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映可一心撲在她那表哥和表姐的事上,根本沒看夏南歆撞的是誰,拉著夏南歆就走到蔣氏的面前。
沈恩澤也不以為意,在座的都是女眷,他身為男子也不好久留,和蔣氏道了一聲後就轉身走出去。
偏廳裡;
盛綰檸看見沈恩澤硬朗,英俊長相的時候神情一愣,連眼前要懲治俞惜安的事都忘了。
直到看見沈恩澤出門,她才回過神,偏過頭問身邊的宋時微:“你知道不知道那是誰?”
宋時微挑了挑眉:“沈家的庶長子,沈恩澤,怎麼了?”
盛綰檸搖搖頭,沒讓任何人看出她眼神的閃爍。
“沒事。”
“姑娘... ...”盛綰檸的侍女提醒她俞惜安的事。
盛綰檸回過神,那副嬌羞的模樣轉瞬不見,冷冰冰的看著俞惜安:“怎麼,我都容你想這麼半天了,你還沒想明白是自已跪,還是我的侍女幫你嗎?”
一旁的侍女立刻就走到俞惜安的身後,盛綰檸冷笑著給侍女使個眼色:“既然如此,那就我侍女動手吧。”
瞧著盛綰檸囂張的氣焰,樓聽晚坐在椅子上,唇角微揚的旁觀著。
侍女受到主子的命令,抬腳就要踹向俞惜安的膝窩,還沒落下,她肩膀就被一把抓住。
還沒來得及回頭看看是誰,人就被拽著向後倒。
“咚”的一聲,眨眼侍女就重重摔在地上。
盛綰檸嚇了一跳,抬眼看著偏廳門前姍姍走來的容麗少女:“大膽!你要做什麼?”
沈瑾瑤笑容淺淺:“盛小姐,今日是我祖母的壽辰,您在這裡動手,是想做什麼?”
眼前衣著淑雅的少女容貌美得惑人,氣質清冷,不需刻意勾誘,就已經能令人魂牽夢縈。
只是她的一雙眼,寒若冰霜,好似潛伏著的小獸。
稍有不妥,自已就會隨時處在危險當中。
盛綰檸不由的皺起眉頭,想起少女剛剛的話:“你是沈瑾瑤?”
這一聲,引來偏廳裡所有人的注意。
似乎她們現下全都將沈瑾瑤被封為郡主的事拋之腦後。
沈瑾瑤笑容淡漠,歪著頭眼眉一挑。
看得樓聽晚和宋時微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不小的驚色。
兩人紛紛打量起射沈瑾瑤,沒多久,她們的臉上就露出明顯大失所望的神色。
原以為,被養在鄉下地方的少女會是什麼上不得檯面的俗氣樣子,誰料想,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外面傳言說的都不如眼前少女的萬分之一。
盛綰檸更氣,她哪裡想得到沈瑾瑤會生的這般好看,好看的她都險些移不開眼。
她惱怒道:“怎麼,你想為俞惜安出頭?她——”盛綰檸指著俞惜安:“羞辱的是我們盛家的女兒,我教訓她理所當然!”
沈瑾瑤面上的笑容不減,絲毫沒受盛綰檸的影響:“盛小姐,你當真要在我定北侯府動手?”
她目光環視著偏廳內外:“今日來的可都是京都城裡各大世家的官眷,你動手,不出半個時辰,宮中就會收到訊息。”
“據我所知,太后最注重教養,若是她知曉您在外面打著她的名號囂張跋扈,半點不容人,還因此被質疑盛家的教養,你猜,結果會是什麼呢?”
“況且,你姐姐剛被封為容妃,你在這裡對俞小姐動手是沒什麼關係,容妃娘娘在宮中也有太后照拂並沒什麼妨礙,就是這陛下... ...知道後,會怎麼想呢?”
一句話,提醒盛綰檸,當今陛下並非太后親生。
她要是今日在侯府老夫人壽宴上胡作非為,傳到太后和陛下耳裡,定會影響到姐姐在陛下面前的地位。
就連她身後還痴心鳳位的樓聽晚聽完都眉色一緊。
盛綰檸被沈瑾瑤的話嚇住,臉色變得很難看。
樓聽晚心頭冷笑,嬌柔的在椅子上起身,眼尾微揚,似想要將自已的氣勢凌家在沈瑾瑤的頭上:“你這話就重了。”
她走到盛綰檸的身邊:“我們都是世家的女兒,你雖是定北侯嫡女,可綰檸也是盛家的嫡女,論起身份,還是她同太后親近,你說這句話難道就不擔心她去太后面前告你一狀嗎?”
這話讓沈瑾瑤聽見只覺好笑:“樓小姐這話錯了,我是太后和陛下親封的郡主,封號若華,同你們不一樣,再說... ...”
她頓了頓,面對幾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不論太后和陛下,都要講一個理字,你們先出言不敬,俞小姐才會反駁。”
“更何況,太后和盛小姐都同出盛家,盛小姐才更應該懂得謹言慎行,不能做出給家族丟臉的事。”
說話間,她下顎微揚,冷睨著樓聽晚:“是什麼身份,就該有什麼樣教養,即便再有親疏,那也不是你們仗勢欺人,為所欲為的理由。 ”
盛綰檸被沈瑾瑤的一番話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連帶著身邊的樓聽晚和宋時微的臉色也變了。
“郡主何必這樣的疾言厲色。”樓聽晚委屈的就要掉眼淚。
可這淚珠兒還沒掉下來,就見沈瑾瑤冷笑著:“樓小姐是覺得我在欺負你嗎?不然,怎得眼圈紅紅的呢?”
“我提醒你的是,今日是我祖母的壽辰,在人家壽宴上落淚,你是會招來不少人的心疼,可卻兆頭不好。
“若你真的覺得委屈,要哭,讓我祖母的壽宴不吉利,我怕是會讓你哭的更狠,你這張臉生的美,要是受傷了可太好。”
“你——”
大庭廣眾下的威脅讓樓聽晚的臉色剎那間就變得鐵青。
她原先造作欲泣淚的表情馬上就消失不見。
樓家知道後位已經暫歸在定北侯府這位嫡女的身上,可是沒想過放棄爭位。
一日沒有冊封聖旨,一日沒有帝后大婚樓聽晚還有機會,就算到最後沈瑾瑤登上後位又如何,她們樓家也有辦法把她拉下來。
這次樓聽晚就是想找個機會挑唆著盛綰檸鬧出些事情來給定北侯府難堪,順帶著也為自已爭一個顧大局的好名聲。
誰知道,沈瑾瑤會出來壞她的籌謀。
於是,她準備狀若白蓮般委屈的哭出來,讓在場的人都認為是沈瑾瑤仗著郡主的身份欺負她。
可她萬萬沒想到,沈瑾瑤在不動聲色間就看穿她的想法,還威脅她。現下,她要是真的敢哭出來,那她相信沈瑾瑤必定會動手。
屆時,即便她再委屈,也撇不清干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