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不可說、不可言，不可喚其名
可怕！
難以形容的可怕！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勢力？
張天養不敢想象。
“咯咯咯，這是你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實力！”女子大笑一聲，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了一樣。
但張天養卻感到了一股寒氣。
“你、你聽聽到我心裡想法？”
“當然！”女子緩緩伸出修長白嫩的手指輕笑道：“這並不難，小傢伙！”
“咕嚕！”
張天養情不自禁的嚥了口口水，此刻的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該想些什麼了。
隨著女子的指尖在自己臉上劃過，他感到了一股恐怖的寒意深入骨髓，將自己包裹起來。
刺骨的寒意，讓張天養感覺自己好像要靈魂出竅了一樣，死亡……近在咫尺。
這樣的實力，真是太可怕了。
如果真要算的話，那麼也許只有那一晚在青銅神樹時所遇到給自己種下詛咒的女子，才可以相媲美了吧？
捫心自問，就算是自己老爹又或者完整狀態的小哥，恐怕都未必能給自己這般恐怖的壓力。
隨著眼前女子的指尖不斷滑動，最後停留在自己眉心處的那一刻，張天養只感覺好似一柄冰刃，直接刺入了自己的腦海當中。
“轟！”
劇烈的衝擊，讓他瞬間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車子狠狠碾壓了自己的腦袋，一遍又一遍，來來回回，週而復始。
在昏厥前的最後一秒，張天養好像看到了腦海中最後出現的一幅畫面……一隻浴火的鳳凰展翅高飛。
前方則是兩個女子。
其中一位，正是眼前這個一身紅袍彷彿能滴血的女子。
另外一位則是那晚青銅神樹前遇到的，周身冷清，伴隨著淡淡朦朧的霧氣，宛如不知道人間煙火的仙子。
但無一例外，這兩個女人的面容，根本看不清楚。
那種雲裡霧裡的感覺，讓張天養感到一絲絲頭疼，最後昏厥了過去。
時間，往往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張天養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在還沒有睜開眼的時候，就聽到了耳邊傳來的一陣琴聲。
淒涼，傷感，無言的淚水緩緩滴落。
“悲涼，相思……”張天養睜開眼呢喃一聲，可下一秒就發現自己竟然泡在了那銀色液體的水池裡面。
叫……玄冥寒泉？
而更讓他感到震驚和恐懼的是，就在他對面，大概也就三四米的距離吧，竟然還有一個人！
正是那紅衣戴著面具的女子。
只不過……呃……現在……應該沒有穿那身紅裝吧？
下一秒，張天養只感覺一股力量從天而降壓在了他腦袋上，隨後就被按到了寒泉之中。
“嗚！”
他知道，自己心裡想法又被對方那位給讀取了。
不過，好在這寒泉是銀色的液體，要不然他這樣被按下去了，豈不是正好可以看得更準確了？
“嗖！”
下一秒，張天養感覺自己就好像個剛被抓出籠子裡的小雞仔一樣，直接被提著丟了出來。
“咳咳咳……”
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感覺自己似乎總算活過來了。
只不過，看著還在池中的女子，讓他想不明白對方究竟是誰？
“想知道？”
“就不告訴你！”
女子笑了笑，撥動著那柄漂浮在寒泉當中的古琴，那陣淒涼的琴音又一次在洞內環繞。
但張天養卻一眼就看得出來，女子不過是隨意的撥弄罷了，這琴音倒不如說是這古琴自己響起來的。
這個念頭一出現，讓他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還有能自動彈奏的琴？
光是想想就覺得古怪啊！
張天養自認也經歷過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人事物了，但眼前這個還是頭一次。
“大驚小怪！”
對面的女子仍舊是那可以輕易讀出張天養想法的樣子，手臂一揮這泉水上方又飄起一個桌板，一個精緻的玉壺和一個酒杯，開始自飲自酌起來。
見此，張天養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離開？
可就這麼走了？
“盤膝，打坐。”
“吸收了這麼多天的泉水，還不抓緊趁著這功夫儘快煉化，難不成還等著下崽啊！”
此言一出，張天養可不敢耽誤分毫馬上乖乖按照對方的要求開始盤膝起來。
他這才想起來，如果這女子說的寒泉效果是真的，那自己的確是在裡面沒錯了。
隨即，張天養開始默默運轉鳳凰之力，果不其然在體內發現了許許多多堆積起來的一股力量。
好傢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這就好比干枯的海面突然吸飽了水一樣，一拿起來都不用捏就會開始流淌下來。
再也“吃”不進去一丁點了。
這讓他明白，自己的情況恐怕從頭到尾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下啊，而且能夠讓自己“吃”的如此精準，一點都沒有浪費多餘，不多不少，這分掌控力哪怕是換成他自己來操作，都做不到這一點啊！
“啪！”
下一秒，張天養只感覺一個大逼鬥就拍在了自己後腦勺上。
“還有閒心亂想，還不抓緊煉化！”
“真是的，你們這些神獸血脈的繼承人，怎麼一個比一個有病啊！”
“……”張天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準確的說是連想都不敢想，要不然對面這位還不是一樣會知道？
到時候，自己還是很尷尬啊。
所以快速沉下心神，將體內這股力量快速煉化才是主要的。
看了眼張天養，女子挑了下眉，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容：“馬馬虎虎吧，你們這群老東西在選人方面還不錯，最起碼這一個兩個的天賦都不錯！”
“真是的，姑奶奶找了這麼久，怎麼就沒有見到一個呢！”
眉頭挑了挑，目光看向張天養：“怎麼著？老朋友見了面都不說見見？我這酒……可是特意從不死火山裡挖出來的！”
“為此，可是把下面攪了個天翻地覆，那十個小傢伙在我耳邊吵了我好幾年呢！”
“呼……”
女子話音落下，張天養周身突然燃起一團鳳凰真火將其包裹，隨後緩緩走出一套虛幻的人影，和張天養相比有著七分相似度。
“呦？”女子看到這一幕著實驚訝到了，直接站起身來絲毫沒有在意那暴露在空氣當中的誘人的兩個糰子。
“都已經融合到這般地步了？”
“嘖嘖嘖，老鳳凰啊老鳳凰，這麼一來你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啊。”
“呵！”鳳凰冷笑一聲，大手虛空一抓握著酒壺喝了一口，緩緩閉上了眼睛，彷彿在感受著什麼一樣。
好一會之後，目光帶著幾分複雜之色的看著眼前女子：“這麼多年了，你還在等他醒來？”
女子笑了笑，隨後直接後仰在這寒泉之中，絲毫沒有顧忌的仰泳著。
見此，鳳凰搖了搖頭：“可你就算將我喚來也沒有用，我不會替他做出選擇，也不會答應你任何條件。”
“當年，三族犯的錯已經 償還了。”
“這一次……我可不會再犯糊塗了。”
說完，忽然大笑的搖頭：“不，不對，現在已經不需要我去操心什麼了……哈哈哈哈！”
“切！”
“還是老朋友呢，這麼不給面子？”
“虧了我還給你找來了佳釀呢，一點也不感激我下？”
“你應該很清楚，最起碼我不會害他，看看你的那些徒子徒孫們現在過的日子，就一目瞭然了不是嗎？”
鳳凰沒有理會女子的意思，只是喝著酒，閉目養神，時而點頭，時而搖頭，看著好似喝醉了一樣。
看到這一幕，女子氣鼓鼓的嘟起了嘴，但卻也知道沒有絲毫辦法。
自己雖然無論從哪一方面都是和這些傢伙同等的存在，但要說真能和這些老古董們評頭論足的話，只有他……
深吸一口氣，女子知道看來是不可能達成所願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池邊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酒壺。
張天養周身圍繞的那團鳳凰真火也消散不見。
“哎！”
女子嘆了口氣，雙手撫在古琴之上，那古幽遠淒涼的琴音在此響起來。
“哥哥啊……我現在該怎麼辦……”
“呼……”
就在這個時候張天養忽然睜開眼睛，口中撥出一口金紅色的火焰，鳳凰真火徹底領悟，並且將其無物不焚的特性，可以完整的發揮了出來。
血脈覺醒度……百分之七十五！！！
看到這一幕，張天養也嚇了一大跳。
好傢伙，真是沒想到啊！
自己就泡了個澡，結果就增長了百分之十五的血脈覺醒度？
“大驚小怪！”
女子冷清的聲音再次傳來：“這玄冥寒泉，乃是天地至寶，這一池子儲存至今已經不知道多少歲月，其中所蘊藏的力量更是恐怖無比，你小子能泡一次祖墳冒煙了！”
張天養聽聞拱拱手，不管怎麼樣感謝是肯定的。
雖然這個女子脾氣不好，而且性子也古怪，但最起碼對自己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反而還分了他一份好處。
“哼！不錯，比起某些老傢伙好多了，最起碼知恩圖報啊！”女子白了一眼，讓張天養摸不著頭腦。
“你小子也是好運，如果當時沒有禁受住誘惑直接跳下來了，那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真是的，都藏的這麼隱蔽了還能被人發現，沒意思！”
搖了搖頭，女子忽然縱身一躍，池子內的玄冥寒泉隨之包裹而起，在她落地的同時，化作一身銀色長袍，穿著在身上。
“你去過遺忘之地了？”
張天養點了下頭，他不知道為什麼見到對方之後好像受到了某種禁制一樣，無法開口說話。
好在，自己在心裡也是一樣的。
“哎……”女子攤開手掌撫摸著突然出現的鎮魂斬魄傘。
這個時候張天養才想起來背在身後的鎮魂斬魄傘早就不在身上了。
“哪些老傢伙……”女子上一秒似乎還在感慨著什麼，但下一秒臉色卻驟然變得無比恐怖，語氣也帶著幾分森然：“永生永世，都別想轉世投胎！！！”
“這一次，看你帶回來了這鎮魂斬魄傘，給你一個機會，但絕對不可能有下一次！”
淒厲卻又充滿威嚴的聲音傳來，女子這一刻在張天養看來宛如帝王一般，難以形容的威壓在此席捲而來。
“等你們完成契約之後，讓黑瞎子處理，他知道怎麼辦。”
張天養見此點了下頭，不過隨即好像明白了什麼！
對方都已經點名了黑瞎子，那麼眼前這位難不成就是黑瞎子口中的那個老闆……娘們？
“砰！”
下一秒，張天養整個人直直飛了出去，連續撞碎了不知道多少面牆壁之後，渾身炸裂血肉模糊！
不過好在對方下手有分寸，都只是皮肉傷而已，看著嚇人罷了，休養幾天就能恢復過來。
但……疼啊！
張天養此刻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閒著沒事招惹這位幹嘛啊！
現在好了，這成什麼事了啊。
女子淡漠的看了眼張天養，邁開那雙赤足下一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呼！”
而馬上張天養就發現自己能說話了。
“我去，太壓抑了。”
“不過……這女子真是強的離譜啊！”
雖然當時從幾次和黑瞎子的交談當中他就聽得出來，這位“老闆”一定十分的強大，但親自面對的時候才知道……這份強大到底是什麼程度。
“不可說、不可言，不可喚其名，是為神也。”
不是自己開不了口，而是自己根本沒有資格開口說話！
連資格都沒有！
“咳咳咳……神仙！這特孃的竟然真的是神仙啊！”
張天養只感覺此刻整個人都不好了。
什麼莫名其妙的啊，這不是個盜墓世界嗎？
長生不老出來就算了，現在連神仙都出來了？
說出去誰能信啊！
越想越鬱悶，一口鮮血沒忍住又吐了出來。
“如果這位真的是神仙的話，那麼黑瞎子算什麼？小哥呢？還有那個給自己留下這個痕跡的女子，又是誰呢！”
張天養感覺一陣頭疼，這個世界的走向，好像有點偏了呢！
回想起自己昏厥前腦海中最後浮現的畫面，顯然這兩個女子都是同等級別的存在了。
一想到這裡就感到一陣可怕。
“這世界，太危險了啊！”
嘆了口氣剛打算好好休息一下調息好，最起碼不能影響到行動。
可卻沒想到一對根鬚忽然瘋狂生長，向著他這邊湧來。
“臥槽！”
大罵一聲，張天養二話不說快速跑向前將鎮魂斬魄傘背到身上，然後馬不停蹄就衝進了隧道之中，先不管是對是錯，跑了再說。
只不過，好像沒有了那玄冥寒泉之後，這些傢伙顯然也發瘋了。
生長的速度簡直匪夷所思，大有一副要宰了張天養的架勢，緊追不捨並且十分準確總是可以找到他。
“該死的，這些玩意太討厭了！”
張天養狠狠一聲，隨後對著那些根鬚不斷的扣動扳機。
同時不斷的向前奔襲，從一條條隧洞當中尋找出路。
好訊息，鳳凰真火的焚燒對這些根鬚的影響很大，讓張天養可以緩一口氣。
但壞訊息也同樣如此，那娘們出手太重了，又或者說人家根本沒出手，只是掃了一眼自己就承受不住，受到了這般嚴重的傷勢。
根本沒有調息的機會，自己剛剛吸收了玄冥寒泉，哪怕煉化了但一時半刻的體內也會有這股力量的味道！
其中，必然蘊藏在血液當中的是最多的。
這也就導致在沒有了那位的壓制之後，隨著鮮血噴濺而出，這些根鬚就好像發瘋了一樣衝著自己而來的原因。
也許在它們看來，是自己偷走了玄冥寒泉，所以才會如此。
但他完完全全就是個背鍋的啊，但很可惜……跟樹根，他怎麼講道理？
而更重要的一點是，自己現在受傷了啊。
根本支撐不起來龐大的鳳凰真火，只能是小範圍的燃燒阻撓這些傢伙的進攻。
剛剛突破，興高采烈意氣風發的時候，結果迎面就被打擊到了。
這種感覺，張天養還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不過，好訊息是也許是因為沒有了玄冥寒泉的關係，所以這些晶體的堅固程度大大縮減了不少，並且視線和腦子的干擾，也沒有那麼強了。
這也讓張天養沒多久就找到了出路順利跑了出來。
至於吳諧和胖子，他相信這倆貨應該早早就跑出來了，要不然的話按照那位所說，自己在裡面光“泡澡”就已經是好幾天的功夫了，吳諧和胖子不是得餓死？
所以，他相信這倆貨應該是跑出來了才對，如此也就放心了。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三人在分開之後，吳諧就帶著胖子到處亂走，畢竟也不知道這裡的規律路線，所以但凡見著了分叉口，兩人乾脆剪刀石頭木來決定，最後也不知道怎麼走的……竟然來到了一個小型的晶體組成的小房間。
原本兩人還以為是什麼古人在這裡修建的一個休息用的房間呢，這把兩人高興壞了。
可當看到掛著的一個水囊，裡面還有水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還有誰，那就說明有人灌，這裡不是什麼古人弄出來的！
想明白這一點瞬間兩人晶體了起來。
可沒想到下一秒就有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前。
披頭散髮，渾身充滿著惡臭，看著比乞丐還要狼狽。
“嘿！你別說胖爺我還是頭一次如此慶幸自己看不到！”帶著幾分調侃的胖子幸災樂禍道。
自己的眼睛看不到了，所以就算在嚇人又如何？現在看不見就算是死，他都不帶皺眉的。
當然……死就痛快點死，千萬別弄疼了。
下意識從腰間拔出匕首，臨死前似乎吳諧還想要反抗一下。
但卻沒想到直接被對方一個轉身就制服了，匕首震飛了出去，雙臂也脫臼耷拉了下來。
“該死的……”暗罵一聲，但吳諧也知道沒有辦法了。只希望接下來不會遭什麼罪，心中難得生出一抹後悔的情緒，何必逞能呢，現在好了！
碰上這麼一個奇奇怪怪的傢伙，他和胖子兩人直接死在了這暗無天日的地方！
“……”
時間過去了好一會，吳諧和胖子兩人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不禁愣了一下。
“天、天真？你在嗎？”
“胖子，我在。”吳諧用肩膀撞了一下胖子：“我雙手都脫臼了，這傢伙好像不是要對付我們，要不然以他的能力恐怕咱倆也活不了。”
“咕嚕……那這是個什麼東西？粽子？”胖子開口低聲道：“咱們最初在洞口的時候不會就是看到的這個玩意吧？”
“八九不離十！”吳諧想起那時看到的影子點點頭：“我去試探一下！”
說完，吳諧嘗試著活動了一下，見對方似乎只是看了他一眼後就沒有在理會，這讓他放心了幾分。
可雙臂脫臼，確實有些不太方便。
看了看周圍，吳諧找了個合適的縫隙將一側手臂夾在了上面。
做了幾個深呼吸，最後一咬牙肩膀猛然發力將，猛然吸了口冷氣，額頭的汗水不要錢的流下來。
“真特孃的疼！”
吳諧暗罵一聲，但隨後又如法炮製，將另一側手筆放上去，隨後再次用力將脫臼的手筆對了回去。
“果然，人啊……都是逼出來的。”吳諧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複雜的笑了笑。
換成是以前的自己，絕對不會幹這樣的事。
“天真？天真你怎麼了？”胖子有些擔心道。
“放心吧，我沒事。”吳諧出聲安撫下胖子，隨後走上前來開口道：“多有打擾了，敢問閣下是……”
只見坐在地上的那個邋里邋遢的怪人看了眼吳諧，隨後又低下了腦袋。
見此，吳諧帶著幾分好奇，壯著膽子走上前來，顫抖的撩開怪人那遮面的長髮，一張蒼老的臉和純白的雙瞳映入眼簾。
饒是做了心理準備的吳諧，看到之後也嚇了一跳。
強行按捺住心神，不禁問道：“老人家，你沒事吧？”
可惜，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幾番試探，都好像沒有影響後，吳諧也放心下來，拉著胖子走到一旁坐了下來，同時將自己的發現給胖子說了一下。
“難不成還是什麼機器人？”胖子頓感無比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