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她肯定的回覆,謝燭衣的眉梢不自覺染上笑意。她昂首道:“諸位如何?不信我的話,陸神女的話你們總該信了吧?”

正當眾人試圖接受被困荒山這個事實時,他們發現手中的法器竟莫名亮了一下。

見此,陸靈惜心念一動,將靈力從自已手心渡入眾人的法器中。

也不知這靈力被她在手中蓄了多久,謝燭衣只感覺手中的劍湧入一股強大且雄厚的力量,像有斬破蒼穹之勢。

而再看陸靈惜,明明消耗這麼多靈力,竟依舊神色如常。只聽她道:“法器動,邪靈現。諸位小心。”

聞言,眾人哪還敢提出什麼質疑,都將手中的法器緊緊握住,彼此肩抵著肩,背靠著背,神色緊張地打量四周,觀察每一處風吹草動,生怕下一刻有怪物撲到自已跟前。

朱錦安貼近謝燭衣,“燭衣你可要保護好我啊。”

謝燭衣貼近陸靈惜,“陸神女,你可要保護好我倆啊。”

陸靈惜皺眉:“我儘量。”

這時玉茗山主殿內,衡廬盯著天光池道:“師兄……呸……你說你……呸……搞這個一遭……呸……是在考驗他們……呸……還是在考驗……呸……靈惜師侄啊?”

卻聽無塵忍無可忍道:“陸亭遠,你再在這兒嗑瓜子你就給我滾出去。”

衡廬又“呸呸呸”了幾下。將手中的瓜子揣進兜裡,態度正經起來:“師兄我說真的,你這大半夜突發奇想折騰大家起來搞這出真的沒必要,勞心傷身不說,還容易嚇到孩子們。你看,你還連累靈惜師侄淪為眾矢之的。不過這個謝燭衣倒是對陸師侄挺上心的,若能有緣拜入玉茗山,日後她二人以師姐妹相稱的話,我看陸師侄便也不再孤單嘍。”

聞言,無塵內心某處忽軟了一下,連帶著看天光池內謝燭衣的身影似乎也順眼了一些。

卻聽衡廬又感慨了一句:“我越看這謝燭衣越覺得小時候的陸師侄長大了就該是她這般跳脫無拘的性子,如今陸師侄卻被師兄你養的淡了性子。小時候的靈惜還會甜甜的喚我一聲師叔,現在見了誰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唉,真愁人。”

想到什麼,無塵扶著椅把的手緊了緊,眼裡的柔色蕩然無存,他道:“我只會收歷練值滿十的人入玉茗山,你既欣賞那個謝燭衣,便祝她有那個本事吧。”

“滿十?”衡廬看著天光池中每個人頭上的那十個空槽,甚覺無言,“師兄啊,你要不想收徒可以直說,沒必要折騰他們也折騰我。你說把歷練值填滿?那恐怕把我丟進去也做不到。”

他不解:“一群孩子而已,師兄你太過苛刻了吧?”

苛刻?

他這把老骨頭就算暫且還等得及,可鬼域等不及了。

他必須要選出能與之抗衡之人。

更何況,滿十而已。他言語中帶著一絲連自已都未察覺到的得意,“靈惜不到十歲便可做到了。”

可這世間哪有這麼多陸靈惜?

衡廬無奈搖頭,手不自覺又往兜裡的瓜子伸去,無塵當即一個眼神殺過來,他立馬默默放下手,假裝鎮定的繼續盯著天光池。

……

天色微亮,日升東方。

看著露頭的旭日,眾人剛要鬆懈,只聽頭頂上方傳來什麼東西急速掉落的聲音。

眾人來不及抬頭,皆默契往旁閃身,空出所站的地方。

幾乎在他們站定的同時,一聲巨響後接著撲面而來的塵土,令眾人睜不開眼。

還不等眾人看清那東西為何物,就聽見塵土中傳來“嘶嘶嘶嘶”的響聲。

謝燭衣當即反應過來:“諸位小心,是蛇!”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一條如缸粗般的青蛇探出頭,像被觸怒了似的,露出四隻長牙,吐著尖尖的血紅蛇信子,眼神兇惡無比地盯著眾人,似要將它所看到之人都吞進肚子裡。

而此番來玉茗山求學的都是各家小輩,一個二個好奇心有餘,卻經驗不足。

這麼大的蛇,他們在圖鑑中都沒見過幾次,更別說與其交手了。

眾人頓時愣在原地,甚至連躲都忘記了。

當那蛇吐著信子朝眾人猛撲過來時,他們中絕大多數人才回過神,卻已然忘記了手中還握著玉茗山的法器,全然只顧得上逃跑。

人群四散,頓時亂做一鍋粥。

其中有人邊跑邊哭喊:“俺滴娘來,這玉茗山不能再待了,俺要回家……”

“救命啊救命啊!毒蛇吐信子,沒有腳印子啊啊啊啊啊!”

……

謝燭衣一把推開抱頭鼠竄的朱錦安,將手中的劍挽了一圈朝那巨蛇刺去。

可還沒等劍碰到那毒蛇,它便朝著謝燭衣猛噴一口氣,謝燭衣被它這滂臭的口氣燻地後退連連。

直到後背抵到什麼人,她才勉強站穩。

而幾乎在抵到那人的同時,她感覺那人似乎在她身後輕扶了她一把。

之所以說“似乎”,是因為那人動作很快,像剛碰到她的腰便陡然鬆開了,就那麼一下,說不是刻意扶的,而是不小心碰到的也說得過去。

她還來不及說聲“謝謝”,就看見陸靈惜從她身側持劍向那毒蛇飛去。

她飛到毒蛇的上方,周身蘊著靈力,動作極快地將手中的劍插入毒蛇頭頂。

那毒蛇被她一劍刺地瘋狂擺動身子,眼睛也瞬間變得猩紅,像被激怒了一般甩起尾巴朝陸靈惜狠拍去。

那蛇一尾巴拍在陸靈惜肩膀上,陸靈惜躲閃不及,眼看就要重重摔到地上。謝燭衣一個眼疾手快地上前托住她,而那蛇劇烈地甩了幾下蛇頭,輕輕鬆鬆將它頭頂的劍甩飛到陸靈惜腳邊。它露出長牙,眼看要再次撲向二人。

謝燭衣將劍擋在二人身前,欲在那蛇張嘴靠近時將劍捅進它的喉嚨。卻見那蛇頭在離她二人還剩幾尺的時候不動了。

謝燭衣側目一看,原是何芊芊在用赤焰鞭狠狠纏著那蛇的蛇頭,她一邊手裡使著勁,一邊不忘譏諷道:“呵,堂堂玉茗山神女不過如此,到頭來不也是要靠本小姐出手?”

謝燭衣想說人家那是將靈力渡到他們的法器上了,不然能輪到她倆在這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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