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譚茗心走進學校食堂,朝對她揮手的尤珍珠笑了笑,去食櫃端著早餐過去坐下。

“耶?你臉怎麼了?”

譚茗心摸摸臉上的創口貼扁嘴,還露出手背手腕上的密麻創口貼。

“昨晚倒黴透了,在陽臺曬衣服摔了一跤,臉和手還有腳腕都擦破皮了,痛得我一晚沒睡好。”

尤珍珠嘖了聲,“怪不得一股藥膏味,大小姐幹活,只求阿彌陀佛別傷著,我奶的話果然沒錯!”

譚茗心故作惱怒拐了她一眼,心下暗鬆了口氣。

她黎明之際才狼狽回到雅樂小區,第一時間把整沓的新鈔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雙層定位器啥的,接著把綁錢的銀行票紙都剪下來燒了。

她也沒空去數,一股腦裝進蛇皮袋裡壓實綁緊,又用冬天棉被包好,再裝蛇皮袋塞入床底深處。

然後她洗澡洗頭洗衣服鞋子帽子,包括裝錢的布袋,還不忘提著水桶毛巾下樓,把小綿羊也裡裡外外洗了一遍。

“對了,你聽到許月月的事了嗎?”

譚茗心回神,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啥事?”

尤珍珠湊過來壓低聲音,“有同學說聽到老師說,許月月開學以來搞出不少事來,嚴重影響學校紀風,或許會被退學呢……”

譚茗心哦了一聲,塞了口菠蘿包。

“快吃,要上課了。”

那日譚茗心當場發飆之後,許月月徹底成了人人鄙夷喊打的過街老鼠。

整日臉色陰鬱低著頭,一言不發。

隨著流言越傳越盛,劉章民頭疼不已,最終還是去了校長辦公室。

第二天,許月月的奶奶殺氣騰騰出現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老太太的攻擊值,絲毫不遜於兒媳婦王春平,一進辦公室的門就身手矯健朝許月月撲過去!

“賠錢貨!花那麼多錢給你讀書,你光學偷東西!小賤種!跟你那個媽一樣賤,老公兒子才死了一個月啊,就偷老婆子的錢跟野男人跑了!我許家怎麼會娶個剋星害人精回來!生你個掃把星出來禍害我兒子孫子!”

劉章民萬分慶幸先把許月月叫到辦公室來等著,和旁邊幾位教師忙不迭去將扭成一團的祖孫倆拉開。

許月月似乎對她媽跟人跑的事毫無驚訝之色,反而哈哈大笑,狀若瘋癲。

“怎麼不說你個老不死的沒福氣呢,兒子孫子都死了,兒媳婦也跑了,我高興啊,以後我就睜大眼睛,看著你爛在床上,沒人管沒人葬,渾身生蛆,被螞蟻爬,被老鼠啃!哈哈!”

老師們一臉驚愕,劉章民沉臉怒斥一聲,“許月月,住口!”

老太太瘋狂掙扎,破口大罵,滿嘴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在場都是文化人,尷尬至極,這時校長聞聲過來,冷著臉把許月月叫走。

下課鈴響起,離得近聽見動靜的班室早按捺不住,全體跑出來看熱鬧,一個傳十個,片刻周圍都滿了人。

不一會兒,許月月低頭走出校長辦公室,在眾人目光下,徑直往校門口跑,後面追著破口大罵的老太太。

樓上,譚茗心冷眼看著消失在校門口的人。

上輩子許月月順利高中畢業,但卻沒上大學,因為她在放假期間遇到了從外省回來,整了容的梁金環。

許月月沒抗住誘惑跟著去外省打工了,直到她和劉飛帆大學畢業後結婚的第三個月,許月月才改頭換面出現,驚豔眾人。

譚茗心深吸了口氣,轉身回到座位翻開課本。

腦海卻浮現她躺在臺階下,恨極看著一身名牌的許月月靠在劉飛帆懷裡,炫耀扶著肚子,衝她得意輕蔑的咧開嘴。

不知道這次的許月月,會不會遇見梁金環,會不會改頭換面,改變人生。

但無論如何,憑許月月的無下限厚臉皮,譚茗心堅信,她們會再見的。

……

劉章民在班上道出許月月退學的事,並沒引起什麼唏噓感慨,只有暗自叫好。

校園生活恢復平靜,譚茗心接連幾日下課都出去街上晃悠,特別關注時事新聞,但那晚的事好像沒半點漣漪出現。

這個年頭道路監控尚不普及,加上在偏郊外偏僻路段,又是凌晨時分,若警方不公開,估計沒幾個人知道。

她發過兩次簡訊給孫文雲,對方都說譚正明在外地出差,應該是躲風頭去了。

譚茗心想到那晚不知生死的趙武亮,思索著要不要去附近醫院逛逛,邊開啟手機把麵包車和摩托車的照片放入QQ私密相簿。

她拿了那筆天外飛錢,自然不能報警了,但看情況,趙家兄弟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裡去。

就讓譚正明丟了錢的仇恨,轉移到他們身上吧,狗咬狗才有好戲看。

譚茗心舒了口氣,心安理得點開日曆記事本。

她的身份證還有一個星期就可以拿到了。

昨天她媽打掃舅舅家的房間,翻出放在舊課本中的鞋盒,幸好她以為裝的也是書,沒開啟就放在書堆上,把譚茗心嚇出了一身汗。

她不是怕她媽知道,而是怕她媽知道後臉上藏不住事,如此以後對上譚正明,肯定還沒說話就會心虛慌亂。

為今之計,先要把那十萬塊給存了。

但那她家蛇皮袋裡的錢,她不敢想著去存,她怕譚正明在錢上面做了記號,或者像電影裡那樣,儲存了所有錢的編號,一經過銀行就會暴露。

*

譚茗心不知道,此刻的譚正明在廣市的小賓館裡悔恨捶牆,差點沒哭出來。

趕來的孫文雲臉色凝重。

“趙武亮肝臟破裂,前天晚上就死在醫院了……警察怕打草驚蛇引而不發,但據我所知,他們已經快查到老方那夥人頭上了,我只好付清尾款讓他們出去躲了……”

“混蛋!”

譚正明目眥欲裂抓著孫文雲,“老子的錢還沒找到!他們一個都不許走!趙武亮死了,包和定位器在路邊樹林裡,那錢就是老方他們的人拿走的!就他知道我裝了定位器!肯定是他!”

“正明!你冷靜點!”

孫文雲伸手去抱癲狂的男人,心疼咬著牙,終究沒捨得埋怨責怪他。

當初要交贖金之前,她提議保險起見,記錄下一部分鈔票編號,以防萬一,但老方得知有定位器後,讚不絕口一頓誇,讓譚正明越發覺得他的計劃萬無一失,便不以為然拒絕了她的建議。

現在想想,或許老方早就打這五十萬的主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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