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的,鈺姐,就是一點小傷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何棋儘量的擺出了一副輕鬆的語氣。
找了個有些牽強的藉口解釋了一下。
不過,效果似乎是可以預見的。
但高鈺卻沒多問了,只是沉默著,伸手輕柔的將何棋扶了起來。
然後帶進了浴室內。
風口傳出的暖意輕飄飄的充斥滿了整個空間。
但是噴頭傳出來的水流卻是格外冰冷的,不過何棋卻沒什麼明顯的刺激感。
只是閉上眼睛站立著,任由高鈺拿著噴頭輕掃,指尖撫過他的每一寸肌膚。
“這種傷勢,二十四小時冷敷,四十八小時過後才熱敷。
我看你這應該是新傷,所以就忍忍吧。
多衝一會兒,我再給你上藥。”
“美人在旁,待遇這麼頂級,有什麼需要忍的,我陶醉還來不及呢。”
“有這麼大片的傷,嘴還這麼碎,你以為我還是十七八歲的小丫頭?吃花言巧語這一套?”
“鈺姐,我一直也沒把你當小丫頭看待呀,你又不是青青。
就算是的話,小丫頭的小也是不太合適的,我覺得應該是大丫頭…………”
一來一去的閒談,高鈺的臉色逐漸的好了起來。
擦拭乾淨了水跡之後,她將何棋帶到了自已的臥室內,找出了藥箱。
任由其趴在自已的腿上,小心翼翼的用藥水,覆蓋著整片淤青。
冰冰涼涼的觸感,伴隨著高鈺的指尖,傳進了何棋的感知裡。
刺激性極強,也激起了何棋的一些回憶。
小時候哪兒受了傷,似乎都是在高鈺這兒解決的。
不過這次的情況有些不太一樣。
傷處的來源是高百川,這點高鈺肯定很簡單就能夠猜出來。
何棋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高鈺是有些不滿的。
只是沒表達出來。
不過何棋對此並沒有什麼怨言,畢竟這次也確實是下面的人出了問題。
歸根結底,還是自已的疏忽。
對於何棋而言,高百川更多的是一種類似於嚴父的模板。
如果沒有高百川時時刻刻的鞭策,何棋怎麼想,都覺得自已沒什麼能力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感受著高鈺的細心溫柔,何棋心裡面一些不好的情緒也逐漸的消失殆盡了。
對他來說,受傷有時候也算是幸運的。
每次受傷,都是高鈺來幫他處理傷處,長時間的相處當中,感情是會悄悄轉化的。
至於是自已和高鈺誰先轉化,那就說不清楚了,反正何棋只記得一件事情。
那就是幾年前,是高鈺親手改變了二人之間原本的相處關係。
一直維持至今,而現如今的相處當中,何棋也在不經意間習以為常了。
甚至,高鈺這兒,基本上已經變成了他唯一能夠全身心放鬆的一個地方。
每次在這兒的時候,他就可以暫時不去想集團那些令人感到頭疼的繁雜事情。
安心享受著這份獨屬於自已的體貼與溫柔。
只不過,作為一個男人,領地意識還是很嚴重的。
想到了高鈺剛才說的事情,何棋心裡面也有些不爽。
但是出於一些特殊的原因,他也不好太過於明顯的表露出來。
於是只能清了清嗓子,儘量的裝出了一副漫不經心。
咳咳…………對了,你剛才說那個姓言的來找你,
他…………來找你幹什麼呀?”
“切…………現在知道問了?知道緊張了?”
高鈺有些不滿的嘀咕了一句,上藥的力度,也重了不少。
這份明顯的情緒,何棋顯然是能夠明白的,但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
對於前面高鈺所說的打算,何棋是想過的,但是一方面。
他自已確實沒什麼底氣,另一方面呢,他也不知道怎麼去跟高百川說這件事情。
到了高家的現如今的地位,婚姻的問題,都不是誰隨隨便便能左右的。
大多數時候都得起到工具的重要性。
只不過,就算是達成了這種形而上的關係紐帶,也不是什麼愛情就毀了。
如果二者真看不對眼,表面上維持著相敬如賓,但私下裡各玩各的也多得是。
雖然現在到了松柏CEO的這個位置上,但何棋的一切,基本上都是高百川給的。
真要論什麼實質性的東西,這麼些年,何棋自已私人的資產也就一套房子一輛車而已。
別無其他,手頭還經常性的拮据。
所謂的圈子雖然肉眼可見,但是何棋個人覺得,自已是一點都沒融進去。
這樣子的條件,明顯是經不起任何比較的。
想到這裡,何棋忍不住有些頭疼,畢竟就算前者的顧慮都存在。
但是有一個事實是沒辦法否認的,那就是何棋沒買票就已經上車了,還坐了這麼長時間。
這段關係,按著對高百川的瞭解來看。
何棋覺得,他應該是知道一些情況的,畢竟這個莊園,說大很大,但是說小也小。
就這麼三棟小樓互相依靠著,每次來的時候,如果沒什麼特殊的事情的話。
何棋是不會在高百川那兒待太久的,至於高青青那兒,一般也就是陪著吃個飯出去玩玩什麼的。
只有高鈺這兒,何棋一來基本上就是要關上門待挺長一段時間,也在這邊住過的。
就像剛才高百川透過老宋傳達的訊息,讓何棋今晚上就在高鈺這兒休息,意思似乎明顯。
但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也沒什麼挑明的動機。
所以這段關係就只能一直這樣,維持到現在。
從內心上看,何棋心裡面是有些後悔的,如果當時沒著高鈺的道。
那麼也不會有現在這樣子讓人頭疼的事情了。
不過,既然事情都發生了,至少在高鈺的面前。
何棋覺得,自已至少還是得拿出來一份能讓她滿意的態度的。
“那個姓言的…………到底是什麼背景,就只是以前董事會一個股東的兒子嗎?”
“你不會連他的背景都沒完全弄清楚吧。”
聽完何棋的問題,高鈺感覺有些無語。
但是在得到了一個有些認真的肯定眼神之後,也只好耐心地給何棋解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