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應對的是魔族,因此周文武武著重講的是北荒州,像南境應對妖族,側重點就是南陵州。
周文武清清嗓子,開口道:“眾所周知,鎮獄司的創立就是為了應對神秘之事,說白了,就是北荒魔域。”
“在座的諸位之前雖不是天行衛,但或多或少都與魔族之人接觸過,但諸位應對魔族的方法或許不當,傷亡必定會大……“
周文滔滔不絕,下面聽的昏昏欲睡。
“先生,能透過甄選的皆是精英,您能講點乾貨麼,集訓只有十日,您的課快點講完,我們也可學點有用的。”
“對啊,先生,這是鎮獄司,不是書生咬文嚼字的地方!”
劉莽更是不忿道:“原以為教課的必是境界極高的修士,未曾想來個書生,浪費時間。”
丁四聽到他發牢騷,站起來說道:“周先生不如出去涼快會?書我們會自己看,您也省事嘛對不對?”
劉莽喜道:“這個主意好!”
隨即程大器和南子生亦附和,甚至帶有起鬨的興致,等著看周文武的笑話。
周文武並不生氣,反而笑道:“世上哪能事事都充滿激情,總有枯燥的事,比如這堂課便是很枯燥,但世上的事,往往枯燥的東西,最是有用呢?”
丁四在旁邊慫恿,程大器道:“枯燥就是枯燥,無用就是無用,偏要說出花來,先生當我們是傻子吧!”
南子生道:“沒錯,若無才無德,不配給我們當先生。”
俞青北看不下去了,又不便發作,悄悄對葉觀河道:“這些人當真是愚昧!”
葉觀河輕笑道:“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俞青北喜道:“嘿,龍兄,這也是中原的俗話麼,當真是俏皮!”
“喂,隱龍,嘀咕什麼呢,老子剛才說的不對麼?”程大器忽然發難。
葉觀河無奈了,說話的是他與俞青北,偏偏找自己的茬。
南子生不忿道:“大器,他剛才是嘲笑你我二人呢,陰的很!”
葉觀河平淡道:“我只是同俞兄說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並未對程兄非議!”
南子生拍桌子怒道:“我明明聽到你說我二人愚昧,當我是聾子?”
葉觀河聞言,知道二人是故意的,明明是俞青北說的,偏要安在自己身上。
素來知道,二人同劉莽、丁四是一夥,昨日的事本來了結了,不知丁四又說了什麼,他們自打進來就充滿敵意。
俞青北臉上尷尬,又不好自己承認,於是調和道:“南兄聽錯了,沒說愚昧,說的是,昨夜天陰,但是雨沒下!”
“對,是雨沒下,不是愚昧!”
程大器冷笑道:“俞青北,你少在這給我和稀泥,愚昧和雨沒下南兄都聽不明白?”
眼看著越吵越兄,周文武臉色不悅道:“這是講堂,不是演武場,不如讓顧大人過來給你們斷斷案?”
程大器不敢再胡來,坐了下來譏諷道:“先生本事大,將顧大人搬出來,自然是你怎麼說都是對的!”
周文武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了,說他無能,只會打小報告,卻不想跟他計較。
幾人雖然故意在堂上鬧事,想必不認同這節課的,不在少數,於是說道:“諸位既然說此課無用,我倒是考考,魔族有多少分支,每個分支擅長什麼功法,怎麼破?”
“這……”程大器回答不出來,於是看南子生,他連連搖頭,都是棒槌,都沒好到哪去。
丁四作為挑唆者,更是閉口不言,彷彿其中沒他什麼事。
周文武笑道:“隱龍,你來說說?”
他早就注意到葉觀河了,與其他不同,表現出很強的求知慾,而且氣質,總覺得很特別,難以言說的那種。
葉觀河說道:“書上說有四大分支,分別是煉血堂、逐花宮、噬心樓,還有笑仙佛,可據我所知還有一個音殺宗!”
周文武喜道:“隱龍啊,你竟提前溫習功課了?孺子可教啊,可你說的這個音殺宗,我倒是從未聽過,可否指教一二?”
堂中響起喧譁,先生居然跟學子請教,還是可惡的中原人,他怎麼那麼大臉呢。
看不慣葉觀河的幾人,臉色拉了下來。
葉觀河並未去理會他們,說道:“音殺宗好似地位比四大分支都強,相傳數十萬年前,魔尊就出自音殺宗!”
音殺宗他在前世聽聞過,只是未有交集,至於魔尊出自音殺宗,是宗《人皇紀》中看到,描述的極為簡略,一筆帶過。
能在《人皇紀》出現的名字,肯定不簡單。
周文武摸著鬍子道:“原來如此,倒是讓我長見識了,關於音殺宗,我得好好調查,看它是否存在呢。”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既然有不知需得求知。”
葉觀河佩服道:“周先生治學嚴謹,隱龍佩服不已!”
程大器坐不住了,呵斥道:“隱龍,你出什麼風頭,顯你能,顯我們蠢,是麼!”
葉觀河滿腦子疑問,怎麼會說這種話:“先生提問,我作答,有什麼不妥?”
程大器自知理虧,反而更大聲了:“老子說不妥就不妥,不服怎麼的!”
之前葉觀河一直讓低調,別惹事,鐵鎮南還是按捺不住:“姓程的,在課堂上喧譁,又如此無理取鬧,你意欲何為!”
“哼,我意欲何為,我就是看他不爽!”程大器索性挑明瞭。
眼看著事態有點擴大,程大器想動手,周文武低沉道:“想打架出去,這是我的課堂!”
聲音不大卻如鋼針般穿進每個人的耳朵,意識中瞬間響起嗡嗡的聲音。
眾人皆大駭!
看著文質彬彬的周文武,居然是高手?這聲音中含著內力,而且收放自如。
一時間堂中寂靜,皆不敢違逆。
都在思索,周文武什麼境界,這一聲音顯示絕對在破甲中階以上。
程大器和南子生惡毒看了一眼:“小子,你給我等著!”
“莽哥,隱龍是不是太囂張了!”丁四又在挑唆道。
劉莽小聲道:“不管他囂不囂張,老程和老南子在課堂發難,多少有些不合適!”
聽劉莽這麼講,丁四不能再說什麼,只好將嘴巴閉上了。
周文武客氣道:“隱龍,剛才聽你所講,是個有見識的人,這堂課我們一起來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