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與鳥嘴二者單純至善,見大人愁眉不展,以為大人沒了辦法,忙從旁進諫,“大人!我們應該...”
“怎麼辦呢?”
愁容滿面的大人沒眼去看兩位“左膀右臂”。
他覺得其他人都瘋了,自己流芳百世怎會淪落與這兩朵奇葩相提並論?
“角飛,烏飛,聽命!”
“命你二人速去界門外,迎戰妖狐,至死方休,只准贏不準輸!”
獨眼渾身一個激靈。
此令怎承?吾命休矣!
當即愁眉苦臉磕巴道,“大,大人,您,您這不是派我們,去,去送死嗎?”
說著說著,眼淚又開始簇簇外冒,“我,我們根本就,打不過,過,它啊”
鳥嘴也是隨聲稱是,它只是不會說話,又不是傻!
大人的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了,唉聲嘆氣道,“這我當然知道”
轉眼與獨眼對視後繼續道,“我問你,上一次死狐狸都做了什麼?”
獨眼仔細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那場大戰可謂是天昏地暗,黃泉被搞的雞犬不寧,支離破碎。
“狐妖趁我們不備,突然打上門來,大肆破壞,您與其大戰三百回合不分勝負,最後界域嚴重受損,雙方不得而終”
“沒錯!那這一次死狐狸卻安安分分地等在界門外,說明了什麼?”
聰明的鳥嘴從一旁搶答道,“說明它迷路了!想問路!”
大人瞬間啞口無言,開始懷疑人生。
自己也是瘋了,居然真有一絲奢求,希望這兩個傻子能聽懂自己的話。
要不真的派它們去送死算了。
“聽好了,憑死狐狸的實力,完全可以再打上門來一次,哪還能容你向我通報”
“它這分明是帶著小心思,有事想求我”
“所以我那句話的意思只是叫你們兩個去把它給我喊進來,現在夠明白了嗎?”
獨眼忙拱手作揖,溜鬚拍馬“大人果然聰慧過人,我等望塵莫及”
大人懶得再多費一句口舌,嫌棄地揮揮手。
獨眼鞠了一躬,拽起一旁還在發呆的鳥嘴快步離開了。
門外,鳥嘴拉住了獨眼,“大眼,大人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咱們又打不過那狐妖,怎麼把它叫進來?”
“....”
“大人的智慧豈是你這種低智商能理解的?”獨眼不屑地瞥了鳥嘴一眼,繼續道,“大人的意思是狐妖與他約好了今日再戰,叫我們去把它邀請進來,懂嗎?”
“原來大人是這個意思,大眼你真聰明”
“廢話!等會我見機行事,你閉嘴聽著,別瞎說話”
“好”
....
黑暗,黑暗,還是黑暗。
在無盡的黑暗中,一隻通體泛著白光的大狐狸正腳踏虛空漂浮著。
這裡是阻隔開兩片界域的虛無空間,通往黃泉的大門就在此處。
界門外大白狐無聊地翻過來翻過去,變換著各種姿勢。
它已經在這裡等了足足一刻鐘,按理說黃泉裡面那誰早就該注意到自己了,怎麼還沒帶兵殺出來?
若不是有事相求,它肯定會二話不說主動打進去,但說實在的,它現在有些按捺不住了。
“夭大人!”
這時,下方的虛空之中傳來了呼喊的聲音。
夭低頭去看,一長一寬兩道怪影正逐漸從黑暗中現出真身。
來者正是獨眼和鳥嘴。
“我說你們黃泉就不能把界門定在一個位置別動,非要這開一次,那開一次,多不方便”
正下方的獨眼和鳥嘴沒敢離門太遠,生怕這個瘟神拿自己開刀。
“不好意思,夭大人,這個建議,您可以過會向都(dū)大人反映,恕我們這些下屬做不了主。”
夭向下飄了些,左右看了看,古怪道,“怎麼就來了你們兩個?它派你們來送死的嗎?”
獨眼和鳥嘴嚇得冷汗直冒,渾身哆嗦不止,“夭大人,說笑了,我們大人喊我倆過來請您去他那裡見面相敘”
夭懷疑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身影一閃,眨眼便來到了兩者身前,盯著那隻大眼睛追問道,“你確定你沒聽錯?他叫我進去一敘?不會有什麼陷阱吧?”
“誘餌是不是太少了些?”
獨眼險些被嚇死過去,多虧鳥嘴及時扇了一巴掌,它才勉強挺住。
“大,大人,您就別消遣我們兩個了,我們怎敢騙您?”
鳥嘴連忙補上一句,“大人,此事,千真萬確”
切!逗兩個弱雞實在沒意思。
反正有沒有埋伏也無所謂,它懶得繼續等了。
夭用爪子在獨眼肩上輕拍了一下後點了點頭,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獨眼一把癱軟了下去,夭身上的氣勢實在太恐怖了,拍那一下像是在給它做死刑宣判,快把它嚇到大小便失禁了。
....
“喂,都!在不在?”
小屋正對著門前的空地上,大白狐夭熱情地揮手打起招呼。
坐在椅子上發愁的都,頭也不抬地招了招手。
“要不,你還是出來吧,你這小屋有點太擠了”
都額頭鼓起一條青筋,意念一動,原本逼仄的小屋在瞬間擴大了數十倍,案桌前一把碩大的木椅憑空出現,然後都又向外招招手。
夭搖搖頭似乎還不滿意,抬手一點,木椅眨眼間又變成了一張特大號的席夢思床。
這下它才大笑一聲,提腿走了進去。
之後夭徑直走到床前,往下一趴,臥在了床上,愜意地左右張望起來。
屋子的空間變大了許多,陳設卻並沒有改變還是老三樣,空空蕩蕩、死氣沉沉。
“我說你這裡也太無趣了吧,什麼也沒有,不如這張床給你留下,可舒服了”
都額頭爬滿了暴起的青筋,“你應該知道,我對你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你扒皮抽筋”
夭不以為然回道,“當然知道,因為我打破了你所追求的完美,不過說實話,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你也不必過於強求”
都抬眼怒視著夭,惡狠狠道:“這是我畢生的恥辱!我怎敢能忘!虧你竟敢主動出現在我眼前,不怕我弄死你?”
夭眉眼彎彎,笑嘻嘻道:“有何不敢?當初打了那麼久不是也沒分出勝負呢”
“而且依我看”夭爪子指了指頭頂,“你這黃泉才修好沒幾成吧,不怕我再拆了它?”
都恨得牙根癢癢,這種一拳打在海綿上的感覺,令它渾身燥熱彷彿有無數小蟲在爬。
不得不說死狐狸不僅實力與自己平分秋色,智商也不低,實屬粘牙得很。
它就像個散播瘟疫的瘟神,每次碰上它都要頭痛好幾日。
“你今天過來,到底想幹什麼!”
這一刻他只想趕快打發走這個噁心的東西,等日後舊賬新賬疊加一併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