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局長給我遞牡丹
看到許大茂猶豫，審訊員頓時來了精神，一拍桌子催促道：“不要妄想渾水摸魚！快點老實交待！”
“好！我說。”許大茂冷靜下來，看著眼前的審訊員道：“你把你們局長叫來，我要和他當面說。”
“這……”兩名審訊員對視一眼，點點頭。
這次的案子，市委會很重視。抓到人犯後，一直也沒能突破。
許大茂看著老實，你問啥都說。可就是不會主動交待。
常衛華更是個硬骨頭，一問三不知，把話點到他頭上，也是死不承認！
再問不出什麼，就得上手段了。對於這些審訊員來說，要靠上手段才能問出東西，那是很有些無力感的。
現在許大茂願意開口，這當然是好事！
不過是叫局長來，這有什麼？！
哪怕讓局領導班子一起過來，那也是審訊員說句話的事！
面對這種大案，局領導就屬於臨時後勤人員，一線需要什麼，他們就得提供什麼！只要能出結果。
果然，審訊員傳了話過去，沒多會兒，局長就來到了審訊室。
“怎麼你還是局長？這兩年你是一點兒也沒升啊？”許大茂一眼認出，這就是主持擊斃閆埠貴的那個局長！
“升了，升了。之前是副局，現在提正了。這還得謝謝你，幫我立了一功呢！”局長和藹得笑著。
雖然許大茂記得很清楚，這位局長下令擊斃閆埠貴時候的雲淡風輕。可許大茂並沒什麼畏懼，反而笑著說道：“既然是熟人，那就好辦了，咱們能單獨談談嗎？”
局長只是思忖了一下，就點頭道：“只要你配合審訊，有什麼需求都可以談。”
“你也不用糊弄我，我和你說一下我的要求，你聽聽看。”許大茂坦然道。
“你說。”局長正色道。
“第一，對我和常衛華不得用刑。第二，我要去見一面常衛華，也可以幫你勸他配合。第三，我可以全方位配合，但也要看著常衛華安全，所以你最好把我們關在一起，至少是隔壁。”
“這……”聽著許大茂這明顯有串供意圖的話，局長為難得搖搖頭。
“你還沒聽我能提供什麼呢。”許大茂卻又道。
“嗯？你先說說。”
“你們要問的那句‘神不能流血’，是想問我是不是在影射那個領導對吧？”
“對！最主要就是弄清楚這個。”局長興奮起來。
“我可以告訴你，是的，就是在影射他！而且，所有說我攻擊影射他的罪名，只管拿來，我照單全收！讓我攀扯誰跟我一夥的都行，只要你給個名字我，我都能幫你解決。”
“嘶~！”局長倒抽了一口涼氣，許大茂不知道這是死罪麼？甚至連拉人下水都願意幹？！他是想要得到什麼？
“不過……”許大茂頓了頓又道：“除了攻擊他個人的罪名，其它的我一概不認！如果你們非要我認下來……呵呵。”
局長眯起了眼睛，看著許大茂，冷冷道：“我們真要這麼做了，又會怎麼樣？”
“你還記得當天擊斃那個逃犯閆埠貴的事嗎？”
“記得，和這有什麼關係？”
“閆埠貴認為我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小人，不會認識負隅頑抗的隅字，所以才會讀了別字。他太信任自已的認知了，沒想到我是故意坑他，才敢偷偷露頭看我出醜。”
“嗯，有道理。所以呢？”為了把案子做得順順當當，雖然見許大茂侃侃而談，一時也沒聽明白他的用意，可局長也不急著離開，就真的耐心聽完他的話。
“所以，閆埠貴就死在資訊差上。他沒有掌握最新的資訊。並不知道我已經透過自學，大大提升了自我修養和認知能力。”
“那這個資訊~差，在這次的案子上有什麼說頭？”局長似乎明白了許大茂提到閆埠貴的意思。
“問的好！”許大茂讚許得看了眼局長，用拷著手銬的雙手，從褲袋裡掏出一包過濾嘴中華來，磕出兩根讓給局長。
局長接過煙，眨了眨眼，並沒點燃，卻是奇怪得看著許大茂。
“你不抽也幫我點一根啊。我這手不方便劃火柴。”
局長稍一沉思，小心用手絹包住了煙盒，從許大茂手裡拿走了整包煙，又把許大茂嘴上的煙也拿走，一起放進口袋。
隨後他才拿出自已的牡丹，塞了一根在許大茂嘴裡，划著根火柴，給許大茂點燃，接著開口問道：“你那煙是打哪兒來的？！”
從一進到局裡，許大茂跟常為華的身上早已經被細細得搜過。
怎麼也不可能給他們留下煙和火柴！
“這就是資訊差~！”許大茂吐出口煙來，輕輕得笑了起來……
局長閃過許大茂噴出的煙氣，面色變得陰冷，皺眉問道：“你老實說，是誰給你的？”
“有人知道一些情況，有人不知道。所以掌握了最新資訊的人，願意給我一些幫助。而沒掌握最新資訊的人，就可能會為了立功心切，鑄下遺禍子孫的大錯！”
“就憑你？”局長冷笑起來，盯著這個階下囚，疑心著他是如何敢在自已面前說這種恐嚇的話。
“不！我當然沒這個能量。呵呵，甚至我可能會被你們用刑，會被法院判處死刑！我就連阻止你們都做不到！
當然是組織，也只有組織才有能力撥亂反正！
當你成為了一些人的黑打手和幫兇，你的家人，你的親友，和你的孩子們也會永遠的生活在無盡的苦難之中。
哪怕他們和你斷絕關係，劃清界限，把你打翻在地再踩上一腳，甚至把你的骨灰灑進臭水溝，也永遠無法洗清他們身上的汙點！”
“你！”局長眼中寒芒一閃，一股殺氣直透出來！
常年的公安工作，死在局長命令下的罪犯難以計數。哪怕最為窮兇極惡的罪犯也會在他的眼神中發抖，哪怕最江湖最豪橫的人物也要在他的怒意下畏縮起來。
可許大茂卻仍然輕鬆得叼著煙，靜靜得看著局長，然後又噴出一股煙來……
局長死死得盯著許大茂，直到他吐出嘴裡燃盡的菸頭，這才又摸出一根來，遞到許大茂嘴邊，幫他點燃了，然後用恢復了平和的聲音道：“那現在，我們來談談你之前說的配合吧……”
離開審訊室時，局長交待手下，暫停對許大茂和常衛華的審訊，嚴密監控。雙人雙崗，禁止任何人和他們接觸。
然後又走去鑑證科，扔下一包華子，讓他們檢查指紋。
回到辦公室，局長還是不放心，翻了翻最近幾天的報紙，似乎沒有什麼端倪，又似乎有一點什麼影子！
他在辦公室中來回得踱了幾個圈子，還是走出門去，叫道：“來人，給我派車！去市局！”
回到牢房裡的許大茂這回沒被銬上了，他靠在木床上，放鬆得躺著，早已閉上了眼。
前幾天靠著功能飲料提神，現在的他，也已經快到極限。
別說還有張床，就是給個草堆，他也能馬上鑽進去打起呼來。
就在許大茂入睡的時候，在市局裡打探訊息的局長，已經驚得嘴也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