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去之後咱們交流交流,我新研究了幾個定時的一起玩玩!”

張天養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這個炮神,都是野路子。

真正的技術還是太糙了,被陳皮看重收入麾下之後呢,也沒有怎麼好好的學過這東西,所以吧……怎麼講呢,本事有點,但真心不多。

不過炮神可不管這些,確定好了地點,打了足夠深的孔洞之後,直接將雷管順了下去洋洋得意起來。

“嘿嘿,各位就瞧好吧,肯定沒有問題!”

啟動引爆,下一秒沒有那想象中炸彈爆炸時那般震耳欲聾,甚至因為穿的太多聽力受到阻礙之後,也只感覺一震低沉的嗡聲,持續了不過一秒鐘之後也消散了。

“炸了?”胖子看了看腳下,然後看向了炮神。

炮神謹慎的看了看腳下,隨後將儀器套在耳朵上,緩緩放在了冰面上。

好一會後點點頭:“炸了!”

隨後丟出一枚硬幣落在前方。

下一秒,只見冰面開始出現一道道裂紋,向著四面八方開始擴散開來,最後直到他們腳下不足半米的地方,這才停了下來。

“嘖嘖嘖,還是差了點啊!”炮神看到這一幕後不由得搖了搖頭,原本他以為這一次爆炸能夠正好覆蓋十米範圍,沒想到只有九米多。

隨後在悄無聲息間,前方的冰層開始緩緩顫動,最後轟然掉落下去。

只見前方原本平坦寬闊的冰面,竟然直接被撕裂出了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臥、臥槽……”

胖子嚇的直接腿軟了:“你別告訴我,咱們其實剛剛所在的位置,下面都是空的!”

雖然這冰層看上去最起碼厚有十幾米,但這也架不住下面是萬丈深淵的視覺震撼啊。

胖子哆哆嗦嗦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可置信。

其他人也差不多。

這種感覺,就算明知道這麼厚的冰層別說是他們幾個人了,就算是幾輛車行駛也沒有問題,但恐懼卻也是真實存在的。

“胖子,你這話說的,咱們住的高層樓房,也許還沒有剛剛那裡那麼結實呢。”吳諧開口道,話雖然這麼說沒錯,但他那顫抖的腿肚子,明顯也不怎麼好。

“行了你們,還杵著幹什麼,退……”張天養剛想說話,可下一秒臉色微變。

小哥也察覺到了什麼,猛然抬起頭,最後看向了張天養。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下頭。

隨後齊齊出手,猛然拽動身上的繩索同時發力,將所有人瞬間拖拽十幾米,來到後方的一處崖壁下面。

“別動,都別動!”

話音剛落,所有人眼前就被一片雪白所籠罩。

“臥槽……”

一句我草,說明了一切。

雪崩了。

上面那最少還有幾十米厚的雪山尖,出現了滑動,最後衝著眾人沖刷了下來。

好傢伙,這壯觀的場景,還真是驚心動魄!

若非這崖壁好似一個半括號的形狀,能將他們護在下面的話,那結果如何還真不好說了。

短短几十秒鐘,但對眾人而言卻好像是一年那麼長。

稍有不慎,下一秒也許就會被這大雪捲走,衝到下面這萬丈懸崖之中。

“臥槽你大爺的!”

“炮神!我看老子送你去見神得了!”

當雪崩消散,胖子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這種事,如果不是張天養和小哥兩人,他們恐怕真的就來不及反應,最後只有死路一條。

“這……這……”

回過神來,炮神卻是傻眼了。

“不可能啊!絕對不可能啊!”

“我配的沒有錯啊,計量也不可能出現這麼大的差錯才對。”

“退一萬步講也絕對不可能引發雪崩啊!”

跪在地上,炮神無比絕望的看著陳皮,目光充滿了恐懼。

“這……”

陳皮的另外兩個徒弟看到後也不敢多說什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所以沒辦法評價。

“臭小子,你怎麼說。”陳皮扭頭看向了張天養。

“一瓶子不倒半瓶子晃悠。”張天養看了看開口道:“沒有人能夠想到這下面十幾米厚的冰層竟然是空的,畢竟裝置有限。”

“但這種事作為負責爆破的你來說,應該考慮到,所以炸藥的當量上,你是把下面當成是實體的可能來放的。”

“而你下的當量,選擇的位置都十分的正確巧妙,要不然也不至於會引發雪崩,但你漏算了一點之後,就徹底亂了。”

“雪崩不是因為你炸藥過多從而引發的,而是因為冰層移動滑落產生的晃動,引起了上面山峰雪尖的松雪震動,最後形成了剛剛我們所看到的場面。”

“哼!”

“丟人現眼!”

陳皮一記腿鞭,直接將炮神踢飛出去,墜入萬丈懸崖之中。

“嘶……啊!”

看到這一幕的其他人都吸了口冷氣,吳諧更是捂住嘴巴下意識大叫了一聲。

他知道陳皮心狠手辣,但這一路上發現似乎也就是臉臭了一點,看著挺兇的,但具體好像沒什麼,所以吳諧也就忘了眼前這位的身份了。

陳皮,四阿公,什麼時候將人命放在心上過?

“行了,別叫了。”張天養給了吳諧腦袋一個大逼鬥:“你要是再不拉上來的話,他死不死就真不好說了。”張天養白了一眼道。

而吳諧這才想起來,大家腰上都纏著繩子呢,所以就算掉下去了也沒事,就當是玩了次高空彈跳好了。

“看來四哥真的是修佛了啊!”張天養走上前來打趣道。

要換成以前的陳皮,炮神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現在,真的是上了年紀之後,很多事情下不去手了。

就比如說剛剛陳皮那一腳,的確很兇猛,挨這一下子炮神也得吐幾口血。

但是……他死不了,而且沒看錯的話,剛剛陳皮踢飛炮神之後,腳落下的位置正正好好的踩住了炮神腰上的繩索。

正是有這一腳,所以眾人才沒有感覺到掉下去的炮神傳遞來的慣性力量。

“老了!”陳皮也感慨一聲,帶著些許的複雜口吻。

如果是當年的他,什麼徒子徒孫的,他會當回事?

都是消耗品罷了。

張天養看著陳皮的樣子,心中也不由得感慨萬分,饒是陳皮這樣的性子,也抵不過歲月帶來的變化啊。

想想也對,要不然的話就算吳老三花費了高昂的代價,也未必能請得了這位出山。

畢竟兩家的恩怨太大了,尤其是陳皮對吳老三,更是恨不得宰了這個“小狗”呢。

很快,炮神被拉了上來。

見到陳皮之後,先磕了個頭:“謝謝四阿公!”

“嘿!這小子,咱們要不然還是給他丟下去蕩悠去吧。”胖子沒好氣道:“咱們拉上來的,他不說給胖爺磕一個,這什麼理啊。”

“行了胖子,少說兩句吧。”吳諧揮揮手他並不在乎這些。

“不過四阿公,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陳皮看了看吳諧,最後看向張天養:“小子,你就別藏著掖著了!”

“成,那我試試吧。”張天養看了看天色,也知道最後炮神也是能找到位置的,只不過過程兇險了一點,浪費時間。

這裡畢竟不是故事話本,現實當中往往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意外事情發生,誰知道他再嘗試幾次之後,是先把眾人折騰到萬丈深淵下面,還是先一步找到墓門?

檢查了一下炮神的揹包,隨後看了看周圍:“四哥,確定墓在咱們腳下了是吧?”

“八九不離十,只是具體哪個方位,又有多厚的冰層就不得而知了。”陳皮點點頭嚴肅道:“這山頭的位置不小,而且這冰層太厚了,根本沒辦法下鏟子。”

“退一萬步講,就算能下得去鏟子,但也要考慮冰層的角度,能夠下鏟子的位置寥寥無幾,最後只能一點點摳。”

陳皮搖了搖頭,顯然沒想到這一次的墓竟然棘手到了這般地步。

“咦?”

猛然回頭,陳皮這才發現更讓他不對勁的地方。

“吳家狗崽子了。”

“啊?”吳諧不明所以。

“我問你,潘子去哪了!”

“潘子?”

四下打量了一圈,吳諧這才發現潘子竟然消失了!

“難倒……”吳諧趕忙跑向懸崖,似乎擔心著什麼一樣。

“你別衝動,再掉下去了。”胖子見狀趕忙拉住吳諧,這個時候他鑰是頭腦一熱,還真有可能幹出這種事來。

“你看張爺多淡定,所以你不用擔心。”

眾人聞言,也看向了還在調配劑量的張天養,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樣。

而這時小哥丟過繩索頭:“他自己離開的,在雪崩下來的時候,他趁亂離開的。”

看著那平整的切口,吳諧不由得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這我就放心了。”

“一天天的,也不知道你竟給誰操心呢!”張天養頭都沒轉莫名的吐槽道。

這裡面,最沒有資格說這個的人,就是你吳諧了好不好!

吳諧聽聞,老臉一紅。

不過好在穿得多都擋住了,所以也沒人看得到。

“跑了?果然,我就知道你們吳家人信不過!”吳老三一聽,頓時冷哼一聲。

“吳老三把我找來說要合作,結果呢……哼哼,說的好聽!”

吳諧一聽,本能的想要反駁什麼,可看著陳皮又縮了回去。

這位可是真殺人不眨眼的主。

半個小時後,張天養調配好了許多份炸藥看著眾人:“行了,你們好好在這吧,我去炸一圈看看。”

“炸……一圈?”

聽著張天養的話,所有人都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不怕不行啊,張天養這架勢,明顯是要把這裡全部炸翻了啊。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我只能透過振動的方式,來感覺這下面的動靜,從而判斷墓室的位置,要不然你們有什麼好辦法的話也可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那個……張爺,那把握有多大?”胖子舉起手怯怯道:“咱們腳下有可能是萬丈深淵啊。”

張天養聽聞,點了點頭:“說對了!”

“正因為這樣所以才能夠找到準確的位置。”

“你們仔細想一下,換成你們來設計古墓,是選擇一處周圍堅固的環境呢,還是空虛的環境呢?”

“當然是……堅固的!”吳諧趕忙答道。

因為要挖空裡面,要設計結構,又要運送東西,最後還要弄機關之類的,所以古墓自然是越堅固越好了。

如果修建在萬丈深淵上面,那就等於是蓋房子不建地基,是一個道理。

以古人對陵墓的執著程度而言,怎麼可能會選擇這樣的地方。

“對啊!”張天養點點頭:“所以,如果有那一處的炸點,沒有直接炸開,反而有更大的機率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但雪崩問題怎麼辦!”炮神抬起頭看了看雪頂尖銳的部分:“雖然看著好像不多,但真要算的話恐怕就算把幾個足球場填滿也綽綽有餘了,這些雪一旦受到震動就會掉下來。”

張天養人聽聞眨眨眼:“那怎麼辦呢?”

看著眾人的樣子,笑了笑:“所以,控制份量以及選擇炸點,很重要。”

“只要前面做對了,我有把握可以最大限度的控制上面雪滑落下來的角度位置和數量。”

“這樣一來也能最大限度的保證你們的安全。”

“當然,如果這樣你們還接受不了的話,那我就真的沒辦法了,你們自己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吧。”

張天養聳聳肩,一副看你們選擇的樣子。

“行!就聽你的!”陳皮當機立斷開口,根本不管其他人的選擇如何。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雖然他沒有說,但自己很清楚極限快到了。

如果不能快刀斬亂麻找到位置的話,那接下來還不知道要有多少麻煩呢。

他陳皮雖然貪財,但也不至於要把自己小命搭上的樣子。

所以張天養的方法就是最好的。

張天養點了下頭,隨後開始行動起來。

不斷的打眼,買炸藥,然後尋找正確的位置。

每一次引爆之後都會有輕微的震動,但因為準確的計量,所以上面的雪振動的範圍很小。

最後在引爆三次之後才引發一次雪崩出現,最多堅持了五次音爆。

更重要的是,就算雪崩下來但量也很少,堅持十幾秒鐘就結束了,和炮神那次有了鮮明的對比。

這也讓炮神明白了自己對張天養的挑釁有多麼可笑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最起碼在場的人當中他算是瞭解張天養這看似輕鬆的舉動實際操作起來有多難了。

而眾人也從最初對雪崩的驚恐,逐漸變得平靜了下來。

無他,張天養控制的量實在是太精準了,只要老老實實躲在規定範圍和方向內,就絕對不會出事。

既然如此那麼又何必擔心?

終於,在張天養都有些炸煩了的時候,終於讓他有所發現了。

隨後,在同一個炸點周圍開始擴散,連續在多個位置炸了四五次之後,嘴角上揚了幾分。

“蕪湖……應該找到了。”張天養站起身來開口道:“這下面大概五十米左右的深度,冰層堅固簡直就是一個整體,但在這下面卻有一個很大的空間!”

“張爺,不會又是萬丈懸崖吧?”胖子帶著幾分恐懼道。

“笨蛋,張叔兒都說了是空間,怎麼可能是懸崖呢。”吳諧隨後開口道:“五十多米的深度,就算是換在平地上想要挖下去都費勁,在這裡……”

感受著眾人的目光,張天養卻看向了炮神:“那就要看你還藏了多少存量了。”

“因為地理位置特殊的關係,所以需要少量多次的引爆不說,因為雪崩的關係所以要透過爆炸來調整方向,而現在手裡的炸藥可不多了,如果你沒有存貨的話,那麼就只能冒險炸一下了。”

“總之,兩種方式,你選選擇!”

眾人聽後,將目光看向了炮神。

“可……可如果這次找的位置不是墓門呢……”炮神攥緊著身上的另一個小揹包,跟命根子似的。

對於他來說,這些寶貝自己不能“玩”不說,還要眼睜睜看著讓給別人,真的是太痛苦了。

張天養聳聳肩:“那你們就要做好準備一鏟子一鏟子挖了。”

“……”

這一下別會所炮神了,就連葉成和華和尚的目光也哀怨了起來。

好傢伙,您是不知道說實話傷感情嗎?

以陳皮的性子,這種事還真幹得出來。

“炸!”

就在這個時候,陳皮再次發話了。

炮神見狀,就算再不願意,但也還是把自己的壓箱底存貨全部交給了張天養。

“夠不夠,不夠的話我是真沒有了。”

張天養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炮神的登山靴:“夠!你放心吧,如果不夠的話我找你要。”

“……”炮神白了一眼快速跑向了最遠的一角,不想再搭理張天養了。

而張天養拿到了東西,又開始尋找新的炸點,然後進行爆破,幾經周折之後,平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削掉了一層又一層,而上面的積雪雖然不斷但卻始終沒有壓倒過他們任何人。

整整五十米後,張天養停下手來看著下方,隨後坐在冰面上笑了笑,拍了拍:“哈嘍啊!”

“張爺這是……”

胖子看著這一幕不由得一頭霧水:“不會是炸壞腦袋了吧?”

隨即眾人緩緩走上前來,這才發現……這冰面隨著張天養用炸藥削掉了五十多米後,下面竟然浮現出一個巨大的身影!

人形!

巨嬰!

看那身高,最少十米左右的一個巨型嬰兒出現在眼前。

“咕嚕……”

“這、這是什麼東西?”

“太震撼了!”

“這是天然形成的,還是後天人為的?”

“不過在這裡看到這玩意,是不是說我們找對了位置?”

一時之間,眾人七嘴八舌的圍上來看,但無一例外對眼前這奇妙存在,都十分的震驚。

“難不成是什麼古屍體?”吳諧嚥了口口水道。

“這麼大,一個整體,那是人嗎?”胖子搖了搖頭:“仔細看,這五官完整,肢體也沒有拼接的樣子,無一例外都說明了這個傢伙不是拼湊起來的。”

“還是個嬰兒的形象,別說有點像放大版的年畫娃娃!”

“張叔兒,您知道嗎?”吳諧看向張天養忍不住問道。

畢竟,剛剛張天養好像還在和這個傢伙打招呼?

好像……是吧!

所以,吳諧覺得張天養應該瞭解才對。

“崑崙胎,又叫地生胎。”

“目前自然當中最為奇特的自然現象之一。”

“因為只有在龍脈源頭的位置,經過千百年的積累,才有可能誕生出來,而從古至今有歷史記載的崑崙胎不過七個。”

張天養歪著腦袋看著冰層下面的這個巨大“嬰兒”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甚至在他看來,這個崑崙胎是活的,而不是一個死物。

而陳皮見張天養心不在焉的樣子,則補充道:“冰川,岩石,樹木當中,都有可能會孕育出這麼一個形似嬰兒的地生胎出來,還有一種說法孫悟空就是地生胎成精而成的,天生地養,無父無母。”

“在唐朝的一本筆記裡提起過這樣一個事。”

“西漢末年,傳說在崑崙山的巨型冰斗下底下,當地藏民發現過一個巨型冰胎,大如山斗,五官已經具備,還是一個女嬰,栩栩如生,於是‘地生胎’就被叫做‘崑崙胎’,後來還在那女嬰的肚臍眼上修了個廟,叫做崑崙童子廟。”

“而在風水中,‘崑崙胎’是天定的寶穴,和人為推斷出來的風水穴位是不同。要找到一條龍脈中可能生成‘崑崙胎’的地方,是不可能的,只有等到‘崑崙胎’開始形成,偶然給人發現,然後將胎形挖出,再把陵墓修建其中。這樣的寶穴是可遇不可求的,傳說只有通天的人才有資格。”

“歷史唯一記載埋在‘崑崙胎’位裡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黃帝。”

此言一出,眾人都震驚了起來。

“好傢伙,那豈不是說這個東夏國的皇帝真的是太大膽了吧,自喻為和黃帝比肩?”

不得不說,這個東夏皇帝還真是囂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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