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青執和從劍兩人聽了自家少主的話搖了搖頭,心中一陣無奈。

“能在京都城留多久?”沈瑾瑤問,這話似乎有些擔憂的意味在裡面,但由她說出來,竟是平常的出奇,讓人無法聽懂其中的含義。

蕭景戰看著杯中清澈的茶水:“還有些事需要處理,快則三月,慢需半年。”

“很棘手?”沈瑾瑤看著他眼底少有的疲倦,忽而淺笑:“還有你蕭家三公子解決不了的事?”

“那倒不是。”蕭景戰緩緩地道:“南嶽朝堂新進的戶部侍郎曹守則其妻和其外戚參與其中,生意場的事,一旦與官眷牽扯諸多就不會太順利。”

沈瑾瑤挑了挑眉:“曹守則的幼子可是曹福安?”

“正是。”

“是他。”

曹福安和沈瑾瑤同在文賢堂讀書,她並未有過接觸,但她想起曹福安的面相,手在桌下捻指,片刻後就將關於曹福安的一切瞭然於心。

曹守則正妻周氏出身邊陲商賈周家,在當地也算是富甲一方,曹守則當年高中一甲十三名,被外派到邊陲為官,與周氏相識。

成親後不久,周氏就接連產下兩子,長子曹福康,幼子曹福安。因著周家生意與齊涼邊陲相接的緣故,周家和蕭家在生意上頗有往來,一來二去,曹家和蕭家關係就變得不錯。

曹守則和當時的蕭家家主蕭呈川是君子之交,曹福康也與蕭家三子相熟,至於同蕭景戰是何種關係,她不得而知。

可,再過三個月,曹家便有一劫。

根源就是曹守則其妻外戚參與的生意牽扯出一樁貪墨大案。新帝在曹家搜出十幾萬的涉案銀兩,貪汙之事,一旦牽涉其中,以新帝的雷霆手段,勢必沒有轉圜的餘地。

聖旨下,如此大罪,輕則抄家流放,重者九族盡滅,不過半日,京都城內就得數百屍骸血流成河。

不過,這局看似死棋的當中,卻隱隱有著一線生機。

沈瑾瑤的雙眸彎彎,神色陡然間泛出狡色:“你可有好辦法?”

蕭景戰揚唇:“正在解決。”

看來是有辦法了,就是不知他這個辦法能不能來得及救下了曹氏全族。

忽然,沈瑾瑤捻指的動作一頓,眉間浮出少許疑雲。

曹家的禍事與定北侯府有牽連?

命數所指的牽連並不深,應該不是直接的關係。可,這是什麼原因?

彷彿是察覺到沈瑾瑤神色的異常,蕭景戰不想她因為自已的事情煩惱,轉開了話頭:“我在兩府中相連的牆邊哉下幾棵玉蘭花樹,月色下,若燭燈籠罩,飲一壺清茶,等風也不錯。”

沈瑾瑤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收回思緒,下意識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蕭景戰不過束髮之齡,卻生的郎豔獨絕,劍眉星眸,眼中似乎凝著入秋時清泉的水,暖而柔的笑意模樣十分動人。

然而,他方才在面對溫家兄妹時,目光深處卻有著令人發寒的冷,那銳利眸中射出的冰冽,幾乎可以穿透人心。這樣的他,即便對她是體貼入微,可對外,只怕內心依舊如千年冰封難以侵入。

沈瑾瑤語態輕柔:“那便適時升起燭燈,也不錯。”

“那日落後方可。”蕭景戰道。

“日落月升風高夜。”沈瑾瑤微微一笑:“還真是好時辰。”

蕭景戰笑了,他語氣輕鬆:“確實。”

這時小二將兩人點好的菜送來,吃過後,兩人又聊了幾句,沈瑾瑤因著臨近田嬤嬤過府的時辰快到了,就先行離開了酒樓。

她的馬車剛離開,另一輛馬車就在酒樓前勒住馬韁。

小廝上前將車門開啟,一名白衣公子從 內走出,徑自走近酒樓靠窗位子。

“給。”宋陵遊將手中的木漆錦匣放在桌上:“這種事還得是我。”

要不是他知道蕭景戰在找這個東西,他才不會上趕子去找麻煩,更不會陪著笑臉同那群人虛與委蛇。

方才宋陵遊將東西放在桌上時,擦過蕭景戰的袖口,他有些厭惡的拂了拂。

宋陵遊知道蕭景戰向來有潔癖,聳了聳肩,促狹著道:“你這性子就應該將你丟進泥堆裡滾一頓,好好治治,你瞧瞧外面那些與你年紀相仿的,哪有你這般的沒點菸火氣。”他頓了頓,打趣道:“要不然,你多去接觸接觸那些人,說不定還能遇到位美人兒,你年紀也差不多了,整日形單影隻,落落寡合算怎麼回事?”

對於宋陵遊外表隨意自在內裡嚴正的性子,蕭景戰已經習以為常,他略顯不悅的撇過眼,腦中想起方才沈瑾瑤的一顰一笑,唇角微不可察的彎了彎。

她有心事,他看得出來。

那如林間幼獸清冽的雙眼,含著的是漆黑不見底的寒潭,那裡充滿了幽思和積慮,她以為他沒有看到,而他卻瞭然不問,可如此神色不禁讓他一怔。後來,他轉開話頭,她看似不提,卻堆積於心。

但,蕭景戰是什麼人,還年幼時,他就隨著蕭家家主的商隊遊走在各國,生意上的爾虞我詐他從不手軟,隱晦處的暗藏殺機,他可血刃殺人,早就練就了一雙洞察人心的雙眼。

她大約是想讓他安心,可惜,她自已都不曾察覺隱於那淡漠如水神情下的雙眼,高深莫測,毫無半分澄瑩。

實在是思慮過重了。

“盯緊些。”蕭景戰晃了晃手中的茶盞。

宋陵遊輕笑一聲:“你什麼時候對這種事都上心了?”

他說完,看著蕭景戰仍舊是疏離淡漠的樣子,並未回他的話,他自顧自的斟了一盞茶:“放心吧,派去的人都是你幽閣中的強將。”

“不過,曹福康那邊,你打算怎麼解決?”

蕭景戰的語氣不明:“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唉,五國天下誰不知你蕭家三公子矜貴如傲霜讓人高不可攀,為人卻精得和男狐狸似的。”宋陵遊看著他,忽而眼露玩味:“難道你是想等雪至時送炭?”

“雪中送炭?”蕭景戰咀嚼著幾個字後,飲下一口茶:“沒興趣。”

宋陵遊見自已沒猜對,洩了氣:“那就這麼等著?”

蕭景戰回過頭正視著宋陵遊:“與其以逸待勞,不如暗度陳倉。”

隨著話音落下,他手上的茶杯也放在了桌面上,發出沉悶卻很是定心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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