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樂不動聲色地把對方的銀票收了起來。

這種賞賜,祁樂去到很多達官貴人的府上, 都是得到過的。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因為這一張銀票是五千兩。

這讓祁樂心中,都是忍不住一跳。

侯夫人衝著祁樂微微斂衽施禮說道:“祁太醫,早就聽說你為陛下治好了腹痛頑疾,深受陛下的喜愛,這次能夠過來瞧瞧我們家月兒,這是月兒的福分。”

祁樂抬手回禮:“夫人過獎了,照顧好陛下的身子,真是我等做臣子的本分。”

侯夫人淡淡道:“祁太醫說的沒錯,我們家月兒平日裡也就是愛好一些詩詞,身子骨也是不錯的。”

祁樂豎著一隻耳朵,聽這位侯夫人閒聊。

祁樂接到文景帝的安排的時候,其實還不太清楚為什麼要來為這位刑部尚書的千金瞧病。

關鍵是,別人似乎是沒有生病的。

但這兩日裡面,尤其是在和太后的兩個女官一起來的路上,祁樂旁敲側擊之下,大概知道了,這位侯月兒,就是文景帝選好的皇后的人選了。

兩盞茶的功夫,兩位女官出來了,衝著侯夫人和祁樂微微施禮,然後其中年齡稍大的一位,衝著祁樂開口說道:

“祁醫師,你可以進去了。”

祁樂點點頭,走進了這位侯月兒的閨房之中。

她此刻正立在書桌前握著毛筆在寫字。

而那書寫的內容,正是宋詞在煙雨樓寫出來的《秋詞》。

祁樂放下了藥箱。

“想不到祁太醫這麼年輕。”侯月兒淡淡說道,放下了手中的筆,然後坐在了祁樂的面前。

一旁的侍女取出了一個翠綠色的手墊,侯月兒將手腕一翻,放在了上面。

祁樂道:“多有得罪了侯姑娘。”

侯月兒抿嘴一笑,道:“卻是不知,陛下派祁太醫過來,是想要瞧瞧月兒的身子骨如何嗎?”

祁樂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沒有接話。

侯月兒的脈象,初步看起來是很平穩的。

是一個年輕的很有活力的女子的脈象。

祁樂正欲收手。

但是……在這脈象之中,忽然出現兩次很微弱的跳動。

這在她沉穩的脈象之中,顯得很是突兀。

祁樂眉間微微一皺。

本來是兩根手指搭在侯月兒的手腕之上的,此刻再次加上了一根手指,變成了三根。

這時,侯夫人也走了進來,立在了祁樂的身邊,見到祁樂微微合著眼睛,似在思索著什麼,她頓時暗叫不好。

她和侯月兒對視一眼,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侯夫人嘗試著問道:“祁太醫,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侯月兒也咬著自已的下嘴唇,眨眼睛的頻率,明顯地快了不少。

祁樂還是沒有說話,眉頭更是緊緊地皺在一起,他號脈的手,變成了四根手指。

這是祁樂師承李道子的獨門絕技。

侯月兒的脈象,很奇怪,這個脈象,還是祁樂沒有穿越之前,前身跟著李道子行走江湖的時候,在一個小山村之中見過的。

這種脈象,是一種非常奇特的病症,喚作【凍死之症】。

得了這個病症的人,隔一段時間,便會全身發冷如同化作了冰塊一般。

而且伴隨著病人的年齡越來越大,這個病症發病的時間間隔將會越來越短。

直到某個時刻,直接凍死,再也不會醒轉過來。

而若是不發病,則是與常人無二,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

此間沉默了良久,祁樂這才緩緩睜開了眸子深深地看了侯月兒一眼。

他已然明確了侯月兒得了什麼病。

但是他現在不知道,文景帝知不知道侯月兒得了這個病。

不過,文景帝交給自已的話是,【朕希望皇后是一個健康的人】。

這意思就是,他大抵是知道侯月兒的這個病症的,所以……讓自已來為她治病。

但此事,不能夠聲張,所以文景帝在找自已的時候,並沒有直言此事。

祁樂一下子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臉上露出了一抹淡然。

但就這麼幾個呼吸的時間裡面,祁樂的神色連續變換了好幾下,倒是著實讓侯月兒和侯夫人心驚肉跳了一番。

祁樂淡淡道:“侯夫人,月兒小姐,此間沒有外人,我就直說了啊,小姐,是不是得了一種隔一段時間,就會全身冰冷,無法動彈的病?”

侯月兒和侯夫人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這位祁太醫,老孃剛才可是給了你五千兩的啊。

你要是嫌不夠的話,家裡還是有的。

但是你說話不要這麼大聲啊,太后的兩個女官可還在門口的。

侯夫人心念閃爍了千萬次,還是趕緊開口說道:“沒有的事,祁太醫,月兒這身子骨好著呢。”

祁樂看了侯夫人一眼,站了起來,將懷中的那五千兩銀票還給了對方:“夫人,你不給我交底的話,這個銀子我不敢拿……而且,我既然能夠看出來,那麼我當然就有治療的手段。”

祁樂這話,頓時讓侯月兒和侯夫人心中一喜。

侯月兒甚至都忍不住站了起來,驚喜道:“祁太醫所言,當真?”

侯夫人也道:“怪不得年紀輕輕便可以深受陛下的信任!”

祁樂攤了攤手,侯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門口,然後給自已的貼身侍女一個眼神,對方頓時就瞭然,趕緊出了門,拉著那兩個女官閒聊去了。

侯夫人趕緊親自給祁樂倒了一杯茶,一邊把銀子塞進了祁樂的手中,一邊陪著笑說道:

“不敢瞞著祁太醫,月兒啊,確實有這麼一個病症,困擾我們很多年了。”

“一直都治不好,我們也擔心著呢,若是祁太醫真的有法子治好月兒這個病的話,那真的是我們全家的恩人了!”

侯月兒也道:“祁醫師,小女子的性命,就交給你了。”

她好看的眸子裡面,閃爍著淡淡的光澤。

從小到大,她可謂是深受這個病症的折磨了。

而且她也知道,若是這個病症不治好的話,自已是活不過三十歲的。

而眼下,自已似乎有了活命的機會,必須要趕緊抓住才行!

祁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說道:“我以前跟著我師傅,剛好遇見過這樣的病人,所以我才能夠瞧出來,若是換作其他醫師,還真不好說。

“我有法子可以醫治,就是時間可能會持續得久一些,而且……需要扎針,不知道月兒小姐能不能夠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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