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仙逝
沈瑜之下山後，尋遍名山大川，四處找不到你的身影。認命般回到了重影樓，突破元嬰期後如約接任了你掌門的位置。
就這麼過了十五年，沈瑜之自覺自己年紀漸長，發了瘋似的想要研習不老之術，只為再次遇見你時還如分別時那般鮮豔年輕。
白天，他就在你的院中學著你的身影，練習著你曾教過他的劍術和心法。夜裡，他就坐在房頂抱著酒罈喝酒，像你還在身邊般與你分享自己的所見所聞，只有那濃濃月色回應著他。
自從突破成了化神，他能隱約地感知到這世間的天地元氣，也能略微掌握天地法則得以施展自己法術，也如願成為了一名劍修。
某天
天空中突然飄下一封信，信封上印著你獨有的章印。
他小心翼翼地拆開，信中寫著。
“瑜之，這十五年來吾已練至煉虛，渡劫飛昇成為仙人，你莫要再四處尋吾了。”
短短一句話，他的心裡百感交集。回想起你曾對他說過，要一起飛昇成仙，在仙界也要繼續做師徒。
多可笑啊，原來這麼多年來是他拖住了你的後腿嗎？不然你怎麼可能短短十五年就突破化神渡劫飛昇了。
他撕碎信紙，起身順著信飄落的痕跡去尋找你的身影，恰好在某處深山中尋找到了正閉關修行的你。
他看到你的身影后，默默看著專心修煉的你，眼中閃過萬千情緒。
感知到外人的靠近，你釋放法術穿透樹林，直直地向他的身上打去。
還好並沒下死手，被擊中的沈瑜之感覺自己的內臟疼得彷彿已四分五裂。口中大口吐著鮮血，捂著受傷處痛苦不堪。
你察覺到來人是沈瑜之，起身緩緩走向他，冷眼瞧著他受傷的模樣。
“沈瑜之？你怎麼找到了這裡。”
此時的你早已摒棄了七情六慾，任何人和事都無法牽動你的情緒。
沈瑜之顫顫巍巍地扶著樹想要站起來，可還沒站直就疼得半跪了下去。
傷害他並不是你的本意，於是你伸出手來用自己的力量為他療傷。你的元氣正慢慢被傳輸到他的身體裡，他閉上眼睛認真感受著，若不是傷口處傳來劇烈的疼痛，真以為自己在做夢。
治療好後，你轉過身去想要離開。
他匆忙從背後拉住你的衣服，喊著你的名字想要喚起你的情緒。
“巫芷瑤……”
你並未回應，只是定定地站在那裡，無悲無喜。
他見你沒有回應，伸手將你抱進懷裡，不顧身上傳來的疼痛。
你的力量極大，輕易就掰開了他的雙手，掙脫出來。
“我們應當保持距離。”
“不…不要……師尊，不要離開我。”
沈瑜之拼了命的搖頭，聲音顫抖地開口，伸手挽留你離去的身影。
見你消失在他面前，他痛苦地跪了下去痛哭流涕，隨即在你消失的地方隱隱出現了一本你留下的專屬於他的心法。
他爬過去抱住那本心法，定定地看著地面久久不能回神。
就在這時伴隨著一道落雷，山上頓時下起了傾盆大雨，一陣地動山搖過後，巨大的洪水從山上滾下，肆無忌憚地摧毀著地上的生靈。那些來不及跑開的動物們也被捲了下來，眼看著洪水要淹沒到自己所在的位置，他因受傷躲閃不及撞倒在一顆巨大的石頭後面。
你感知到沈瑜之受到危險，連忙回到了剛才消失的地方，尋找沈瑜之的身影。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將他抱起往絕影樓趕去，卻發現絕影樓燃起了熊熊大火，周圍被一股魔氣籠罩。不忍心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努力付之東流的你將沈瑜之安頓在一處安全的地方後，毅然決然地衝進火海一次又一次地救出被困在裡面的同門們。
絕影樓上方，幸災樂禍的魔尊大笑著叫住了你，神色惡毒。
你調整呼吸，做出應戰姿勢上下打量著他。
“魔尊？據吾所知，吾並未與你產生過什麼過節，為何要燒吾的絕影樓。”
魔尊挑眉，口中滿是嘲笑。
“巫芷瑤仙人，這絕影樓早就不是你的了，交出沈瑜之，不然我是不會放過這裡的人們的。”
你聞言頓感不妙，這魔尊是衝著沈瑜之來的，但你是絕不會交出沈瑜之的，更不會放任魔尊肆意傷害自己的同門們。
於是你們打了起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你使出全身法力與魔尊同歸於盡，不久絕影樓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眾人想出手幫你，但被魔族的人們壓制住無法動彈，只能親眼看到你的神體隕落而無動於衷，止不住地哀嚎。
就在這時，沈瑜之匆匆趕來，看到你與魔尊兩敗俱傷，不顧一切地衝了上來抱住你的屍體哭了起來。仇恨蔓延全身，將周圍的魔族殺了個乾淨。
被解救的眾人也紛紛跑了過來，止不住地磕頭祈求上天顯靈救救你。可上天從不眷顧任何人，包括你。
你的靈魂飄在半空，看著自己就這麼死在了魔尊手裡，心裡十分不服氣。不過還好拼死救下了絕影樓，想到自己的死並不是白白犧牲，能讓絕影樓重生你也不至於死不瞑目。
“檢測到宿主並未達成世界目標，即將為宿主重啟該世界。”
系統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嚇得你一激靈。
“系統？你在看著啊，那你為什麼不幫我把那個該死的魔尊殺死？”
你氣急敗壞，質問道。
“宿主，您以為您一個剛剛成仙的煉虛期菜雞，能跟魔尊打得有來有回還能同歸於盡？”
你這才明白系統已經幫你增強過了，只不過自己實在不是魔尊的對手，所以才會落得這個下場，再不甘心也只能接受了。
“可是你說世界目標，你明明沒告訴過我這個世界還有目標啊。光說有結局，又不說還要做任務，這不是存心害我嗎。”
你氣鼓鼓地說道。
系統輕笑。
“我明明早就提醒過你要按照劇情發展來做了，是你說你要做自由翱翔的鳥的，這一切都是你自尋死路。”
“你……”
你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確實是自己太過任性了，無奈只能閉眼等待世界的重置。
可系統似乎並沒有為你重置世界，而是往你的物品欄裡放了一袋瓜子。
“你神經病啊，給我瓜子幹什麼？我要的是重置世界啊！”
你不明所以，但是還是找了個賽博板凳坐下嗑起了瓜子。
系統八卦道。
“有戲你不看，偏要重置。”
“什麼？有戲看？那我可來興趣了嗷！”
你嘴角咧出一個大大的弧度，四處張望著。
忽然天旋地轉，時間來到了兩年後。
酒樓
沈瑜之從你消失後每年的那天都會來酒樓，在你們當時坐的地方發呆。
忽然她看到了一個妙齡少女坐到了他的面前，那少女長的跟你有八分相似，卻有些截然不同的氣質。
那名女子看沈瑜之一個人坐在這裡發呆，還特意讓跟她一起來的朋友先回去，搞的她朋友一頭霧水的。
“你好，我姓吳，叫吳離。”
沈瑜之的目光被吳離吸引住了，看著眼前這個與心上人八分相似的女孩，有些不知所措。
“沈瑜之。”
你在天上看著這裡發生的一切，覺得有些好笑。
［這女子想做什麼？我姓巫，她姓吳，是要搞替身文學嗎？］
吳離笑著開口道。
“我看您氣質不凡，一定是個很厲害的大人物吧？既然在這小小的酒樓相遇了，那我們之間一定是有些什麼特別的緣分！”
沈瑜之聞言，冷哼一聲。
“你可知，我是什麼身份？”
吳離毫不畏懼，自來熟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嘴裡。
“小女不知，但小女知道的是，我們之間一定會發生什麼。”
旁邊桌的人聞言回過頭來，看到這裡的情形，臉色驟變，低聲議論著。
“這女子當真不怕死啊，這裡誰不知道這可是沈侯府的那位性格怪異活神仙啊！”
沈瑜之聽到他人議論，面上不顯於色，但用力握住酒杯，笑著開口道。
“這回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吳離面上有些茫然，但隨即正了正神色。
“知道了，您是沈侯爺，而且還是絕影樓的掌門。”
眾人聽到她提起絕影樓，紛紛放下筷子拔腿就跑，心中默默為吳離捏了擦汗。
［怎麼？我死了以後絕影樓都成禁忌了？提都不能提？］
沈瑜之挑了挑眉，放下酒杯用力捏住了吳離的下巴。
“絕影樓？那也是你能提的？”
說罷，狠狠地將吳離甩到一旁，轉身離開。
“別走啊，我會讓你留下我的。”
吳離爬了起來，用極快的速度跑到沈瑜之的面前攔住了他。
“哦？那就讓我見識見識。”
沈瑜之來了興趣，訕訕開口。
於是掐了個訣將吳離帶到一處沒人的地方，靠在牆上看著吳離。
吳離向他恭敬地行了一禮。
“見笑了。”
她雙手持劍，劍刃劃破天空。
“劍訣·鳳舞九天”
隨後劍芒破空，身姿飄逸。
“劍訣·鳳棲梧桐”
沈瑜之看到這不由得有些怔愣，你在天上也有些傻眼。
［看來這女子，是有備而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