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進化的終章究竟是不死蟲還是萬奴王？
看到這一幕，張天養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
“臥槽，什麼玩意，大白耗子嘛？”胖子看著張天養身後閃過的一道影子，頓時嚇了一跳。
好在吳諧一直注意著，所以又救了他一次。
“我說胖子，你能不能老實一點，這掉下去了你連骨頭渣滓都沒了，總不能讓我給你立一個衣冠冢吧？”
“呸呸呸，你個四天真，就不知道盼著胖爺點好啊。”
“不過剛剛我真的看到了，張爺身後閃過一道影子。”
“不是耗子，是狐狸！”一直都不怎麼出聲的順子忽然激動起來，隨後雙手變成了狐爪，直接在巖壁上九十度的飛快狂奔來到張天養的跟前。
深深吸了口氣，嗅到了空氣當中的味道後，更加確定了。
“你、你……見過靈狐？不，不對，靈狐剛剛來過了！”
張天養看著眼順子，點了下頭：“算是吧。”
他發現自己好像有忘了點什麼，這才明白過來用不著回到比丘境才能想起一切，只要身邊 有靈狐在自己也同樣可以回想起比丘境內發生的一切。
要不然的話，他能記住的也都是碎片化的東西，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碎，到最後連回憶都會變得十分困難。
所以剛剛狐兔兔在的時候，他又回想起了一切。
只不過現在這些記憶又開始逐漸碎片化了。
隨著這種感覺在腦海中逐漸淡化，甚至是消散。
張天養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猛然抬起頭看向了小哥。
似乎察覺到了張天養的目光，小哥帶著幾分疑惑。
張天養搖了搖頭，一切……還是需要等他進入到青銅門後，才可以確定！
“別激動，沒什麼的，見過了又怎麼樣呢，淡定！”張天養拍了拍順子的肩膀：“不過，看起來你似乎可以掌握一點這分力量了？”
“不錯嘛，進步還真大！”
“來，還有餘溫，吃點。”張天養將烤好的肉給順子一份：“加油啊，就差一點了。先到先得，到時候來了沒有了可別怪我！”
順子見狀還想問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端著食物走到一旁開始吃了起來，但他覺得張天養一定是和靈狐有這什麼關係的，要不然這靈狐先出現在了村子裡面，現在竟然又出現在了這種地方，要說和張天養沒關係，那才是怪事呢。
在血脈出現了返祖之後，他也多了很多關於狐族的記憶，所以在見到靈狐之後也十分的激動，想要親眼見一見。
但他也看出來了，張天養似乎並不想說關於靈狐之類的事，而靈狐呢也不想見自己。
這讓他從血脈當中也知曉緣由，雖然有點可惜，但他還是想要試一試。
而另一邊吳諧他們過來的速度還挺快的，這還真是出乎了意料。
“張爺，您留點啊！”胖子見狀口水直流，但腳下的步子就好像邁不開了一樣，別提多難受了。
吳諧白了一眼：“出息！”
“天真，你說的時候能不能別流口水！”胖子沒好氣道。
“行了行了，你們倆都半斤八兩，快點走吧。”吳老三看著這倆不爭氣的傢伙，深吸一口氣又開始慢慢移動起來。
他們這一路能這麼快，還多虧了張天養留下來的那些登山釘，要不然他們早就掉下去了。
最後一點路，又走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是平安無事的可以休息了起來。
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看著這周圍的樣子不禁道：“難不成咱們後面的這條甬道，才是正確的密道？”
“咱們走的這一條，實在是太危險了。”
“哪誰知道了，要不然你進去看看。”張天養笑了笑。
“不過，你們現在最好還是安靜一點，乖乖吃飯休息，但最好別弄出什麼大動靜出來。”
“？？？”
眾人面露不解之色。
“有什麼問題嘛？我還想泡一泡這的溫泉呢，好傢伙溫泉瀑布，純自然形成，這才是享受啊！”
張天養聽聞，古怪的看了看胖子吳諧還有潘子這三人，面露怪異之色。
站起身打著手電：“你們仔細看看那溫泉瀑布還有周圍的巖壁……如果這樣還不怕的話，那我佩服你們，在這給你們加油了。”
“啊？”
定睛一瞧，頓時一頭冷汗。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滿牆壁的蚰蜒，數不勝數不說，更可怕的是之前那種咬著吳諧的十來米長的大傢伙，數量都不在少數。
更重要的是這些蚰蜒攀爬在牆壁上，一層疊著一層的，他們看到的還只是最外面的。
那下面呢？
光是想想就覺得恐懼和惡寒。
緊隨其後就是那心心念唸的溫泉瀑布了，的確壯觀不假。
可現在離近了之後就看得清楚了。
溫泉下面盡是成堆的指頭長的蚰蜒，匯聚在一起，正在水中“嬉戲”呢。
好傢伙，這是去泡溫泉嘛？
這是要他們洗一個蚰蜒浴啊！
隨即再也沒有這種想法了，甚至可以說以後對洗溫泉這件事，都產生了恐懼，再也不敢了。
甚至可以說，他們現在連坐在這裡都雙腿打顫，害怕不已。
這蚰蜒的數量，比起在迷宮當中遇到的，多了不知道多少。
“現在我總算知道張叔兒你說這兒是老巢的原因了。”
“要不、要不咱們還是早點走吧。”
“對對對，咱們還是走吧，在這休息我心不安啊！”胖子也點著頭，同時對張天養也更加的佩服了。
好傢伙，就在這些蚰蜒身邊，人家竟然直接在這BBQ了。
“隨便，你們休息好了那就走，這瀑布後面應該還是這樣的懸崖路段，你們都小心一點。”
張天養開口到：“不過也不用太擔心，只要沒有人掉下去，或者故意的吵醒的話，那麼這些蚰蜒應該不會醒過來。”
“從咱們近來開始就看得出來，這些蚰蜒喜歡的是溫暖的環境，這裡有地下水脈，有溫泉，所以它們依靠著地脈而休眠，所以一般情況下不會醒過來的。”
潘子聞言不禁道：“哪希望這些傢伙沒有起床氣……”
將爐子什麼的收起來之後，張天養站起身來：“走吧！”
隨後眾人有開始慢慢行走起來，只不過這道路明顯比之前更危險多了，不僅僅是因為腳下的路很窄，更重要的是隨著不斷的前進，蚰蜒的數量也多了。
而且它們所在的位置，幾乎哪裡都有。
越往裡走，蚰蜒的個頭也越大，十餘米長的隨處可見！
“你們說它們要是不吃人的話，我其實也能接受。”胖子顫抖著將一條半米長的“小”蚰蜒，輕輕撥開忍不住吐槽道。
“呵呵，那我感覺這比起讓你減肥還要難。”張天養笑了笑：“你們看下面……”
走了大概幾個小時後，蚰蜒的數量已經沒邊了。
但更讓眾人感到恐怖的一幕也出現在了眼前。
只見那萬丈深淵的下方，竟然是一條由蚰蜒匯聚而成的“長河”！
體型龐大，數量眾多，一個個頂著翠綠的眼睛，好似繁星一樣不斷的閃爍著。
“咕嚕……張爺，你別告訴我，它們、它們都醒了。”
又何止是胖子，此刻哪怕是吳老三口水都好像不要錢一樣的瘋狂吞嚥著。
這場面，誰見過？
下面萬丈深淵之中綠瑩瑩一大片的蚰蜒正睜著眼睛盯著你，沿著這條河最少十來公里長，其中蚰蜒數量有多少，簡直不敢想象！
張天養歪著腦袋看著下面的情況，好一會後笑了笑：“是不是不重要，走吧。”
“啊？”
得到結論的幾人都不明白張天養話是什麼意思，但前面的小哥卻已經走了起來。
在下面數不盡的蚰蜒似乎隨著眾人的移動，也在緩緩移動著，但他這些龐然大物的傢伙卻根本沒有要上來的意思，這讓他們對此都十分的不解。
終於，在徹底走過這條艱難的道路後，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而下面的那條蚰蜒河，也停止了蠕動，似乎很希望他們一行人沒有掉下去一樣。
“我不懂。”吳諧開口道：“這些蚰蜒都醒了，為什麼不對我們展開攻擊？”
“反而好像是它們在等著我們掉下去。”
“哎？你別說好像還真是這樣。”胖子點了點頭：“這些蚰蜒感覺好像和我們之前遇到的那些，都不一樣。”
“就好像……”
“智慧。”小哥在一旁冷冷道。
“對！有點那個意思。”胖子點了下頭，目光看向了張天養。
“看我幹嘛，小哥不是給你答案了嗎？”張天養白了一眼，隨後看了看下面努努嘴：“想知道？自己問，人家上來了。”
“啊？”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順著張天養所指的方向看去，頓時都徹底傻了。
只見下方因為數量龐大而閃爍著眼眸的無數蚰蜒，忽然變得無比躁動起來。
隨後向著四面八方開始逃竄，速度雖然不慢但這裡數量太多了。
而且這蚰蜒的塊頭沒有最大隻有更大，也算是讓眾人開了眼了。
但這還不算完，真正讓人感到恐懼的是這些蚰蜒的下面，隨著一陣陣的翻滾動作越來越大，蚰蜒不安的情緒所有人也感受到了。
終於，在這無數蚰蜒的最下方，忽然探出一個巨大的腦袋！
下一秒，龐然大物的身軀緩緩浮現，最後直接迎著眾人延伸而來。
而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下面，最起碼也有四五十米的高度。
可是現在……這條龐然大物的蚰蜒，直接憑藉著自己的身體支撐起來出現在眼前，胖子不停吞嚥著口水的同時，還探出了腦袋看了下面一眼。
好傢伙！
僅僅暴露出來的就有四五十米長的身子，而這還沒見到尾巴呢。
“這……這得有多長？”
“不死蟲，顧名思義真的不會死的異種，但活得越久睡的時間就會越長，幾乎長年累月都在睡覺，除非受到致命危險，一般而言不會甦醒。”
“所以，這些蚰蜒是你的族群，當它們進化到極限的時候，就是不死蟲嗎？”
張天養和小哥兩人緩緩走到眾人身前，看著眼前這條巨大的不死蟲，微微一笑。
在看到這個大傢伙之後他忽然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它是不是真的不死。
又或者說，自己的鳳凰真火，到底能不能將這個傢伙，徹底燒死。
“餓了！”
就在張天養在那考慮，這個大傢伙出來是不是要跟他們打過一場的時候，小哥忽然開口了。
“啊？”
別說張天養愣了一下，就連身後的人也一樣。
“小哥，咱們剛剛吃過啊，就算你餓了，現在也不是吃飯的時候吧！”吳諧苦笑一聲，不過還是乖乖的拿了一包壓縮餅乾遞過去。
不過小哥卻沒有接，而是看向了張天養。
“好傢伙，小哥竟然挑食了！？”胖子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這對於四大皆空的小哥來說，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吃的對於小哥而言只是維持身體消耗的補充品，除此之外味道什麼的根本不在乎。
可現在，竟然挑食了！
“壞毛病，肯定是跟天真學的。”胖子狠狠啐了一口。
“去去去，你個死胖子都什麼時候了還扯皮呢。”吳諧瞪了一眼。
而張天養卻好像明白了什麼，看了眼小哥，隨後張天養看向不死蟲：“餓了？那就點下頭！”
不死蟲那泛著幽光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張天養，隨後左右歪了歪腦袋。
“呃……這、也算點頭？”張天養有些無語，不過還是拿出幾塊牛肉丟了過去。
小哥開口道：“不死蟲雖然不死，但智慧不高，並且隨著它長期處於睡眠狀態，大腦一直處於休息的狀態，就好像現在我們看到的，它其實只是身體醒了，但腦子還沒有。”
“噢！小哥，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傢伙現在沒腦子！”吳諧和胖子對視一眼，不由得道。
“沒腦子，那它怎麼知道吃的？”張天養看了看牛肉，隨後丟了過去。
卻不承想不死蟲竟然突然閉上了嘴巴，任由這塊牛肉打在殼上無動於衷。
“這……幾個意思？”
張天養不明白的看向了“翻譯”小哥。
這一刻他也算是明白了，就好比自己可以說“鳥話”一樣，哪怕這些飛禽智慧不高，但它們的一些舉動自己也都能明白要表達的什麼意思。
所以，很顯然現在是小哥了。
不死蟲在怎麼牛，最後不也是在陸地上爬嘛，這麼多條腿自然繞不開走獸之王的麒麟了。
而小哥此刻似乎也有些不理解，皺著眉頭看了好一會，似乎在溝通著什麼一樣，最後表情也有些古怪起來。
“它想吃烤肉。”
“噗！”
此言一出，別說是胖子他們了，就連吳老三都覺得大開眼界了。
“這貨還想吃烤肉？”張天養麵皮抽搐了一下，難怪丟過去牛肉，結果人家把嘴閉上了。
張天養頓時無語起來：“難不成它平常也吃烤肉？”
一邊說著，張天養一邊取出爐子開始烤了起來。
而身後的吳諧等人，則古怪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總覺得有些讓人想象不到的“和諧”呢。
“不。”小哥搖了搖頭：“它應該是先感覺到咱們仨的血脈刺激，這才醒過來的，後來看到你們來先吃了烤肉，這才注意到的。”
“這應該是腦子醒了一部分傳遞出來的訊息，這才讓它的身體醒過來。”
“三個？”張天養看了眼順子，最後覺得應該是狐兔兔。
怎麼講呢，狐兔兔做狐族，怎麼說在這裡的念頭也不短了，所以雙方應該是“老鄰居”的關係，至於好不好就另說了。
但無論是沒有理智的野獸也好，還是異種神獸也罷，都有著極強的領地性。
而現在，屬於它的領地裡突然出現了三個強大的野獸，自然它會醒過來，這倒也正常。
只是沒想到，這個傢伙醒來竟然是要吃的。
“那這大塊頭平日裡就睡覺，不吃飯嗎？”吳諧忍不住好奇道：“它身形這麼大，一頓得吃多少？”
“不死蟲，都叫這個名字了又怎麼可能會餓死呢。”張天養搖了搖頭。
小哥聽了張天養的話點點頭似乎很認同他的話。
“它不需要吃飯，只存在於想或者不想，而不是需不需要的問題。”
“但如果它想的話，任何東西都可以吞進去，所以一般情況下就是張開嘴，隨後身體發力向前衝，無論什麼東西進入嘴裡就行了。”
“乖乖，看來還真不挑食。”胖子聽後笑了笑。
“胖子，你最好別動什麼歪心思，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吳諧一看胖子的表情就知道這傢伙在想些什麼。
他毫不懷疑，如果沒有張天養和小哥兩人在前面頂著，他們恐怕早就成糞便了。
“不過我有個問題，那它為什麼不吃我們？”
吳諧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實在是心裡太好奇了。
小哥聞言，皺了下眉頭，似乎也不太清楚。
而不死蟲的腦袋現在只能傳遞出餓，吃，這兩個訊息，別的他也無法得知。
因此，對於吳諧的疑惑他也解答不了。
烤肉的張天養這開口道：“很簡單，這條不死蟲走的路，不一般。”
說話間，丟出一塊烤熟的肉出去，這一次不死蟲沒有拒絕。
雖然嘴巴是扁平的，但張開卻是無比巨大，左右兩側好似兩把階段的彎刀開啟，一塊巴掌大的牛肉在這樣深淵巨口面前，顯得是那麼的無足輕重。
“人也是一種動物，但人為什麼和其他動物有著巨大的區別呢？”
張天養彷彿在問誰，卻又沒給他們回答的機會，自顧自道：“聰明？動手能力強？會發明創造各種工具？”
“但這些只能說是優勢，一個成年人，赤手空拳可以和一隻老虎單挑嗎？”
“動物也有獠牙利齒，也有人所不能及的速度和力量，它們同樣有著屬於它們的優勢，所以在這方面……雙方算是打平了。”
“這……那到底是什麼？”吳諧開口詢問道。
“理智！”陳皮忽然冷聲道。
似乎從進入下一層地宮，再到步入火山岩洞之後，他就好像一個小透明一樣，不再發表什麼意見了。
張天養深深的看了眼陳皮，點了點頭：“不錯，正是理智，或者說是獸性，但在我看來更恰當的應該叫剋制力。”
“正是因為這份剋制力，所以才有了後面的區別。”
“而這份剋制力，就是這個大傢伙的修行。”
看著他們不解的樣子，張天養搖了搖頭：“換個你們能懂的說法好了，做好事修功德，可以成仙。但做惡事，走歪路最後成魔。”
“在它的認知裡面，它要走的是修仙路。”
“換而言之，是神獸，而非兇獸、惡獸！”
“當然，這也不是說它是善良的，只是在意識甦醒的時候，剋制自己己的殺戮，剋制自己己的貪念，剋制自己己的口腹之慾……”
“這種剋制甚至到了哪怕腦子沒有甦醒，僅憑肉體卻還是在努力剋制著一樣。”
“就好比剛剛我們在巖壁上行走，如果你們掉下去了，那時你們命該如此，而那個時候它也不會救你們，而是張開嘴巴等著你們自己掉落下來。”
“剋制，不代表著不殺生，只是不會隨意做無畏的殺戮。”
“就好比胖子你躍躍欲試想要主動挑釁一下這個‘沒腦子’的傢伙，看看它會不會傷你是一樣的。”
“你又怎麼知道它不是在等這個機會，然後可以順理成章的將你吃了呢？畢竟，你可是我們這些人裡面看著最肥的一個，說不定這個大傢伙早就暗地裡咽口水饞的不行了呢。”
“這就好比正當防衛，它既然選擇想要走正道，那麼就要講究一個順從天命，如果主動挑釁，那麼它也不會客氣！”
“……”胖子聽著張天養的話，不知不覺間收回了不斷靠近不死蟲的腳，一臉的憨笑。
看著這傢伙的樣子，吳諧氣不打一處來。
好傢伙，這胖子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大了？
竟然生出要去挑釁這個傢伙的念頭？
這讓吳諧都不禁對這個傢伙有些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