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以牙還牙
“今天站在這裡,我最想感謝的是我的姐姐。她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顧修芙眼眶紅紅的,說話間兩個淺淺的酒窩若隱若現,惹人憐愛。
葉梔愉眼神專注地看著她,彷彿對這段真情流露無比感動,心中的諷刺卻怎麼也止不住。
是啊,曾經的關心疼愛,養出一個算計她命的白眼狼。
顧修芙還在繼續說,葉梔愉的手緩緩地從腿上變為微扶著桌子,在她的身前有兩杯靠在一塊的酒杯。
她一直關注著這裡,在熄燈期間,侍者給每個人都倒了香檳,並往每個人的杯子里加了冰塊。
酒水是從一個瓶子裡倒出來的,問題應該就出自冰塊或杯子。
昏黃的燈光為酒水室增添一份朦朧,無人注意的瞬間,兩根纖長的手指捏住兩個酒杯的相接處,提起,轉動手腕,不過一息之間兩個酒杯的位置就調換過來。
“姐姐總是默默關心我,照顧我。姐姐,謝謝你,我敬你一杯。”
顧修芙款步走來,拿起她那邊的杯子,朝著葉梔愉展顏一笑。
這一次,葉梔愉沒有錯過她眼裡的惡毒。
她很給面子地拿起酒杯站了起來,與顧修芙相碰,喝了一口。
“妹妹,生日快樂,祝你天天開心。”
江城的六月天,驕陽般的盛夏,即使在晚上的空調房內,也足足有二十七攝氏度。
顧修芙杯子裡的冰塊已經縮小了一圈,藥液同酒水融為一體,進入她的口腔,喉嚨,不久後會在她的身體裡產生奇妙的反應。
葉梔愉對此感到期待。
顧修芙是葉家的繼女,身份尷尬。
葉家是在江城也有百年曆史,實力不俗,家風嚴正。美中不足的是是人丁凋零,到了上一代只有葉梔愉的母親,也就是葉禮這一個孩子,家族的重任以及公司的大部分股份就交到了她的手中。
顧遠橋可以講是贅婿一樣的存在。
葉梔愉隨母姓,依然是葉家人,公司的股份最終都會由她繼承。
可惜葉禮在生育時身體受了損傷,加上公司事務繁忙,她積勞成疾,在葉梔愉七歲那年去世了。
顧遠橋三年後再娶,新婚夫人曉琴帶著一位八歲的妹妹,也就是顧修芙住了進來。
顧修芙身份尷尬,可以說是葉梔愉的繼妹,可和葉家屬實搭不上關係。
按理來講以顧修芙尷尬的身份,生日派對是無法邀請到這麼多家世不凡的小姐少爺。
但由於葉梔愉常帶她出席此類場合,她嘴甜愛社交,小天使一樣的性格讓她結交了不少人。
再加上沈家大少沈嘉行的到場,願意臨場的人自然多了起來。
此刻大部分人都圍繞在沈嘉行的身邊。
這是顧修芙的主場,她喜歡這樣的場合,並對此遊刃有餘。
她正端著那杯有問題的酒遊走在人群中,與他們交流,接受祝福,不時敬酒。
那一杯酒很快見了底又續上幾杯,有問題的冰塊早已融化又添上幾塊。
好戲就要開始了。
顧修芙從沒懷疑過她計劃的可行性,她看到,沈嘉行已經按照計劃提前離場,回到了給他安排的房間。
而最多再過二十分鐘,葉梔愉就會藥效發作,不得不回房間休息。
告訴葉梔愉的房號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她將會進到沈嘉行的房間,兩人先有了夫妻之實。
兩個小時之後,派對散場,大家各自回房間。
那時,顧修芙會以在姐姐房間找不到人為由請大家幫忙找找。
“姐姐喝醉了酒,提前離場,現在她的房間找不到人,我擔心她出什麼事,要是走錯房間就失禮了,辛苦大家幫忙找找。”
完美的理由,這樣,這件事就徹底坐實了。
照她看來,能與自已心愛的嘉行哥哥春風一度並嫁給他,簡直是便宜了葉梔愉。
要不是提前商量好的計劃,她恨不能以身代之。
顧修芙正思索著覺,突然覺得頭非常暈,眼前的畫面搖搖晃晃,她差點一頭栽倒。
她只好找了個位置坐下,用手撐著頭。
這是怎麼了?
可能是第一次喝酒,又喝的太多,她醉了。
以前為了保持純潔的人設,她從沒喝過酒。
她暗罵一聲誤事。
葉梔愉一直盯著那邊的動靜,她知道該自已出場了。
她朝著一邊走過去,那邊有她一個熟悉的人,喬曉東,顧修芙的追求者。
在顧修芙看來,喬曉東是舔狗無疑。
他雖然家世一般,但是長得好,寸頭,高鼻樑,有一股痞帥之感。對她更是無比大方,上百萬的禮物說送就送,又隨叫隨到。
從綜合條件來看,他是個高質量舔狗。
可在葉梔愉看來,這是妥妥的真愛。
對於沈嘉行,把所有見不得人的計劃都推給顧遠橋,才能得到他的愛。
喬曉東不同,他是唯一一個知道顧修芙所有陰暗面的男人,甚至,其中有不少對付葉梔愉的事,是他來辦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依然愛她。
以至於說,他願意透過自已的力量,幫助顧修芙嫁給她心愛的男人,然後功成身退。
在某種程度上,這算是一種純粹的愛吧。
葉梔愉走了過去,同相熟的小姐妹熟稔地聊起來。
“好久不見,最近如何?嗯,先不聊了,我一會再過來,我去修芙那邊看看,她好像有些醉了,我扶她上去休息。”
喬曉東正翹著二郎腿懶散地靠在沙發上,他聞言立即朝顧修芙看去,後直起身。
“我去扶吧,她醉的好像不輕。還要上一層樓梯,需要一些力氣。”
他話沒說完就大步走過去了。
“抱歉,我也過去看看。”
葉梔愉快步跟了上去。
顧修芙此時已經意識不清了,她半躺在沙發上,眼神迷離,臉頰通紅。
“修芙,你還好嗎,怎麼醉的這樣厲害?你先上去休息一下吧。”
葉梔愉輕輕撫摸她的額頭,狀似擔憂的樣子,眼神卻一片冰冷。
“顧修芙,你住哪個房間,我送你上去。”喬曉東冷聲問道。
顧修芙此時還在強撐,小聲說,“不回,現在還不能回!”止不住地搖頭。
“沒關係修芙,你不舒服就休息,姐姐會招呼好客人,不會讓人說你失禮的。等你緩過來再下來也不遲。”
顧修芙臉蛋一片紅暈,聞言只是搖頭,聲音小到聽不清。
她還不能走,葉梔愉藥效還沒發作,計劃還沒成功,她負責著最重要的一環,現在不能走。
“喬先生,她的身體重要,你把她送上去吧。只是我也不知道她住哪一間,麻煩你先把她送到我的房間,在二樓右手邊第一間,叫茗希。”
喬曉東聽完就要動身來扶她。
顧修芙簡直嚇破了膽,連帶著人都清醒了不少。
要知道嘉行哥哥還在茗希裡呢。
她雖然心裡想代替葉梔愉,但也知道計劃不能有誤。
她大聲說“我住枝蔓,帶我去枝蔓就好”
一小時就好,她安慰自已,她洗個澡再睡一會,她就能緩過勁來,繼續執行計劃,看一場好戲。
只是為什麼這麼熱,身體好像要燒起來了。
在人前喬曉東只能慢慢地攬著她走,身體不時相貼,若即若離,這樣的感覺折磨著顧修芙的神經。
當她意識到不對勁時,為時已晚。此刻她已經被抱起縮在喬曉東的懷裡,穩步上著臺階。
她已經渾身癱軟,說不出來話了。
藥物讓她失去了反抗的念頭,她好想拋開計劃和生日派對,什麼也不想,好好同這個充滿雄性力量的身體沉淪下去。
在被小心地放到枝蔓的床上之後,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拉住了喬曉東的衣領。
“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