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誠一雙目緊閉,漆黑的狼頭癱軟在男人的右肩上。

男人帽簷下的額頭上條條青筋暴起,渾身上下大汗淋漓。

肩頭那沉重的身軀將他的半邊身子壓彎,重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也..太沉了”,男人一時間叫苦不迭,雙腿像是兩根軟趴趴的麵條,抖個不停。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這狗大得很,叫你喊個幫手,你偏不”

男人心中暗暗不爽,卻實在沒精力反駁她。

“話說你是怎麼做到瞬間就把它撂倒的?”

“用那根棍子嗎?”

“?”

這女人怎麼如此沒有眼力見,當真看不出來自已沒工夫搭理她嗎?

“是嗎?”

“是嗎?”

“...”

男人眉頭鎖死,實在敵不住女生的胡攪蠻纏。

他不動聲色地將左手半縮排了衣袖內,中指微彎,一提一拉。

下一刻,手腕下赫然出現了一把閃爍著滲人寒芒的弩箭。

這便是他一直有恃無恐的依仗,真正的秘密武器——裝配特製麻醉針的袖藏便攜弓弩。

弩箭發射開關由細線控制,與中指相連,只需勾住細線,搭配特定的指法拉拽便可在瞬息間爆射,制敵於無形之中,乃是暗器中的王者!而且只要九九八!

男人手臂保持原樣未動,手腕靈活地調轉方向,弩箭隨之悄然瞄準向女生裸露在外的脖頸。

三秒後。

中指收縮,鋒芒畢露的弩箭瞬間...

縮回衣袖歸於沉寂。

之後,男人幽幽點頭稱是。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有時候你得承認,樸實無華的才最管用”

即便這女人喋喋不休地指手畫腳,令人煩透了,但他最終卻沒有選擇動手。

黑狗是筆大生意,沒必要因為雞毛小事招惹是非,何況他吃的這口飯,最重要的就是安分守已。

男人將關誠一輕輕卸在路簷上,虛脫一般席地而坐,反手揉搓起酸脹的肩膀。

不過百米遠,居然讓他扛了足足三分多鐘!

“狗已經抓到了,請問您還有什麼事情嗎?”

女生低頭注視著關誠一,似乎在思考什麼,“你們準備怎麼處置它?”

男人沒去看她,隨口甩出了早已熟爛於心的話術,“對待這種品性惡劣的狗,我們有專業的訓狗師,會將它馴養的服服帖帖,您不必擔心”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您...”

“馴養?”男人還未說完便就被女生粗暴地打斷了。

“是的?”

女生的神情突然變得十分激動,“為什麼不乾脆弄死它?”

“??”

男人懷疑自已的耳朵壞了,“什麼?您說什麼?”

“我說,這麼大一隻狗,養活成本太高了,不如我們現在就把它弄死算了,就當為你們公司省錢了”

“您?”男人上下掃了兩眼,“認真的?”

“如果你不忍心的話,我可以代勞”

話很決絕,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男人不由重新審視起面前的女人,心中莫名升起一分期許。

這個與自已有相同遭遇的女人,或許有資格成為自已的夥伴!

他打心底裡希望找到一位知音,為此一切都不足惜。

他拾起那根女生念念不忘的棍子遞了過去,並認真教導起女生,“瞄準它的後腦,用力錘下去”

女生本來就是動動嘴皮,男人這一手著實把她嚇到了。

她硬著頭皮一把接過,對著關誠一的腦袋猶猶豫豫地比劃了幾下,始終沒敢真正下手。

“那個...

我有點暈血,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沒關係”男人耐心地安撫女生的情緒,“一開始不習慣很正常,慢慢來就好”

“再注射進去一管麻藥,要不了多久它就會呼吸衰竭,最後心臟停跳”

說罷,便將手伸進懷中,在弩箭上取下了一管麻醉針,欲要塞給女生。

不成想,這一次女生連線都沒接,打起退堂鼓來,“其實,仔細想想,你們公司這麼厲害,應該不缺這點錢,就饒它一條生路吧”

“這樣啊”

男人還以為尋到了志同道合的夥伴,結果對方只是個逞口舌之快的半吊子,不免失望透頂。

居然奢望有人理解自已,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真正理解自已?

“您說笑了,我們是正規公司,不會因為任何困難輕言放棄一隻流浪狗”

“您可以離開了”

氣氛有些冰冷,女生尬笑一聲,“不知道,我還有沒有什麼事情,我能幫忙嗎?應該沒事了吧?”

“接下來的事情,涉及公司機密,交給我一個人處理就好,恕我不能接受您的好意,希望您能理解”,面無表情的男人看上去有幾分恐怖。

女生哆嗦著應了一聲,連忙逃開。

一路上,男人陰冷的目光始終落在女生的身上,直至女生消失在道路盡頭才收回。

男人在原地歇了許久才轉身開啟門鎖,使出吃奶的力氣把關誠一託進了車廂裡。

之後他便也跳進車廂,開啟了腳步最大的一個狗籠,彎腰半蹲著把關誠一推進了籠子裡。

這是他特意為關誠一準備的最大尺寸狗籠,不過如今一看依舊顯得窄了些。

“暫時委屈你了,我的小寶貝疙瘩”

...

夜半。

一輛貼滿狗圖的貨車飛馳在漆黑的鄉間小路上。

駕駛位上,男人手肘搭在窗沿,嘴裡哼唱著暢快的小曲。

無人的土路,他已無需再遮掩自已隱藏在帽簷和口罩之下的真實面容。

他的年齡不大卻是個禿頭,或者說他別無選擇只能是禿頭。

一道可怖的傷疤從他的頭頂斜割向下,劃過半邊臉頰最終止於嘴角,就像是一條蜿蜒的蜈蚣扒在他的臉上。

外人異樣的目光早已成為他此生揮之不去的陰影。

所以他從不在外人眼前展露自已的真容,鴨舌帽和口罩變成了他一生無法揭下的偽裝。

每當有風時,這條蜈蚣就會“活”過來,千百條腕足剝開傷口,令他痛不欲生。

“哐當!哐當!”

未經修繕的鄉路,開始時不時出現一些淺坑,車子搖擺個不停。

“這條破路,我真是受夠了”,男人邊罵罵咧咧邊深踩了腳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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