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相顧無言，最後還是百厭率先移開了視線。
“奴里斯。”
月光照出的影子湧動，回應著聲音主人的呼喚。
“我們可以帶儺出去嗎？”
奴里斯有些不情願，他還在不滿四眼剛才對百厭的態度，雖然不知道四眼心裡想了什麼態度轉變得這麼快，但他就是討厭這個四眼。
不過對於百厭的問題他還是會好好回答的。
“這是第一個月亮……”
百厭明白了。
“好，那就等第九個太陽昇起來的時候吧。”
對於他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儺不知道，他只是支起一條腿，一隻手搭在腿上撐著腦袋側頭看著百厭，等他把話說完再來關注他。
“儺。”
“嗯。”儺懶散地應了一聲。
“第九個月亮升起來的時候，跟我出去吧，我帶你走。”
百厭神情嚴肅且堅定，這種地方哪裡可以住人？以儺的身高來說在這根本挺不起身子吧？
“認真的？”儺即便是知道答案還是想要確認一下。
“嗯，認真的。”百厭點頭。
“怎麼出去？外面可是畫著符的，他們人是蠢不錯，但畫的符還不錯。”
對於儺的疑問，解釋，倒不如演示給他看。
百厭依舊跪坐在原地，只是朝奴里斯招了招手，湧動的黑影上升包裹住他，在黑影爬上他半張臉的時候，百厭用還露在外面的一隻眼睛定定看著儺，黑影包上來的時候才閉上了眼睛。
儺因為那一眼呆愣在原地，等反應過來時這昏暗的地下除了他，哪裡還有別的什麼東西？
他感覺不到絲毫百厭的氣息，他不禁想:就這樣走了麼？
對他施以援手的同類像夢一樣消失了，想想還是挺令人不舒服的吧。
“儺。”
他幾乎是瞬間朝著聲源去看去，是他第一次看見百厭的洞口，他從地上站起走向月光透進來的地方。
“你等著我，從今天數，第九個月亮，我和奴里斯這樣帶你出去。”
等儺找好角度，重新看到那雙眼睛的時候他才回應道:“好。”
見他答應了，百厭才向他告別。
……
今夜。
百厭被奴里斯送回房中，然後被奴里斯督促著去洗漱睡覺。
三個生物只有百厭睡好了，奴里斯不需要睡覺，一整夜都在守著百厭，只是今天因為有個四眼吸引走了百厭的部分關注讓他有些不爽。
百厭在做出帶儺走的決定時，悄悄詢問了他的意見，這讓他非常受寵若驚，在他看來，他是為了百厭而生的，百厭根本不需要在意他的任何意見，因為他是絕對服從百厭的，所以百厭對他所有的要求與詢問他都會答應。
想著，奴里斯又靠近了百厭一點，覺得不夠，又稍稍近了那麼一點點，現在黑影幾乎和躺著的百厭貼著肩。
黑影再也不敢妄動半分，生怕驚擾正蜷縮於夢中的人。
此時他好想生出雙手觸碰他，好想生出利爪保護他，好想站在他的身前，可是影子永遠只能站在他的身後。
第九個月亮快點升起來吧……
……
地下。
儺盤腿坐在地上，仰頭看著被洞口侷限住的夜空。
沒有絲毫睡意。
坐了一會，竟然是沒忍住低頭笑了笑。
“真是一副蠢樣。”
——————
小彩蛋:
儺當著奴里斯的面攬過百厭的肩，將百厭抱進懷裡。
儺:“哼。”挑眉，挑釁奴里斯。
奴里斯:“……”生氣，想刀了四眼。
百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