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寧嗤笑出聲,似在嘲笑他愚不可及,
“你若殺了姜璃,沈北岐豈會善罷甘休?他定會傾盡全力,顛覆你的王朝,為她報仇雪恨!”
蕭文灝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除掉沈北岐本就在他的計劃之內。
看著面前女子,這般聰明又狠毒的女子,倒是與他頗為相稱。
他勾勾唇角,突然來了興致,直接將她按在石壁上,“好啊,本宮倒想聽聽,寧妃娘娘有何高見?”
......
午後的天氣陰風陣陣,烏雲密佈,壓得天空彷彿觸手可及,一場秋雨即將傾盆而下。
姜璃在怡然居偏殿,望著窗外陰沉的天色,榮飛翮則坐在琴凳上練琴。
今日是萬壽節,一會她便要隨著蕭文淙入宮為陛下賀壽。
這雨若是下來了,那蕭文灝和韓雲寧,又豈會再去那假山處私會?
她心不在焉地喝茶。
斷斷續續的琴聲自屋內飄出。
榮飛翮初次見到這把傳說中的驚鴻琴,興奮之情難以言表。
他彈琴時小心翼翼,不敢太過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將這驚鴻琴給弄壞了。
姜璃見狀,微笑道,“琴之一物,即便再珍貴,也是用來彈奏的。你若將它當作稀世珍寶般供奉起來,不敢輕易彈奏,那才是真正的可惜。”
榮飛翮聽後點點頭,再次練習時,果然流暢了許多。
一個時辰過後,榮飛翮起身告辭。
姜璃送他到院外,道,“等你琴藝學成之時,這把驚鴻琴,便贈予你。”
榮飛翮一愣,“贈予我?”
姜璃點點頭,“琴之傳承,以後就交予你了。”
榮飛翮看了一眼她的手指,心中不禁為她感到惋惜,“學生定當不辜負先生的期望!”
他深鞠一躬,行了一個標準的敬師之禮。
“對了,今日姜先生也要進宮為陛下賀壽嗎?”榮妃翮問道。
姜璃點點頭,“小榮公子也要去?”
榮飛翮撓撓頭,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宮中的場合,我們榮家很少參加的,但這是陛下的壽宴,所以大概也會去。”
“那就一會宮中再見了。”姜璃笑道。
榮飛翮撓撓頭,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宮中的場合,我們榮家很少參加的,但這是陛下的壽宴,所以大概也會去。”
“那就一會宮中再見了。”姜璃笑道。
玉芙宮雖不似瓊華宮那般極盡奢華,但卻別有一番雅緻韻味。
它坐落在御花園的至高之處。
登上玉芙宮,便可俯瞰整個花園的夜景。
姜璃也是首次來到這玉芙宮,與繆羽並肩跟在蕭文淙身後,遠遠地便望見青松拂簷,樓閣巍峨。
踏上殿外的漢白玉臺階,是一片寬闊的平臺,皆由磨光的青石鋪就而成。
紅色的燈籠高高掛在簷角,伺候的宮娥們步履匆匆,踩著昏紅的燈光來來往往。
殿中已然聚集了眾多賓客。
除了皇室宗親,還有諸位大臣及其家眷。
姜璃遠遠看到了父親姜閩之的身影。
姜承雖已中進士,但尚未經過殿選,或許是得到陛下特許,今日竟也前來赴宴。
蕭文淙帶著姜璃上前寒暄幾句。
姜璃瞧著父親的模樣似乎有些萎靡,很想問一下兄長,是否已將鄒氏的事情告知父親。
但此處並非說話之地,是以她並未多言,只是給了姜承一個眼神。
姜承讀懂她眸中深意,微微頷首。
在眾多女眷中,有許多熟悉的面孔。
除了楊麗君之外,薛靈也在其中。
由於京城內的閒言碎語,薛夫人對姜璃其實頗有微詞。
但考慮到自家女兒日後終將嫁入姜家為妻,即便心中對姜璃再怎麼不屑,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
於是,薛夫人帶著薛靈,來到姜璃面前請安,“側妃娘娘萬安。”
薛靈也隨著母親一同屈膝行禮。
“薛伯母不必多禮,”姜璃笑道,“前段日子送去的緞子薛妹妹可還喜歡?”
薛靈眉眼彎彎,“多謝娘娘厚愛,小女很喜歡。”
薛夫人又與姜璃閒扯了一會場面話,便領著薛靈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上。
繆羽百無聊賴地撐著下巴,在案几上把玩著白瓷茶盞,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待姜璃落座後,她撅了撅嘴道,“何必跟她們說那許多廢話?我最看不慣那些口是心非、陽奉陰違之人,你瞧那薛夫人,瞧你的眼神明顯就沒那麼和善,還笑得如此虛偽。”
姜璃聞罷,愕然片晌,“繆羽,我一直特別好奇,你真的是郡主嗎?”
自古以來,無論是哪朝哪代,只要接近權力中心,無一不是你爭我鬥,爾虞我詐。
繆羽性子很單純,不像是從深宮中出來的。
若說她是被父親捧在手心嬌養,才這般不諳世事,那為何又會被送來和親?
怎麼想,都覺得很矛盾。
繆羽正在轉茶杯的手指一僵,茶盞咕嚕嚕跌至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蕭文淙也轉過頭來,頗為詫異地看一眼姜璃。
兩人這般表情,看來......
姜璃笑笑,安撫般輕拍繆羽的肩頭,不再說話。
帝后的儀仗到時,姜璃隨著眾人伏低身子,齊齊高呼。
“恭祝皇上聖體安康,萬福源泉,壽比南山,乾坤永壽。”
弘陽帝登上臺階時,腦中襲來一陣暈眩。
劉昌眼疾手快急忙扶住弘陽帝搖晃的身軀,低聲道,“陛下,您沒事吧?”
穩一穩心神後,弘陽帝擺擺手,“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