犒勞，就眼前的場景，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覺得這能和犒勞兩個字扯上關係。
而且，即便幾人是浸淫酒桌的老油條。
但是這麼光著喝白酒，換誰來也是招架不住的。
眼見氣氛就這麼凝滯住了。
陳武神色一凜，冷聲催促道。
“讓你們喝你們就喝，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天高皇帝遠，一般來說，高層的領導對於下面的人。
可能不會有太大的威懾性。
因為工作中基本上沒什麼可交集的地方。
但是直屬的上司就不一樣了，那是腦袋上隨時能接觸到的。
教室這邊，雖然謝飛是明面上的負責人。
但是暗地裡，是何棋安排陳武一直在控制著。
只是執行的事情都交給下面的人去做而已。
而且，謝飛在負責教室之前。
也是一直在陳武一手提拔上來的。
這會兒一開口，效果明顯要比何棋強上很多。
52度的五糧液。
沒有任何的佐食，也沒有盛具，就在這麼空口對著瓶子吹。
幾人勉強喝下了三分之一的樣子。
便再也喝不下了。
臉色被憋得通紅。
而為首的謝飛，要稍微的多喝了一些。
但也就是在半瓶的樣子。
就顫抖著停了下來，神色痛苦。
“何總，武哥，這是真喝不下了…………”
“行，那就先緩一會兒吧。”
何棋點了點頭，然後讓陳武將其餘幾人暫時的帶了出去。
只在會議室留下了謝飛和自已獨處。
“這兩年，我對你怎樣？”
“很好，如果沒有何總的話，我這輩子活過去，可能也不會混到今天的這個位置。”
謝飛的回答格外的誠懇。
何棋也沒從他的神色上發現什麼，眉頭有些不受控制的皺了起來。
“既然這樣的話，你有沒有什麼事情是瞞著我的？”
“這…………何總，您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工作上有什麼讓您不滿意的地方。
還請您直說，能改的，我一定改，能補救的，我也一定補救。
或者您要直接撤了我，我也是沒有什麼怨言的。
要讓我猜您的意思，我是真的猜不到。”
何棋的神色逐漸的冷了下來。
幾番試探，他也是在給機會。
如果謝飛主動承認的話，後續的處理方式，可能還會稍微的留一點餘地。
但是謝飛像現在這樣。
暗示都這麼明顯了還裝傻，那麼什麼餘地也就沒有可保留的必要了。
清了下嗓子之後，何棋直接挑明瞭來意。
但就算是事實都擺在面前了，謝飛依舊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何總，我不懂你的意思，為什麼說問題出在我這兒呢？”
“沒在你這兒，那問題就是出在我這兒了。”
何棋似笑非笑的撐著椅背站了起來，耐心已經完全消失。
“現在是下午，隔下班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的樣子。
我只給你這最後兩個小時，要想說，就直接來找我。
不想說的話，那你就別說了…………”
推開會議室的門，陳武在門口等著的。
四下打量了一下。
何棋就讓陳武帶自已來到了機房。
主機運轉的聲音有些嘈雜。
整個公司的監控記錄都保留在這兒。
不過何棋的目標卻不是這些。
拉了張椅子在旁邊坐下之後。
他向陳武說道。
“謝飛辦公室裝了針孔的吧，把監控調出來。
看看最近一個月，他有沒有異常的舉動，或者見陌生的人什麼的。”
“知道了…………”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的樣子。
機房的門被敲響了。
陳武轉身將門開啟了一條縫隙看了一眼，然後回過了頭來。
“大哥，謝飛。”
“讓他直接進來吧，你在門口等著我就行了。”
何棋並沒有什麼避諱的意思。
讓謝飛進了機房。
四目相對，謝飛剛才那副坦然的神情已經完全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明顯的慌張。
不過看到一旁電腦上還在播放著的監控錄影時。
倒沒什麼意外的神情。
而是自顧自的拉了一把椅子，在何棋的面前坐了下來。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為了錢唄。”
謝飛的回答讓何棋有些無奈。
他還是有些低估了人的慾望。
畢竟，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人會嫌自已的錢少的。
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之前的信任還是讓他抱著一絲憧憬。
希望謝飛能給出來一個其他的理由。
但結果是顯然的。
“這兩年，我給的錢你幾輩子都揮霍不完了吧，沒想到你胃口還這麼大。”
“你給的錢是不少，所以，我這麼做也不完全是為錢吧。”
謝飛的話鋒一轉，視線望向一旁的監控。
“何總，我也不是糊塗人，我能掙這麼多錢，肯定是有代價的吧。
雖然準備措施做得很充分，但是教室這邊一旦出了事兒。
我肯定是第一個背鍋的人選。
所以在這種風險之下，有機會能多從其它方面多撈點錢，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何棋沒有回答什麼，因為謝飛前面說的也沒什麼問題。
如果教室這邊真出了事兒，那麼在前面的準備都沒用的情況之下。
謝飛和教室這邊的其它管理人員也只能淪為棄子，推出去背鍋。
怎樣都不可能牽連上到其它人的身上。
但這種情況的機率是很小的，甚至可以說幾乎不可能。
因為這邊牽連的人太多，準備也做得很充分，再怎樣，也不至於走著最後一步。
而且，何棋也實在沒想到。
謝飛居然能把自已的貪婪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見沒有得到什麼回應，謝飛有有些憤憤的說道。
“而且，憑什麼那些戴著官帽子的人能夠大撈特撈不用承擔任何後果。
我們掙一點錢，卻要提心吊膽著，不知道有沒有那個命去花。”
“行了，我不想跟你廢話了。”
何棋不想再聽下去了，擺手打斷了謝飛。
“現在，告訴我，你把名單洩露給誰的？是什麼時候做的這事兒，他給了你多少錢，你們怎麼交易的，給我一一說清楚。”
“呵呵，說清楚，說清楚我還能有命嗎？我有條件，答應了我，我才會把原委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