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十餘分鐘的相處,李雅然與範詩揚之間的氣氛早已沒有了最初那麼尷尬。

儘管仍舊想要儘早離開,可對於這樣的聊天,李雅然也並不排斥。

原來時間真的能夠沖淡一切。在見到範詩揚的那一刻,李雅然並未產生心理上的疼痛,那條受傷的右腿一切如常。

她知道自已大概是不介意了。

當店員做好奶茶,範詩揚邀請李雅然坐在店內進行品嚐的時候,李雅然也並未立即拒絕。

她端著奶茶看向窗外,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範詩揚見李雅然看得出神,也不便出言打擾。

直到半分鐘之後,李雅然才端著奶茶走到店內靠窗的位置,尋了一張椅子坐下。

範詩揚見狀後立即坐到李雅然身旁,然後滿含笑意地看著李雅然。

李雅然感應到了範詩揚的目光,可是她並未予以回應,只是安靜地喝著奶茶,一口接著一口。

範詩揚也不急於開口,而是細細體會著此刻的安寧。

這樣的場景,九年間無數次出現在範詩揚的幻想中,和煦的陽光,溫暖的側臉。

直到吸管中開始灌入大半空氣,李雅然才鬆開杯子。

她仍未看範詩揚一眼,卻緩緩開口說道:“整整九年。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在這裡重逢。看來上天都在暗示我,是時候放過自已了。”

“所以範詩揚......”李雅然轉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看向範詩揚,“你真的不用覺得對我有所虧欠,我們每個人都該向前看。”

可範詩揚只朝著李雅然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李雅然,我們之間的糾葛,難道真是你一句‘向前看’就能一筆帶過?或許你不止一次埋怨我,為何整整九年時光,我卻從來沒有跟你聯絡過,彷彿從你的生命當中徹底消失一般。那是因為,我一直都在等你準備好,等你願意重新接受我......”

“不要說的這麼曖昧,我們本就只是普通朋友關係。人這一生,早晚都會經歷很多相聚和分離。假如分離也不必過分惋惜,就當成過客即可。”李雅然說得淡然。

“李雅然,你難道真的只把我當成一個過客嗎?你敢說在這九年當中,你從未有過哪怕一次回憶起我們的曾經嗎?”範詩揚故作平靜地說著。他的手向前挪動了一點,距離李雅然的手,不足一公分距離。

“回憶肯定是有的。”事已至此,李雅然也不再掩飾,“畢竟的確是你幫助我提高了物理成績,讓我從中找到學習的方法。是你讓我見識到了不一樣的世界。可是,那些終究已經過去了。”

“李雅然,你知道嗎?其實在這九年當中,我無時無刻不關注著你。”話已至此,範詩揚決定坦白。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進入‘數壘’集團?要知道當初‘數壘’與‘合縱’,都向我拋來了橄欖枝。可就因為‘數壘’和你在同一座城市,因此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你當初受傷,休學了整整兩年的時間。而你出院之後,每逢週一、週三、週五,都要到醫院去進行復健,復健持續了近一年的時間。並非是因為身體原因,更多的是因為你無法接受自已殘廢的事實。你甚至進行過半年左右的心理治療,然後你才重新回到學校進行學習。”

“我知道你愛好化學,卻因為身體關係,僅選擇掌握一門語言,為的就是能夠儘量不與他人接觸,不讓別人發現你的自卑,因此你計劃從事較為容易的線上翻譯工作。”

“哪怕在學校學習的時候,你都儘量避免與同學接觸。過去那些同學,你全部都斷絕了聯絡。因為你怕看見他們同情的眼神,你怕別人發現你內心對於健全的人的怨念。”

“夠了!”李雅然突然大聲地喝止道。

“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都在監視我?”李雅然面色凝重,眼神之中滿是質問與防備。

範詩揚卻勉強地動了動嘴角,似有千言萬語,最後都化作了無奈。“李雅然,你難道還不明白?即便我在暗中窺探,也正說明了我對你的關心。況且,我並非只因為覺得虧欠,才如此關注你。當年,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感覺?”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聽到範詩揚的話語,李雅然迅速別過頭去不看他的眼睛,同時也掩飾自已內心的錯愕。

怎麼會有人一消失就是九年,而一出現就談舊情?

“我還有事,我要先走了。”李雅然慌亂地站起身來,卻因為太過著急而瞬間失去平衡。

好在範詩揚眼疾手快迅速站了起來,並且扶住了李雅然,李雅然才沒有摔倒在地。

“李雅然,你知道你現在看起來非常心虛嗎?假如像你所說,一切都並不存在,那你根本不需要躲著我。”範詩揚依舊扶住李雅然的手臂,並且不打算鬆手。

李雅然暗暗用勁,無奈範詩揚抓得很緊。

就在這時,郭澤銘和文馳突然推門而入,並且郭澤銘滿面笑容地朝李雅然走來。

“雅然,還真的是你呀!開始文馳說那個窗邊的側影是你,我還不信呢。畢竟你除了教學樓和食堂,幾乎不會出現在這些地方。”

說罷,郭澤銘轉過頭去和文馳對視一眼,文馳立即會意,然後繼續說道:“好歹給她當了這麼久的教練,每天都要相處的,她的側臉我不知看了多少次,又豈會分辨不出呢?”

郭澤銘抬手輕輕拍了拍頭說道:“那主要還是因為我的視力不夠好了。何況外面陽光太盛,晃得我有些睜不開眼睛。否則我又怎麼會沒認出雅然呢?”

郭澤銘與文馳仍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範詩揚則在一旁冷眼盯著他們。他知曉郭澤銘對李雅然的心思,只不過他不知道李雅然究竟對其抱有怎樣的態度。

他微微側頭,用餘光掃了李雅然一眼,她只是面帶微笑地看著那二人,卻並沒有開口搭話。

“欸,雅然,你和老同學在這裡敘舊嗎?”見李雅然並未接話,郭澤銘直接發問。

李雅然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回答。

“那我發給你的影片看了嗎?你覺得舞蹈動作難度大嗎?困難的話,可以讓文馳教你們。”郭澤銘繼續說道。

李雅然這才開口:“舞蹈動作的難度倒不是很大,就是學起來可能會比較慢。如果教練願意的話,教一下我們肯定能提高不少效率。”

“舞蹈?是為了再下週漫展準備的宣傳影片嗎?”範詩揚漫不經心地問道。

可郭澤銘卻突然面色一變,表情凝重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是為了漫展?”

聽到這話,範詩揚提了提嘴角,隨即又將寫滿嘲諷的表情收起,一本正經地回答道:“看來這個主辦方的工作並不到位呀,竟然都沒有告訴你們活動的贊助商是誰。回去之後我得批評一下他們的負責人了。假如不告知贊助商是誰,那其他承接者如何能很好地瞭解客戶需求呢?你說是吧。”

範詩揚話還沒說完,可郭澤銘的表情卻瞬間冷了下來。

原來自已拉到的贊助竟然最終來自“數壘”集團?

難怪一切都進行得如此順利,主辦方在跟自已交流過一次之後,就立即拍定了由他們完成宣傳影片的拍攝工作。當時郭澤銘還認為,是因為自已在圈內小有名氣,是自已的才華得到了對方的充分認可,因此他才不需要費盡心力去自證。沒想到其中竟有這樣的隱情。

郭澤銘頓時有一種被算計的感覺。

然而合同已經簽訂,他不可能因為知曉贊助商是“數壘”集團而突然違約。

畢竟這不是郭澤銘一人可以決定的,況且合同中還約定有鉅額違約金。

直到這一刻,郭澤銘才意識真正到自已和範詩揚之間的差距。

不過那又如何?有機會與李雅然整日待在一起的終究還是自已,郭澤銘認定自已佔據天時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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