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衛府由於喜添男丁,所以以往冷清的府苑中傳來陣陣笑聲,這幾天,衛劭抱著他那孫子是越老越喜歡,一高興就免了那些佃戶今年的租金,還給府裡的下人丫鬟都置辦一件新衣服,每人賞了一些銅錢。

那些下人平日裡除了個別的能隨意進出衛府,其他的一年裡根本就沒有機會出府門口。

平日的採購都是衛子期親力親為,他不止一次的給他爹說過讓請個管家來,可他爹死活不同意。

這天下午,衛子期像往常一樣準備出門去,剛開啟大門,卻看到一個人蜷縮在牆角那裡,衛子期走上前去,叫了他幾,聲,卻沒得到回應,用手往那人鼻子前一搭還有呼吸,便立即跑到大門口喊到“快來人”不久便有三四個下人跑了過來,衛子期指著牆角那個人對眾人說:“先把他抬進去”,眾人捂著鼻子。

有人對衛子期說“老爺,那人身上髒兮兮的,抬進府裡會嚇著小少爺的,依我看把他叫起來給點錢打發他走得了”。

衛子期聽後皺眉道:“廢什麼話,讓你們抬就抬”,眾人不情願的將那人抬進衛府。將那人放到了前院東邊的一間小房子裡,衛子期又差人燒了一盆柴火等徹底燒盡沒有煙就讓人搬進來放在房間裡。

看一切佈置妥當,衛子期便給那三四個下人囑咐了幾句話;便走開了。那人睡到後半夜,便有些意識了,他睜開眼睛迷糊的看了一眼周圍,有兩個人背對背靠著睡著了,自己的身旁還有一盆正在燒著的柴火,打量著周圍的房間樣識,火光儘可能的照亮這個房間。

聽著外面,大雪像一群野獸一般,吹著外面那些松樹,就這樣他戰戰兢兢的撐到天亮,外面的雪也停了,“老爺,你昨天救的那個人醒了”。

在前院文埴閣看書的衛子期聽到下人的來報,手上翻書的動作一頓,便走下閣樓看到了來報信的下人,便整了整衣服,讓那下人帶路去看看他救的人。

“你們是什麼人,我為什麼會在這裡”衛子期剛走到轉角,便聽到了裡面的吵鬧聲,便停留了一會兒,聽聽裡面在說什麼?“嘿,我說你這人,我們家老爺好心救你,你卻不知好歹,早知道就不救你了”錢寬一聽,將信將疑道:“你家老爺會救我,真是好笑,誰不知道,在你們這些世家眼裡我們只不過是一隻任人擺佈的螞蟻罷了,如果不是你們一直兼併土地,隨意強買強賣,隨意增長這些土地的租金,我的家人也不會餓死”。

說著說著,錢寬的聲音逐漸變得沙啞,甚至還帶著哭腔。就在這對峙期間,衛子期推門走了進來,眾人見老爺進來便整理一下對衛子期行禮。

衛子期點頭示意,走到錢寬面前;錢寬看到此人穿著華麗與那些下人穿著形成對比,便立馬想到他應該就是這府裡的主人了,便警惕道“你別過來,不要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心存感激,我的家人都死了,我活著有什麼意思,大不了我這條命還給你便是”。

說著便轉身準備拿起桌子上那把砍柴的刀,衛子期也沒想到,他還一句話沒問呢?此人便想自尋短見該不會還沒好吧,心裡不管怎麼想,可衛子期知道,府裡鬧出人命很麻煩,雖然是大戶人家,但是免不了官府一頓敲打。

所以便快走向前,一把奪過錢寬手裡的刀。隨即開口說道:“你要死可以,但是別死我府上;還有我一句話都還沒問,你卻這裡大聲嚷嚷,把我衛府當什麼了”?錢寬頓時才反應過來,在別人家裡,自己那樣確實出格了,便抱拳道:衛老爺,剛才是我出格了,實在抱歉。

說著便跪了下來,衛子期看他情緒穩定了些,便向前問到“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的?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一連串的詢問讓錢寬一下子腦子轉不過來,只能慢慢的回答到“老爺,小的名叫錢寬,雁門代縣人,只因那裡鬧饑荒,佃戶們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那些地主還強行加租金,我們這些窮人沒辦法,有兒女的變賣兒女,沒有兒女的只能賣掉自己的房子,只要我們稍微反抗一下,他們就聯合官府將我們抓起來嚴刑拷打。

說著錢寬還露出背上被鞭子抽打的傷痕,沒有辦法,我們只能有多遠跑多遠,我跟家人一路南下,路上能吃的全被吃光了,我爹和我娘為了不拖累我們姐弟倆,便趁著我們熟睡時上吊自盡了。

後來聽說晉陽府能活命,我姐便把這個機會給了我,自己隨著一個有六七十歲的老財主走了”。

說著,錢寬便哽咽了起來。衛子期聽著聽著便情不自禁的搖頭,這個世道亂了,官官相護,窮人根本很難存活下去。衛子期想到衛府還缺個管家,又看了看眼前的錢寬,便有意問道:“錢寬,你可曾讀過書?識得字?”錢寬答道:“衛老爺,小的曾在家鄉的私塾讀過兩年書,識得百字”。

衛子期原本不抱希望的心思被觸動了,便說道:那你隨我來,我給你置辦一些傢俱,幾件衣服,以後你就是這衛府的管家了。眾人一聽滿臉的不可置信,錢寬自己也是很意外;懷疑自己聽錯了。

便小聲問道:“衛老爺,你說的都是真的?”衛子期便應聲道:我這麼大個人了,還能騙你。

錢寬歡喜的說道:衛老爺,你救了我一命,還許了我讓我做衛府的管家。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說著說著便要跪下來謝恩,被衛子期阻止了,衛子期對他鄭重的說到:“你以後就是衛府的管家,做什麼事都要有分寸,別動不動就下跪。你的任務就是每三天出去採購一批食物,還有記錄衛府的日常開銷,不過首先你得服眾,其他事我都可以幫你,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

看著衛子期嚴肅的神情,錢寬鄭重的點了點頭。傍晚時分,衛子期便帶著錢寬去找到屬於衛府管家的院子,雖然比不上衛府,但是對於錢寬來說已經足夠了。

夜晚,錢寬躺在自己的房間的床上,雖說他以前也見過一些世面,但是今天他自己就不用擔心餓肚子,今天本來是大年三十,家裡的筵席都備好了。

錢寬十分有眼裡見,這是主人家的筵席,自己是沒資格進去的,看著衛子期一家人的其樂融融的在一起有說有笑,自己的心裡難免一陣失落。就在這時,一聲嬰兒的哭聲將錢寬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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