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穩賺不賠的生意
還沒開店就接到三千預算的大訂單，張宏光跟打了雞血一樣，早出晚歸埋頭苦幹，接連幾天泡在店裡，午飯晚飯都是小青回家打包來的。
譚茗心則是提著水果，來到闊別近兩個月的明輝香廠。
推開玻璃門，譚茗心有些訝異看著冷清的前臺大廳，別說客人，連員工也沒見一個。
難道是因為贖金丟失，資金缺乏影響生意了？
上到二樓，正想敲門，裡面傳出孫文雲的聲音。
“正明，雖然你和張月娥早已沒有夫妻感情，但她終歸給你生了個女兒，還是個以後能幫助你的女兒，你閨女明年畢業就上大學了，這年頭長得漂亮又有學歷的女孩，以後那些大官公子，富豪少爺，還不得任著她挑？”
譚正明的聲音有些遲疑。
“我知道她的好處，只是我若跟她媽媽離婚，你覺得她以後還會向著我？不恨我就不錯了……”
“這個你大可放心，你閨女心思豁達著呢，她跟我說過的，這些年她知道你和她媽媽早已離了心，說你們是為了她才不肯離婚，她壓力很大。”
“她親口對我說，若是你們乾乾脆脆和平離了婚，各自找尋合適的人，這樣她反而心裡自在，也不會像這些年總是見不到你面，天天看著她媽媽受苦，正明，你閨女說得沒錯，這樣拖下去，沒仇也給拖出仇來了。”
“況且她還透露了最重要的一個資訊，她說她媽媽也有離婚的意思，只是擔心以後的生活沒有保障，不敢提而已，正明，若你願意分割一小部分錢出來給她，我保證替你把這事和平解決，你閨女不止不會怪你，還會感激你的。”
門外，譚茗心注意著有沒有員工出現，邊暗叫了一聲好。
孫文雲可是把她暗示的話，領會得淋漓盡致啊。
裡頭大灰狼還在繼續勸，鐵公雞還在猶豫不定，這時大灰狼丟擲一個重磅炸彈。
“我懷孕了。”
“……什麼？”
孫文雲聲音帶了黯然悲傷。
“正明，我跟了你快五年，從未跟你提出過什麼要求，我也不想你難為，只是，上個月表姐回老家……我和你的事都傳開了，我媽和親戚們都打電話來罵我，讓我死在外頭別回去丟他們的臉……”
“正明，我現在只有你可以依靠了，我發現懷孕的時候想自己偷偷去打掉的，可我不忍心，也不敢去，過年我就三十歲了，正明，我以後該怎麼辦……”
女人低低哭泣，聲聲帶著低到塵埃裡的懇求，讓人心生憐憫，更何況是立志要生十個八個兒子繼承皇位的譚正明。
“文雲，經過這些年大大小小的突發事件，我也算看明白了，其他女人都是為著別的目的跟我在一起，只有你不同，只有你是一心一意待我，這個孩子當然要平安生下來！”
孫文雲突然掙脫出男人的懷抱，淚眼婆沙。
“……正明，如果要我的孩子頂著私生子的名義出生，我寧願不要，我也沒有力氣再堅持下去了，正明，你既然不願意離婚，那我們，好聚好散吧。”
“你要走？不行！”
譚正明不願花錢，又到底畏懼張宏光，原想著能拖則拖，此刻心下一驚，激動上前抱住女人。
這段時間發生的突發事件，都是孫文雲一手解決了他的困境，因為籌款追債得罪了不少大客戶，廠子生意蕭條，按件算工資的員工接連離開，連部門經理都走了兩個，往日裡那些稱兄道弟的同行朋友，見著他都繞道走，唯恐他開口借錢。
只有孫文雲站在他身邊，安慰他，開解他，如今更是他身邊唯一得力之人，是廠子的主心骨，她若一走，恐怕自己就真的要孤身奮戰了。
“我離，我一定和張月娥離婚，但是文雲，現在廠子生意如何你最清楚，我能拿出什麼錢給她？若她不滿意鬧起來，那，那茗心不得恨死我？”
孫文雲抹著眼淚搖搖頭。
“張月娥什麼軟性子，這麼多年你還不瞭解嗎，為了她女兒，她也不可能鬧的。至於錢的事，廠子有幾件拖欠的單子，年尾可以收回來，我算過大概能有七萬多，我可以幫你去找茗心，跟她說清楚你現在的狀況，讓她幫著勸服她媽媽，你最多隻能給她十萬，那老房子也歸她。”
譚正明肉疼皺眉。
“十萬？不可能，我最多給五萬，她一個連化妝品都不用的人，又有她哥嫂幫襯，能花什麼錢！”
孫文雲拉著他坐下，語重心長。
“正明，你還不懂我意思嗎，這錢不是給張月娥的，是給你閨女的，花多五萬塊錢，買你閨女以後心甘情願幫扶你一輩子，這錢花得一點都不虧！”
“你想想胡成兄弟倆個，還有徐大周，老馮，哪個不是靠著妹妹或者女兒上位的？不光官運亨通，廠子開了一間又一間，走哪都用鼻孔看人，正明，你就願意一輩子經營這小廠子，撿他們指縫裡漏出來的零碎生意，仰人鼻息嗎？”
譚正明想到前些天好不容易約了徐大周吃飯，席面上他卑躬屈膝，斟茶倒酒，萬般殷勤才得了張沒過完萬的單子，差點沒當場氣吐血，也只能咬牙吞下。
孫文雲乘勝追擊，“他們那些妹妹女兒長什麼樣你也看過，論相貌身材，論學歷見識，哪個誰比得上你自個閨女？正明，你閨女是你命中貴人啊，你若不好好利用，那以後便宜的，就是張家，或者更甚，是張月娥再嫁的男人家，你是個聰明人，這筆穩賺不賠的生意，難道要拱手讓給別人？”
“……”
譚正明動搖了，思索著點了根菸。
如果，他不離婚，再裝作對張月娥好些，那女兒不是更能對他死心塌地了？
聰明如孫文雲，豈會算不到這一步。
“唉，其實你若和她媽媽好好過日子，你閨女自會報答你的，只是，她比張月娥聰明得多，她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那心裡那根刺就永遠除不掉，除非你願意甘心迴歸家庭，真正斷乾淨外面的人，包括小峰和我肚子裡的孩子，不然你們父女，遲早也會拖成仇人……”
“……”
門外，譚茗心輕手輕腳下樓，坐在休息區域的椅子上，神色愉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