口,他看看唐墨又看看祁善,“沒有誰會不害怕綁架自已的人,何況,你沒來之前,他發生了一些小意外,被刺激的不輕。”

祁善沉默良久,在唐墨驚而又疑、微有懼色的神色變化之中,忽然道:“我送你回去吧。”

唐墨沒說話,但他的意思很明顯了,讓他再面對這樣的祁善,那是萬萬不願的。

他隱隱猜測,或許他並沒有得罪祁善,或許這次綁架也不單是綁架,因為之前那件事情的刺激,他隱隱覺得,這叫囚禁,似乎是某種禁錮。

這叫他反感。

之後兩人沒再說什麼,祁善先一步出門去驅動車子,唐墨則默默地愣神許久,然後下樓,回頭略略看了眼這座關了他半月之久的別墅,才走向等待已久的祁善。

祁善彎腰,像紳士一樣為唐墨開啟了副駕駛的車門,唐墨看了看,沒作聲,但腳步卻邁向了後車門。

他不知道副駕駛代表著什麼,但他本能覺得,最好離祁善遠點兒,再遠一點兒。

但他沒能開啟車門。

祁善沉默地看了唐墨片刻,忽然道:“後車門壞掉了,我還沒來得及讓人開去修理。”

唐墨便聞聲抬頭,祁善不等唐墨問別的,又主動解釋:“這座別墅剛買下不久,還沒建車庫,車子也就這一輛,你先……將就一下。”

很好,把所有的不正常都一一解釋清楚了,這讓唐墨無話可說了。

沒辦法,唐墨只能妥協地坐在了副駕駛。

祁善卻沒立刻開車,他轉頭,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定一樣,忽而欺身過去,趁唐墨不注意,“吧唧”一口,親在了唐墨的嘴唇上。

就那麼把唐墨的所有疑問都親沒了。

唐墨瞪大了眼睛,可是根本沒等他說什麼,祁善就微微退後,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隨後指尖點在唐墨額心處,輕輕吐字:“消。”

話音剛落,唐墨的眼神就變得呆滯起來,腦海裡劃過無數個閃光,從被綁架的那一刻起,到剛才的那個吻,順勢還連帶著那個打破一切平衡的擁抱,這之間所有的所有,都如微風般一一飄散,然後,再也沒留下任何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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