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一起出發,仔細搜尋著。那大黑,也在樹根邊,草叢中,嗅來嗅去的,好像也在找參。
天漸漸暗下來,風似乎也刮起來了,有些冷。
趙大哥和張大哥,一邊走,一邊商量著。選了一處,幾棵大樹下,相對高一點,又比較平坦的地方。清除掉地上的雜草,支好兩個帳篷,再借助大樹幹,固定好。
我跟張大哥,李大哥,還有小張哥,一個帳篷。明哥,秦哥,趙大哥,一個帳篷。大黑,則趴在帳篷外面警戒。
帳篷中間有一個簡易鐵皮火爐,中間一根細煙囪,一直從中間,伸到帳篷外。我們砍來一些枯乾的松樹枝,拖到帳篷外。然後又砍又鋸的,弄到一捺長,歸攏到帳篷裡,火爐邊。
我對這個火爐挺感興趣的,就迫不及待地,由我來生火,燒水。
引燃小細枝子,再放幾個稍粗一點的。很快,爐子裡的火,就熊熊燃燒起來。
李大哥,拿進來一個大口袋。我一看,“嚯”,都是松塔。隨手扔到爐子裡一個,馬上,爐子裡,就 “噼裡啪啦” 響起來,然後,“轟” 地一團火爆開,一股松香傳出。我馬上從爐子裡掏出松塔,用棍子敲打,掉下幾顆松子。
稍微一涼,我左手拿著松子,右手用刀背,墊著石頭,“啪” 一下敲開了松子殼,送入嘴中。
真香呢,是鮮香!就跟在樹上,熟透了的櫻桃,現摘現吃一樣,鮮香無比啊!
小張哥笑道:“先弄飯吃吧,這松子,就是吃個三天三夜,也吃不完的。”
忽然,外面幾人大嚷起來,聽見明哥興奮地說:“老天爺賞飯吃,天上掉糖豆啦!”
出去一看,原來有一隻特別肥美的大野兔,大概是吃的太多了,裝載過量,方向把握不準,自己撞在固定帳篷的大樹幹上,一時暈頭了。李大哥眼疾手快,抓起來,給摔死了。
真是活教材,守株待兔。讀萬卷書,還須行萬里路,才可相輔相成。
馬上,趙大哥將兔子,剝皮去肚,撒上鹽、調料。李大哥支起架子,用火燒烤起來。
兔子肚子裡的下貨,賞給了大黑。大黑跑到一邊,美美地品味起來。
我們每人分了幾塊野味,一碗泡麵。又翻出肉乾,泡碗裡,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頓晚飯。
只聽那邊,明哥富有磁性的歌聲傳來:“有福之人不要慌,不用急來不用搶,自有老天來幫忙,送你吃來送你喝,還有一棵大山參!”
大傢伙說笑了幾句,不一會兒就安靜下來。
沒有多長時間,他們就打起了呼嚕。
我將松子,劃拉了一大盆。放爐子蓋上,烤起來。爐子裡,填滿了松枝,松塔,“轟轟” 地響著。
邊烤邊吃,不一會兒,就感覺渾身燥熱,連忙脫下外衣。
我手也是真巧,不一會兒,就非常熟練了。左手一個,穩住,右手輕輕舉刀,“啪”,一下殼裂,左手送入口中。
最後,快的,我都有點來不及咀嚼了。陶醉的,倒不是松子的美味了,而是,自己這優美,連貫,迅捷的流程了。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是張大哥,“別吃了呀,不要命了?睡覺吧。”
我臉一下子紅了,忙提刀入鞘,把烤好的松子,放入袋子裡。撿了幾塊松枝,放進爐子裡,再穿上外衣,躺了下來。
張大哥出去,檢查帳篷外面的情況。
第二天一早,我被搖醒了。
忙洗漱整理,匆匆吃過早飯,熄滅爐火,收拾好帳篷。
天,陰沉下來。太陽,都找不到,也不知跑哪裡了。風,倒是還那樣,不大不小地吹著。
檢查了一遍,沒有遺漏,準備出發。
小張哥笑嘻嘻地,圍著我轉了一圈。然後,站我身後,在那裡看呢。
我轉過身來 : " 你幹啥?” 看那眼神,就知道不妙。忙摸了一下身後褲子,呀,油汪汪的。
小張哥就笑說起來,眾人馬上圍觀過來,像圍觀珍稀動物大熊貓一樣。
忽然,張大哥轉向趙大哥:“我咋覺得,還得祭祀一番呢?”
趙大哥點了一下頭:“也是,走的頭一天,我們舉行祭祀了,可是,你們來晚了。”
於是,大家忙活起來。擺上貢品,敬香、獻酒、燒紙。大家一 一敬香叩頭,祈求老把頭孫良的庇佑,平安順利。
那香菸,淡淡的一小股,嫋嫋地升起,直衝入天際,雖然有風,竟然久久不散。
一路上,大家都在笑說。
明哥嚴肅地問道:”毅朗,你這相當於,喝掉一瓶香油的量啊,可以稱海量了吧?”
自此,他們都稱我: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