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走吧。”張天養點點頭隨後在吳諧和胖子兩人身邊輕聲道:“一會說歸說,但千萬別跟他們說我們要去哪做什麼,明白嗎?”

“恩,張爺你放心吧,這怎麼可能……”胖子還沒說完,就見吳諧臉色黑了幾分,頓時明白了過來。

張天養這不是在告訴他,而是在告誡吳諧呢。

畢竟咱這位小三爺要是嘴巴一快,沒過腦子,那最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這個村子的歷史十分悠長,有些事你要考慮到。”

說完,張天養就不再理會吳諧,快步和菱花走進了餐廳。

“三位,看來你們休息的不錯。”當蟒站起身來,又看了看吳諧:“其實你們不必這麼著急走的,如果還沒有好的話,多休息幾天也沒有問題。”

“中毒後的療養,是一個很漫長的事。”

食人林的那些樹木根鬚有著劇毒,他們作為生活在這片山林裡的原住民在瞭解不過了。

哪怕是他們這些狩獵隊的人,一旦中了毒都要療養兩個多月才可以。

更別說吳諧這小身板了。

“沒關係的,當蟒族長。”吳諧感謝道:“這次多虧了你們,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此刻自己在哪了。”

“在哪?那當然是躺闆闆了,到時候你一定能成天見到你三叔了。”胖子在一旁幸災樂禍,迎來了吳諧的白眼還擊。

“來來來,坐下聊。”當蟒笑著道。

不過因為是早餐的關係,所以也並沒有多豐富,但桌上的幾人都十分的愉快。

很快,在菱花不捨的目光下,張天養三人離開了村子很快消失在了視線當中。

“村長,我們是不是要……”一個男子走上前來輕聲問道。

“算了。”當蟒搖了搖頭:“對方也不是真的那麼好相處的,能夠請來張天養那樣的傢伙進來,恐怕他們的目的也不僅僅是來找人的,但我們跟蹤也沒有什麼意義,最後也還是會被發現的。”

這山林裡面有多少飛禽鳥類,幾乎沒有人能有一個準確數字。

知道了張天養能夠操縱這些飛禽之後他就明白,與其說是監視,但到頭來到底是誰監視誰,還不一定呢。

甚至這幾天張天養三人在村子裡面的時候,他都感覺每天都不自在。

因為這裡終究是山林,各種各樣的小鳥實在是多的數不勝數,防不勝防啊。

監視?

怎麼監視?

張天養他們來到這裡,雙方沒有鬧起來,能夠又一個良好的開場和完美的結局,這其實就已經很不錯了。其實,他們這個村子是十分排外的。

但在實力面前,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當初一見面他給張天養介紹的時候為什麼要告訴他村子並非真正感到與世隔絕,而是和外界都保持著聯絡?

就是在告訴張天養,他們的村民在外界也有,如果村子發生了什麼事,那麼他就算出去了,也還是會有人找上門來的。

不過,這份威脅到底有沒有用,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離開之後來到叢林中的胖子,也在同時開口道:“張爺,要不然您叫點小鳥什麼的看看,那些村民們有沒有來監視咱們?”

按道理講他們即將要去的這個鏡兒宮,不出意外很大程度上應該和這個村子有很大的關係。

畢竟這個村子看上去也在這裡生存了千八百年了。這麼久的傳承下來,不可能不知道關於鏡兒宮的事情。

甚至可以說鏡兒宮的主人,很大程度上可能就是這個村子裡的某一任族長之類的存在。

他們進去要是被發現的話,那畫面可就不好看了。

到時候,這個村子必然不惜代價的來對付他們。

相信換成是誰都一樣。

所以胖子自然就心中擔憂了幾分。

“放心吧,那個當蟒是聰明人,不會幹這樣事的。”張天養笑道:“不過也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咱們接下來的動靜,別弄的太大了,要不然還不一定弄出什麼事來呢。”

“那張爺您放心,肯定不會的。”胖子見狀趕忙道。

畢竟這個村子明顯不好惹,少招惹事端是最好的了。

“沒錯張叔兒,您就放心吧,當蟒和他的族人們對我有恩,自然不能亂來了。”吳諧拍著胸脯保證道:“我這次來也只是看一看,是不是有什麼線索罷了,別的絕對不會多碰的。”

“而且,這個古墓當年考古隊也已經來過了,就算真有東西也都被拿走了。現在剩下的就是個空殼子,我就想著是不是能找一找關於蛇眉銅魚的線索,這樣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啊。”

“那是最好的。”

張天養看著這倆人,但明顯是不相信他們說的話:“不過,以咱們小三爺出道至今的戰績來說,我還真是不能相信啊!”

“……”胖子一聽,頓時捂嘴偷笑起來。

吳諧則滿臉無奈的看著張天養:“叔兒,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你這樣就沒朋友了,嘴太毒了。”

張天養白了一眼這傢伙,可沒有一點要慣著的意思。

“這不就是事實嗎?”

“您這位小三爺嘴上說的好聽,要保護文物,保護古墓的,結果到頭來呢……去一個古墓,毀一個古墓。”

“好傢伙,都是毀掉文物,是直接毀掉古墓,連根拔起啊!”

嚴格來講,吳諧幹這事才是真正的“斬盡殺絕”啊,在行裡都不會有人去幹這事,但偏偏吳諧每次都幹了。

“張叔兒……”吳諧說的啞口無言,沒有任何能夠反駁的。

沒辦法,誰叫人家說的是實話呢。

“張叔兒,你能不能給我報仇啊!”

吳諧忍不住開口道:“那片食人林,你們應該也看到了吧。”

“別看好像露在上面的,就那麼大一點範圍,可實際上它們的根鬚十分的可怕,記得當時我正在睡覺,但結果就被它的根鬚直接拉走了。”

“我當時預測了一下,大致距離最少也有一二公里那麼遠呢。”

“我想平時它就是這樣在這片山林裡面捕獵的,真是沒想到竟然還會有這樣的植物!”

“難不成又是九頭蛇柏?”胖子想到了什麼,不禁開口道。

“不太可能,九頭蛇柏不可能會允許成‘林’的狀態出現,它的生存環境太霸道了。”吳諧搖了搖頭,目光看向了張天養。

“別看我,我也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是九頭蛇柏。”張天養開口道:“如果是以植物和動物來劃分的話,九頭蛇柏給我的感覺是一株很純粹簡單的植物。”

“但這個食人林裡面的怪樹,給我的感覺是純粹的動物,雖然看著好像是植物,但它的一些本能和九頭蛇柏截然不同。”

“仔細想想當初在七星魯王宮見到的那棵巨大的九頭蛇柏,只是需要血來補充養分而已,它將人或者動物等倒掛在樹幹上,沐浴著鮮血,說白了就跟喝水一樣,最後那些動物都成了乾屍掛在那,對它而言沒有了任何作用,就好比普通樹的樹葉上,沾染的灰塵,又或者是築巢在上面的小鳥。”

“但你們想想那片食人林的場景呢?”

“周圍目之所及盡是白骨皚皚,乾淨的就連蒼蠅站上去都得腳滑。”

“畢竟,無論怎麼變但本性難移,可以用來形容仁和人或者的。可這個東西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說不上來具體的。”

“可按道理講它們和這個當蟒他們這個村子也算是‘老相識’了才對,可幾人如此那麼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想過辦法徹底解決掉那片樹林呢?”

“當然是那片食人林太詭異了,他們也對付不了啊!”吳諧開口斬釘截鐵道。

“是嗎?”張天養笑著搖了搖頭:“胖子!”

“來了!”胖子笑道:“就算是張著腿可以四處跑的那些動物,都可以設下險境,弄上誘餌將其抓到。”

“那麼,這一小片樹林為什麼不可以?”

“有汽油弄汽油,沒有汽油弄點高濃度的白酒總可以吧,製成燃燒彈找個風和日麗的天氣,直接燒了不就一了百了了?”

“這……”吳諧頓時啞口無言起來。

因為胖子說的很對,而且這個方法很簡單有效,作為植物最怕的應該就是火焰了才對。

甚至就算是動物,遇到火焰也會退避。

這樣一來那些樹應該早就被燒掉了才對,既然如此又為什麼會這個樣子?

吳諧想不明白了,疑惑的看著張天養。

張天養搖了搖頭:“我又不是百科全書,甚至連那植物叫什麼,都不清楚。”

“總之呢,能不去招惹就不去招惹就好了。”

“現在還是先去鏡兒宮瞧瞧吧。”

吳諧聽聞雖然有點無奈,但也沒有辦法。

心中決定等回去之後好好查一下,如果有辦法解決的話到時候一定要告訴當蟒他們。

而很快在吳諧的形容下,張天養讓飛禽快速鎖定了目標,走了一天後在傍晚時分總算抵達了未知。

“這裡距離那食人林的位置大概兩公里左右,也許會遭受到它的攻擊,要小心點。”

“嗯。”胖子點點頭,看了看周圍固定好繩索之後道:“張爺,我先下去探探路吧,這都破了個大洞坍塌下去了,看來下面基本上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

張天養搖了搖頭:“休息一下,咱們都下去吧,儘快解決了儘快離開。”

“行!”胖子點點頭,吳諧也沒有什麼意見。

畢竟他的好奇心也根本不允許自己自己再忍受一夜。

所以,三人簡單的吃過飯後休息一番,就直接下去了。

只不過,吳諧和胖子兩人又是纜繩又是安全鎖的,張天養卻直接就跳了下去。

但卻沒想到,雙腳剛一落地,就聽到一陣機關響動的聲音。

隨後,一陣陣破空的聲音就從耳邊刮過了。

“別下來,停住!”張天養趕忙給吳諧胖子兩人提醒,隨後周身泛起一陣罡風,腳下殘影連成一片,很快張天洋就消失在了原地。

整個下方的空間,瞬間傳來一陣陣清脆的響聲。

“臥槽,這是殺機關,AK掃射嗎?”

下來了大概四五米的胖子不禁嚥了口口水,得到提醒第一時間就鎖死了繩索,卡在了半空中。

而吳諧也是同樣如此,只不過卻同樣的不可置信:“這、這怎麼可能?”

“按道理講,這裡的墓都已經有科考隊來過了,而且上面這裡都破出一個大洞了,這下面就算有機關也應該早就失靈了才對啊。”

“失靈?可看這威力,咱哥倆進下去了絕對分分鐘成為篩子。”胖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這的確太詭異了。

“張爺,您怎麼樣?”

“沒事!”

“不過這機關,可真是有點意思!”

“你們先別下來,等我將他們關掉的!”

張天養不斷在空中翻轉挪移,整個人翩翩起舞一樣。

沒辦法,真的是沒辦法啊。

這些機關飛出來的都是指頭大小的鐵蛋子一類的東西。

但威力不俗,而最讓張天養沒有想到的是,這玩意竟然是可迴圈的!

這種奇思妙想,的確讓他有點驚訝。

所謂的迴圈,可以理解為一次次的再利用。

整個墓室內,密密麻麻最少有幾百個這種可以發射鐵彈子的發射器。

而發射出來的方向,都是直來直去的。

從A發射器發出來的鐵彈子,如果命中目標也就罷了。

如果沒有命中,那麼鐵蛋子就會進入到B發射器當中,而後B發射器也會同時發射出鐵蛋子,如果沒有命中目標則會進入C發射器當中。

當然,這些發射器有兩個口,一個是出,一個是入。

每個發射器裡面的鐵蛋子數量最起碼也藏了數百個,機關一旦啟動,那麼所有的發射器鋪天蓋地的射出鐵蛋子來,更重要的是這玩意可以一次次的再利用!

這誰受了?

“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這麼缺德的萬一啊!”張天養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雖然擅長破解機關,而且靈犀一指也不是不可以夾住這些鐵蛋子。

但問題是……這特孃的根本數不清到底有多少,他怎麼夾?

而且,這些東西太多太密集了,根本不給他時間去尋找機關位置啊。

一想到自己剛剛用來打趣吳諧的話,現在卻要應驗在自己身上,他就一陣無奈。

不過現在這個狀況,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了啊。

一念至此也別無他法了,張天養一手持刀,一手撐傘,將攻擊抵擋下來的同時,一道道閃爍著火光的半月斬擊,揮舞而出。

雖然他不知道機關在哪,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和這墓室大殿牆壁上的幾個巨型石像有一點關係!

所以,張天養乾脆全部毀掉就好了。

至於吳諧和胖子……哼哼,那倆憨貨能懂才怪呢,到時候隨便找個藉口就算了。

而事實猜想也的確如此。

當最後一枚鐵蛋子被他夾住之後,也算是徹底解決了這鋪天蓋地射出來的鐵蛋子問題。

張天養落地之後看了看上面的兩人:“下來吧,搞定了。”

“呼……”吳諧和胖子對視一眼,鬆了口氣。

解決了,就好啊。

兩人隨即小心翼翼的滑了下來:“張爺,這機關如果讓密集恐懼症看到,絕對十死無生啊。”

“是啊,這幾乎是迴圈利用,除非機關遭到全面性的 破壞,要不然還真不可能停下來啊。”吳諧也點點頭十分認同。

“而且這些外層竟然都澆築了一層鐵水……乖乖,真是嚴密啊!”胖子唏噓一聲:“不過到最後還是張爺技高一籌,任憑這狗屁機關多厲害,最後還不是破銅爛鐵!”

看著胖子在那溜鬚拍馬,吳諧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不過有張天養這樣的一個高手在身邊,的確是安全感爆棚啊。

就算是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危險,也不用擔心了。

而張天養卻沒有管兩人,打量了一下週圍很快發現了 一些……應該本就不屬於這裡的東西。

“老傢伙,好久不見了啊!”

猛然轉身,張天養對著一側不遠處忽然揮了揮手。

“張叔兒?”

“張爺?”

吳諧和胖子在看到這一幕後不由得愣了一下,轉過身卻見張天養在那對著空氣擺手呢。

“張叔兒,這邊……”

“難道有阿飄?”胖子嚇的冷汗淋漓。

張天養突然的變化,嚇了兩人一大跳。

尤其是當看到對面只有空氣的時候,更是如此。

“一起打個招呼!”

張天養說話間,縱身躍起跳向了高處的幾個不起眼的角落,雙指一夾一拉,彷彿抓到了什麼。

當落地之後攤開的時候,吳諧和胖子都愣住了。

“監視器?”

“而且還是衛星收發的哦!”張天養笑了笑道:“老傢伙,如果想要見我的話,直接來就好了嘛,何必這樣呢!”

“怎麼?難不成是怕見面後,直接宰了你啊!”

“張叔兒,您認識這個監視器的主人?”吳諧好奇問道。

而胖子則皺了下眉頭:“可是,如果按照這麼說的話,這裡其實已經有人來過了?”

“不僅僅是當年的那一波考古隊,後面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人?”

“而且,還留下了這些東西,就為了……”

胖子沒有說話,但顯然答案不言而喻。

就是為了監視他們三個人?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也就說明這墓裡面就算有什麼東西,也都被這幾次三番的洗劫乾淨了啊。

“看著周圍並沒有什麼血跡或者屍體出現,這說明應該來人沒有直接落到下面來,只是安裝了這些玩意,然後應該就撤退了。”

張天養顛了顛手中的監視器笑了笑:“這老東西啊,要論惜命的成都那是一個比一個,而且他應該也沒有什麼好手了,所以也就只能搞搞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了。”

“張叔兒,這到底是誰啊!”吳諧忍不住道。

來人似乎早早就在這裡等他們了一樣,這讓他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誰?還能有誰? 你每次下墓無論是什麼原因,但最後都要跟著一個尾巴,是誰?”吳諧笑了笑:“而且,你以為你是怎麼知道這裡訊息的?”

“天上掉餡餅,掉下來了一個關於蛇眉銅魚的線索?”

“哪有那麼巧合的事!”

“更何況,你能從鬼市上買來訊息,難倒別人就不行?”

“海大浪那種人的話,也就是你會真的相信罷了。”

“……”吳諧聽聞不禁拉了個臉,看上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怎麼他了呢。

“我只是不想在這樣了,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卻始終在外圍徘徊,既然我已經跳不出這盤棋了,那麼我就要來到核心,我就要看看到底這一切都是什麼!”

而胖子則好像明白了什麼:“所以,這個監視器是阿寧放的?”

“阿寧?阿寧不過是一個臺前的皮影罷了,真正牽線的,是這位裘德考先生!”

張天養拿起來對著他們三人:“我說的對嗎?”

與此同時大洋彼岸的一處小島上,裘德考看著電腦中正在對著自己打招呼的張天養,同樣笑了笑:“好久不見啊,不死鳥!”

雖然雙方都聽不到對方說什麼,只能接收到畫面,但這已經足夠了。

兩人就好像在隔空對話一樣,都能夠聽到彼此的聲音。

“看這這些小玩意,已經沒有辦法監視這這個傢伙了。”

裘德考轉過頭看向一側身旁的中年男子:“現在,你有什麼話好說呢?”

男子的臉色也陰沉了幾分:“裘德考先生,這也只是一個簡單的測試,算不得什麼。”

“就算不死鳥再強又如何,凡人,是無法和神媲美的!”

“神?”裘德考看了眼男子,便轉過頭去了。

不過那眼神深處的濃濃不屑,卻是難以掩藏的。

神?

就你們研究出來的那些玩意,就敢自喻為神了?

在裘德考眼中,雖然也不想承認,但必須要說……如果那些玩意和張天養,張麒麟這兩個人比起來的話,他更願相信後者二人才是真正的神。

“王冰教授,希望你接下來也一樣能夠有著如此的自信!”

裘德考身後的阿寧可沒有那麼多顧忌,言語當中毫不掩飾的嘲諷:“張天養的實力無論放在哪裡都是十分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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