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讓你一招”,錦時自壓境界到三境,目光慵懶,沒半點大戰前的緊張。

陳庭玉不怒不憂,傾盡全力一拳遞出,拳聲炸響,錦時一動不動。

陳庭玉沒感到意外,金衣小意是妖族中化龍的存在,肉身自然強於同境,甚至往上數境的妖修,其戰力定不可按常理來論。

面對陳庭玉撓癢癢般的一拳,實在是讓錦時提不起半點興致,錦時假意作成很疼的樣子,捂著胸口道:“公子這一拳驚天地,泣鬼神,當真長江後浪推前浪,是我敗了。”

“別開玩笑”,陳庭玉黑著臉道。 “是”金衣小童應了一聲,身形隨即消失不見,而陳庭玉同樣從原地消失,倒飛而出,將石壁撞出個人印,嘴角溢血。

陳清玥擔心地望著陳庭玉,陳庭玉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他緩了一柱香,起身對金衣小童說道:“再來,這次你壓到二境”。”

錦時收起玩意,雖然還是看不起他這位便宜公子,但陳庭玉這份堅韌的確值得他認真對待。

錦時把境界壓制到二境,這次陳庭玉打算以靜制動,見招拆招,結果沒過三回合,陳庭玉又被擊飛。

錦時把境界壓制到一境,這次兩人戰得旗鼓相當。

實際只有陳庭玉自己清楚,他每出一招,彷彿都被錦時看穿,剛有勢頭,就被其掐滅。

隨著錦時一拳將陳庭玉打趴在地,一場小比鬥就此宣告落幕。

陳清玥直接看不下去,全程下來陳庭玉一直被碾壓,就像蜉蝣見大樹,蚊蟻見青天一樣無力。

陳庭玉有些挫敗感,隨後笑了笑,道:“錦時,明日再來,可別手下留情。”

金衣小童撇一撇嘴,呵呵一聲,再無後話。

陳清玥來到陳庭玉身旁,懷中抱著桃夭,這桃夭身上有股異香,聞起味道會使人心靜。

陳清玥柔和地望著身前少年,笑道:“有道是愈挫愈勇,知不足,而奮起,陳庭玉,可別灰心。”

“不會的”陳庭玉眸子依舊清澈,得到少年肯定的回答,陳清玥也就放心了。

————

北境茫茫大雪間,數不盡的著甲武士整齊劃一地立在校場上。

一位持刀,戴金冠的魁梧男子緩緩走上校場中的高臺,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乾水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鎮北王,付辰。

付辰意氣風發,他銳眼掃過三十萬鎮北軍將士,全場肅殺。

鎮北軍是塞外邊軍,大乾真正的精銳,常年對外作戰,防禦妖族,其氣息能使嬰兒止啼,馬兒止驚。

付辰拔刀大喝:“諸君,你等飯可食飽?居所可安定?親人可伴身?”

全場安靜。

只有一位白淨男子拱手回道:“稟王上,吾等三年不見軍餉,每日與牛羊爭草食;吾等南征北戰,日夜以草木為居所;吾等年年不得歸,往往用明月寄相思。”

眾軍士聽了不禁低頭沉思,接著開始搔亂,他們本就早有怨言,此時王上提出,怨氣自然攀升。

付辰嘴角不可察覺的一揚,“對啊,諸君都是我乾水國的猛士,陛下今被宦官利用,我等苦不堪言。”

“想想那些世家官吏,每天大魚大肉,好不快哉,為何他們能過神仙日子,我等就不能。”

“諸君從軍不就是為了功名利祿,可是現在這些都與我們遙遙無期,本王願自掏家底,讓大家過個好年,來年南下——清君側,還我朝一個朗朗乾坤。”

清君側,說白了是造反啊。

眾軍士低頭交語,眼神由慌張轉為鎮定。

命是自己的,自己都過不好,還管他造不造反。誰給飯吃,我們就跟誰。

“清君側!”不知是誰突然大喝一聲。

眾人一愣,然後也跟著大喊起來,“清君側、請君側、請君側…”

大軍各自退去,付辰走至帳內,白淨男子緊隨其後,付辰笑道:“管權,你覺得我鎮北軍如何?”

“虎狼之師,蠻州之內鮮有敵手”,管權作揖道。

付辰不露聲色,說:“我們劫下朝廷發來的軍餉,反手犒賞將士,會不會讓將士們起疑。”

“王上多慮了,一群兵痞,能有多大心,他們感謝王上還來不及”,管權哈哈大笑,付辰也隨之大笑。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過去了一月。

河水解凍,紅日掛空,陳庭玉一行走出山洞,仰望藍天,見十幾只灰色野鴨遨翔於天,悠閒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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