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不甘心啊。
但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在權利面前。
我這自以為費盡心血,周密異常的計劃。
連紙糊的都不如。”
說到這裡。
高百川忽然大笑了起來。
緊跟著。
他伸手抓住了何棋的脖子。
將頭靠近在何棋耳邊。
格外的壓低了聲音。
“你父親真的是我的摯友。
以前我創業的時候。
第一筆資金就是他借給我的。
他當時出的那個意外我真的是覺得很蹊蹺。
人掉進了江裡。
屍首卻找不到。
這麼多年。
我一直在暗中探查。
後來我查到了一點眉目。
你父親的死應該是和餘家脫不了干係。
餘家當時有一個長輩一直在等著心臟移植。
但是等了很長時間都沒等到。
因為他是一種稀有血型。
後面你父親一死。
他就做了心臟移植手術了。
最開始我還懷疑查到了這個訊息是假的。
因為一直以來你父親也沒說過他是稀有血型。
但後面找到你們兩兄妹之後。
我發現了你們倆都是陰性血。
雖然沒有證據。
但就現狀來看。
我查到的訊息很可能是真的。
當時為了顧及你們的安全。
我就將這個訊息隱藏了下去。
也抹掉了你們資料上的真實血型。
這麼多年。
你們有什麼病痛和檢查。
基本上都是在常青醫院做的。
所以醫生我也做了囑託。
你們才不知道自已真實的血型是什麼。
算計利用你是我對不住你。
為了保住集團。
我做了這個瘋狂的計劃。
我已經瘋狂到沒有任何底線可言了。
我瘋得很徹底…………
但現在把這個訊息告訴你。
我也不是為了其它的什麼。
我就只是單純的覺得。
你不能再被仇人利用了。
至少前面這麼多年。
我們的感情是真的吧。
有時候我真的想你要真是我兒子的話該多好。
但可惜。
一步錯,再不能回頭…………”
“你在幹什麼?”
砰的一聲。
病房門忽然被人猛地踹開了。
何棋還在愣神當中。
就被人猛地往後拉了起來。
回過頭後。
左輪正在上下的打量著自已。
語氣有些焦急。
“你沒事兒吧。
何總,他對你做什麼了?”
“…………沒事兒。”
何棋很快的冷靜了下來。
也意識到了左輪應該是對剛才高百川拉著自已的動作起了懷疑。
也就簡單的略過了。
而高百川也恢復了正常的表情。
在病床邊緣坐直了身體。
“你走吧,我話就這麼多。
記得給餘家轉達我的意思和條件。”
何棋點了點頭。
沒有再多停留。
但回到車上之後。
醫院裡砰的一聲巨響。
讓他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下車狂奔到病房門口。
高百川已經癱軟到了病床上。
額頭一個傷口。
鮮血直流…………
…………
見到餘遠山。
何棋簡單的給他說了一下情況。
聽完之後。
餘遠山的臉上明顯的流露出了一副有些惋惜的神情。
“哎,真沒意思。
這麼容易就結束了。
我還以為他另外有什麼能夠讓人興奮的計劃呢。
其實他也沒必要死的。
集團交出來過後。
我也沒必要跟他計較這些。
可能他覺得在我眼裡。
他死了才沒威脅吧。
想棄車保帥。
不過我可沒他那麼變態。
他倆女兒對我又沒什麼威脅。
但事情都發生了。
對於高百川的死。
我也可以給一些補償吧。
明天他女兒把股份轉給你之後。
你辦一件事兒。
給集團百分之五的乾股給她。
只要集團不倒。
她們就能一直拿分紅。
這筆錢就算是有十個敗家子。
應該也是花不完的。”
“…………知道了。”
餘遠山說話的期間。
何棋一直在走神。
一直到餘遠山的話說完了。
何棋才反應了過來。
然後馬虎的做了個應答。
見此。
餘遠山也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在想什麼呢?
現在事情辦完了。
你的仇人也解決了。
還這麼愁眉苦臉的幹什麼?”
“仇人…………也說不清楚吧。
雖然我差點死在他手上。
但是畢竟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
我也把他當父親對待了這麼多年。
現在親自看見他死在面前。
心裡面還是…………挺不是滋味的。”
雖然是在掩飾自已走神的實際緣由。
但何棋的這番話也確實是發自肺腑。
即便經歷了前面的算計。
他心裡卻對高百川提不起一點仇恨來。
反而是一種難言的。
說不清楚的堵塞感。
這番掩飾沒有被餘遠山所識破。
他站起身拍了拍何棋的肩膀。
“成大事者,大多都是薄情的。
不太重要的感情其實沒必要看那麼死。
對於男人來說。
就倆最重要。
一個錢,一個權。
接下來。
你都會一步步獲得的。
首先就是松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
而我也沒高百川那麼變態。
咱們是合作關係。
只要你不像他有那麼多想法。
你這個位置就是實打實的。
誰也不能撼動。
而我也不會去幹涉你什麼。
自由度一定給足了你。”
餘遠山的聲調帶著一份昂揚。
給出的條件也很是豐厚。
如果換一個人的話。
估計就得立馬錶忠心承諾鞍前馬後了。
但何棋卻對餘遠山的這番話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有些無力的向餘遠山問道。
“現在集團在你掌中了。
我還需要幫你做什麼嗎?”
“你不願意跟著我做事了嗎?
你知不知道我給你的條件有無數人是跪著要都要不到的。”
餘遠山明顯有些意外。
見此。
何棋伸手撩開了自已的衣服。
指著胸口上的槍傷。
“餘書記,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你救了我,我很感謝你。
但是我現在真的沒什麼想法去追求更多的什麼。
我感覺很累。
在松柏的幾年,該體驗的我也體驗過了。
而現在的經歷更是五花八門。
我忽然覺得。
當個普通人或許是挺好的。
而且你之前不也說應該就幫你辦兩件事兒嗎?”
“…………有嗎?”
餘遠山沉默了下來。
伸手撫著額頭。
過了好一會兒。
他才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
“這樣吧,我也尊重你的意見。
你如果想留下,條件可以隨便提。
我喜歡你這種辦事兒的風格。
當然你要是實在不願意留下。
我也不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