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虞經過幾天的路途,終於在中秋佳節前趕回了晉陽。

此時的晉陽城裡,燈火通明;街邊的一些商販還沒離開,大部分的店鋪和小販都收攤回家陪家人去了。

衛子虞來到以前他經常吃飯的一家酒館,那掌櫃的看見來人本想拒絕,可是離開櫃檯,看到那人疑惑的問道:“你是衛老哥家的二小子?”衛子虞聽到後笑道:“陳伯,五年不見你老倒還眼拙了。”

陳掌櫃一聽,便拍了拍衛子虞的胸脯憨笑道:“真是你小子啊,幾年不見倒是有幾分官威了,軍營裡的生活不好受吧,瞧瞧你這都瘦了。”衛子虞和那陳掌櫃一陣寒暄過後,陳掌櫃本來想邀請他去家裡坐坐,不過被衛子虞拒絕了,便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衛子虞來到衛府前,上前敲門,許久也不見有人來開門,本來打算翻牆,可是想想這裡自已家,沒必要跟做賊似的,便又等了會兒,衛子虞實在坐不住了,便跑上前正打算繼續敲門時,卻被一聲稚嫩的孩童聲音給制止了。

“站住,你是什麼人,竟敢私闖衛府!”

衛子虞聽到有人問他話時,便回頭看向不遠處,一個小孩子正拿著一把用木頭削的劍指著自已。

“少爺,你慢點,等等我!”不遠處一箇中年人,走幾步路都要歇好一會兒的一個男人跑了過來,拉住了衛雲,看向站在門口的衛子虞時,錢寬也是一愣,問道:“你是二公子?”

見衛子虞點了點頭,錢寬便抱著衛雲跑了過去,對著衛子虞噓寒問暖,衛子虞接過話茬問道:“你懷裡抱著的是我大哥的孩子?”

錢寬回應:“是啊,想當初你離開衛府的時候,這小孩不到一歲,如今都五歲了,難免會生分了。”衛子虞沒有反駁,這倒是真的。

錢寬這時才想起,悻悻道:“瞧我這事幹的,居然忘記了給公子開門。”說完便抱著衛雲開啟了衛府的大門。

衛子虞看到府裡一個人都沒有,就疑惑的問道:“這府裡的下人呢,怎麼都不在了?”

錢寬說道:“大公子和夫人帶著府裡那些丫鬟和僕人去金光寺為老爺子納福去了。天黑之前應該就能回來。”

衛子虞聽到老爺子的情況後,便問道:“這幾年,他老人家還好吧?”錢寬嘆了一口說道:“前幾年還好,老爺子還能認出我來,去年前,老爺子便有些糊塗了,時常不認得大公子和夫人,我自已進去探望時,都被老爺子罵的狗血淋頭,老爺子他現在也就能認識少爺了。他有時候會到你的房間唸叨你。”

衛子虞聽到後,沒有說什麼,只是蹲下身子看著眼前的衛雲,問道:“乖侄,你願意和我去一趟爺爺那裡嗎?只要你願意去,二叔願意為你做一件事情。怎麼樣?”

小衛雲聽到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剛才老錢都給我說了,你是我二叔,還說你是大英雄。爺爺好幾次都念叨你。”

衛子虞抱著衛雲來到後院,進門便看到庭院裡有個人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此人正是衛子虞的父親衛劭。

衛雲跑到衛劭身前,揪了一下他的鬍子,把正在睡覺的衛劭嚇了一跳,睜開眼睛看到是他孫子衛雲後,便把手放在衛雲的額頭,說道:“你個小不點,可是好幾天都沒來看爺爺了,怎麼今日想起來來看我了?”

衛雲撇了撇嘴,用稚嫩的聲音說:“爺爺,我二叔回來了,就在門口那裡呢。”

衛劭一聽,便不高興的說道:“你怎麼和你爹一個樣,這次爺爺我可不相信你了。”看著衛劭頗有抱怨的說著,衛子虞忍不住喊了一聲:“爹,我回來了!”

衛劭聽到這聲音,頓時愣住了,隨後起身便看到了不遠處的衛子虞,他這個二兒子,五年沒見面的孩子。

此時的衛劭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怎麼了,快步跑到衛子虞跟前,用手撫摸了一下衛子虞,確信這不是假的後,便有些不高興道:“五年沒見面了,怎麼想起來回家了;我還為你在軍營過著好日子不想回來呢。”

衛子虞知道他爹是在責怪他怎麼期間不回來看看,哪怕呆一炷香也好。

衛子虞跪在地上,說道:“請父親息怒,並非孩兒不想回來,實在是公務在身走不開。”衛劭聽後,氣也消了看著衛子虞說道:“看來在軍營你是受苦了,瞧瞧都瘦了好多。”

對於衛子虞的責罵,衛劭更多的是關心,畢竟是自已的孩子,他這個做父親的除了能給予支援,也做不了什麼,不如多關心一下。

衛子虞聽後說:“父親,孩兒雖然在軍營過的不如意,但也是有所收穫的,比如平叛和萊蕪災民一事,孩兒收穫頗多。”

衛劭聽後點了點頭,說:“只要你願意,爹都支援你,哪怕搭上我這條老命也行。”衛子虞回應道:“父親,孩兒現在還幹不了什麼大事,您老還是呆在家裡安享晚年吧,對了我方才聽管家老錢說了你的症狀,怎麼現在這會兒…”見衛子虞欲言又止。

衛劭笑道:“我不這樣做,你能回來嗎,想必你也收到你大哥的信了吧?”衛子虞點頭道:“我本來還想在京城多停留幾日,收到家裡的來信我才快馬加鞭的趕回來。”

兩人正在聊天,就聽見門外的喊聲,衛子虞聽到這聲音後,也是一笑,這來人正是衛子虞的大哥,衛劭的大兒子衛子期。

看到衛子虞後,衛子期快步跑向前,看著眼前的衛子虞,衛子期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聽老錢說你回來,本來我還不信,本著來看看,沒到真是你小子啊。本以為你明天才回來沒成想你都家了,速度挺快啊。”

衛子虞也是笑道:“大哥,你就別開玩笑了,我說到底也是衛家的人,你的弟弟不是嗎?”

衛劭這時出來說道:“難得咱父子仨聚一起,今晚得好好喝一頓,我可是等你這頓酒等了好幾天了。”

衛子期也說道:“沒錯,我今晚可要見見你的酒量如何,可別讓我失望啊。”衛子虞本來不打算喝酒的,可是氣氛到了這裡,再說他確實有很多話想跟他父親和大哥聊聊。於是答應了下來。

衛府燈火通明,下人們都準備好了今晚的酒菜,衛劭爺仨也在筵席上喝的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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