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筆錄的是兩個女警員,其他警察在房子裡檢查取證,唐城和包紮好傷口的小於站在一邊。

沙發上,譚茗心四肢無力,面色蒼白,輕抿了一口男人遞來的溫水。

“剛才我在臥室,聽到外面有人開門的聲音,我以為是我男朋友,走出去就看見玄關門口站著一個穿黑色風衣,戴帽子口罩的人,手裡還拿著刀,我立刻跑回臥室鎖門呼救,他一直在砸門,後來就是小於來了…”

“譚小姐,可以描述一下黑衣人的模樣嗎,身高體型或者服飾之類的。”

“唔,看著比我要矮些,黑色長風衣綁著腰帶,很瘦,他低著頭我沒看到眼睛,他戴著手套,但看著手挺小的…”

女警記錄,繼續問道,“你近段時間有和什麼人結過仇怨嗎?”

“我剛才在房間就仔細想過,沒有。”

譚茗心說著突然臉色一緊,拿起手機開啟相簿。

“這個月十二號晚上九點多,我和朋友開車回平城,從舊城區的華西路前往高速路口,被一輛黑色豐田差點追尾,我當時緊急拍了這些照片,也報警做了筆錄。”

“那天下很大的雨,豐田車開著直燈朝我們撞來,我朋友是賽車手,加速躲開了,我只拍到兩張能看到司機模樣和車牌號碼的照片,雖然很模糊,但我覺得他的帽子口罩和衣服,有點像今天的這個人…”

葉銘興握住她的手有些顫抖,薄唇緊抿。

十二號,她趕回平城的那晚…

譚茗心與他握手回應,目光凝視著雜亂不堪的客廳,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她應該把那晚的事說出來的,起碼兩人都有個警惕防備心理。

視線掃過玄關口摔碎的畫框,譚茗心一頓,看了眼前面距離十幾步的牆邊。

她剛才明明把畫框拿下來放在牆邊的,怎麼會摔在門口了?

目光落在缺了一塊的木框邊,她瞳孔一縮,連忙上前蹲下,開啟剛才拍的照片。

“這個,這個紅光的位置被拿走了,那個人摔了這幅畫,拿走了一塊木邊框!”

女警看著照片仔細對比,又看了周邊散落的玻璃碎片,皺眉抬頭看著牆上掛畫的鐵架子。

“初步判斷,這點紅光像是微型攝像頭的反光,葉先生,這幅畫你怎麼得來的?這裡還有別人有鑰匙能進來嗎?”

葉銘興濃眉緊蹙,“沒有,這套房子是兩年前買的,屋內佈置是請室內設計公司裝修的,我住進來這幅畫就在這。”

“設計公司叫什麼名字,地址在哪?”

“…小於,打電話給秦助理。”

小於神情有些怪異出神,聞言連忙打電話,“…葉總,秦助理關機了…”

“呃,還有,我剛才提著外賣走出電梯,就看到黑衣人開啟房門正走出來,他見到我好像很慌的樣子,立刻往回跑,我追進屋被他劃傷手臂,然後他跑的時候帽子歪了一下,露出一截頭髮來…”

“…咖啡色的捲髮,長的,而且還有耳洞,我覺得兇手是個女人,呃,眼睛長得有點像,像秦助理…”

“什麼?”

唐城愕然和葉銘興對視一眼,拿出手機撥通廣市分公司電話。

“我是唐城,秦助理在不在公司?…我知道了。”

唐城掛了電話,神情凝重。

“她今天沒回公司,職員說她手機一直關機狀態。”

葉銘興撥通梁康電話。

“梁康,秦助理開的什麼車?”

“豐田啊,黑色的,我見她每次來都開那輛車,怎麼了葉總?”

葉銘興拿過譚茗心的手機,盯著照片上面被雨點模糊的車牌號,像8583,又像3533。

“…車牌號記得嗎?”

“記得,3538。”

“…好。”

葉銘興結束通話電話,伸手牽住譚茗心,力度很大,黑眸隱晦。

“警察同志,基本可以確認兩次行兇的人,是我公司的秘書助理,秦蕙。”

當晚,譚茗心發起高燒,昏昏沉沉。

翌日中午,酒店房內。

醫生和護士退出房間,葉銘興替沉睡的人兒蓋好被子,無聲走出房間拉上門,留下一條縫隙。

套房客廳裡,唐城和蔣運坐在沙發上,神情凝重。

“找到人了嗎?”

唐城搖搖頭,“這麼大一個城市,一個人想躲起來不難,警方已經頒發通緝令,限制她出境,還有,我讓技術部仔細檢查過,你公寓只有畫像邊框的一個攝像頭,你辦公室和休息室各有一個,都是同品牌的國外微型監控器,已經清理了,廣市那邊你回去也要檢查才行。”

“我帶警察去她家裡和租住的房子查過,她家人說她有一個多月沒有回家,在她租住的房間,警察找到病歷表,秦蕙有狂躁症,常年服用鎮定藥物,每個月都會去看心理醫生。”

蔣運嘆了口氣,“平時看她沉穩冷靜,沒想到內裡竟是這麼一個瘋子,我們居然兩年多時間都沒察覺出來,真是太讓人心驚了…”

葉銘興拿起桌上的煙盒點了一根,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黑夜。

“在警察找到她之前,找到她,我要她一雙手。”

兩人驚愕對視,皺眉上前。

“老葉,別衝動,你這是在犯罪!”

“葉銘興,你冷靜些,這裡不是米國!”

蔣運凝視著好友陰鷙冷峻的面龐,回憶起當年他初出國時所見的那個葉銘興,不禁心驚膽寒。

“老葉,這裡是中國,她遲早會落網的,你不能為了這麼一個瘋子,毀了你自已!”

葉銘興深吸一口煙,眼瞼微顫,似有一股暴戾在體內翻滾,幾欲衝破牢籠。

唐城皺眉按住他肩膀,“葉銘興,冷靜下來,想想譚茗心,她不會想看到你十年前的模樣。”

當年,他與蔣運在美國尋到人時,幾乎難以置信那個在汙穢不堪的巷子中,渾身浴血與人捨命搏鬥的人竟是葉銘興。

像毫無理智,毫無痛覺的野獸。

葉銘興閉上眼睛,下顎咬得死緊。

因為他的疏忽,他差點就失去她了!

兩次!

許久,葉銘興恢復平靜,轉身走回茶几掐滅菸頭,端起水杯喝光。

“把能派的人都派出去,幫助警方儘快抓到人,唐城,房子幫我處理了,訂明天的機票,我和茗心回廣市。”

“…行,你一夜沒閤眼,好好休息,其他事交給我們,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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