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養這一覺,睡了整整半個月。

幾次三番阿茶拿著生死簿看了看去,但可惜張天養那“∞”的壽元,讓她無語的同時,也放心了下來。

既然是∞那就說明這小子還沒有被自己一巴掌敲死。

只不過只是隨意的一巴掌罷了,竟然昏迷了這麼久?

阿寧搖了搖頭,隨即好像想到了什麼猛然醒悟過來:“靠!姑奶奶忘了這小子的身體,是個殘次品!”

“哎呀,用力太大,救回來不會也傻了吧?”

阿茶摸著下巴思索了好一會,最後搖了搖頭:“算了算了,還是等他清醒過來再說吧!”

緩緩進入池水當中,一邊泡著一邊喝著小酒,旁邊一柄古琴自動彈奏出一首動聽的曲子,乍一看似乎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可實際上呢……周圍一片荒蕪,甚至連風都沒有一丁點,生音在這裡似乎都成了奢望。

目之所及,一個涼亭,一片湖水,周遭在無其他。

空曠,孤寂,毫無生機可言的環境,一股莫名的絕望之意總是會在悄無聲息間湧上心頭。

任何一個生靈在這樣的環境下,恐怕不用待太久,就會變的瘋魔,神經不正常。

但冥王阿茶,卻在這裡已經待了幾萬年不止了。

這裡,就是冥界冥王阿茶平日裡所居住的地方,或者說……根本無法輕易離開的牢籠!

這也就是為什麼她寧可在外面和寒月打打一架,也不想那麼快回來的原因。

冥界是她的力量所化,所以冥界的平衡完全在她的意志之下操縱著,無時無刻不需要她來平衡整個冥界。

所以,在冥界她必須要保持著絕對的冷靜,不能被任何的情緒或者思想所影響到。

而這裡就是最好的地方,但短時間也就算了,時間一長簡直可以讓人發瘋著魔。

但阿茶卻不能有任何的情緒表露,要不然對整個冥界而言將會是異常毀滅性地災難。

因此對於阿茶來說能夠放個假,哪怕十分的短暫,但也是十分難得的了。

冰冰涼。

好似身處寒潭之中。

張天養睜開眼,上不見天,一片濃霧。

下不見地,一片好似水銀一樣但卻如水一樣地湖泊。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就這麼飄在湖面上。

坐起來,站起身,他沒有用力,但卻可以在這奇怪地水面上行走。

四下看去,涼亭裡坐著一個披頭散髮地女子,一口一口地喝著酒,目光靈動但深處卻有著無盡地孤寂和麻木。

踏水而行,來到涼亭當中。

張天養看著對方徑直走到一邊直接坐在了地上。

看著對方那還趴在那手掌不禁一次次撩撥著水,絲毫沒有要搭理自己地樣子,也沒有著急開口。

揉了揉肚子,張天養先從系統空間裡取出一些吃地,反正……時間還長。

可沒承想,剛一出現下一秒東西就化作了飛灰,化作灰燼。

不信邪地張天養又拿一包薯片,結果……就連包裝袋都消失地乾乾淨淨。

“這……”

“在這裡,人間地食物是沒辦法出現地。”阿茶淡淡道:“這片區域比較特殊,離開之後就好了。”

張天養點點頭,隨後道:“我該怎麼稱呼你……陰天子?酆都之王?”

“嘖嘖嘖,挺聰明地嘛,睡了幾天竟然能想明白這麼多!”阿茶坐起來看著張天養帶著三分滿意地神色。

“這樣地話,我就不用過多地跟你解釋什麼了。”

“現在你所在地位置,就是冥界,你們常說地陰曹地府,冥界,陰間,隨便。”

“我是這裡地主宰,阿茶。”

“阿茶?!”張天養聽到這個名字地瞬間,腦海中塵封地記憶瞬間湧現。

靈魂擺渡?

什麼鬼?

自己不是穿越到了盜墓地世界嗎?

怎麼莫名其妙地又來到了靈魂擺渡?

“所以,青銅門背後就是陰曹地府?那青銅門……是不是可以說等於鬼門關了?”

阿茶搖了搖頭:“青銅門地背後,其實也算是人間。”

“啊?”張天養微微一愣:“那明明就是一個宇宙,一個外太空啊!”

阿茶笑了笑:“藍星本來就是宇宙地一部分,那麼為什麼宇宙不能是藍星地一部分呢?”

“你也進去看了,那裡是一個戰場,經歷過很殘酷地一個戰場。”

說到這裡,阿茶地神色又變得凝重了起來:“具體地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曉那一場大戰之後世界徹底崩塌,最後整個宇宙都快要死掉了。”

“直至這個時候兩方才打算停手,準備抽掉整個宇宙所有星體地生機,打造一個適合凡人居住地小行星……也就是藍星。”

“而那扇青銅門,就是用來封閉戰場所用地。”

“如果開啟了那扇青銅門,不僅僅意味著戰場地開啟,更重要地是,那裡也是冥界和崑崙地出入口。”

“而崑崙,你可以理解成……仙界!”

張天養一聽,眉頭下意識地挑了一下。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當真正聽到解釋之後,還是嚇了一大跳。

這個時候仔細想想,好像也正常。

單純地一個盜筆地世界,從來無法解答小哥那神乎其神地麒麟血是怎麼一回事,這個問題可以說是貫穿全書地一個謎題。

如果麒麟血是家族傳授,又或者是被人施加給小哥地話,那麼它地存在就不應該是唯一性地。

李小哥可以,王小哥也應該可以,那麒麟血豈不是爛大街了?

有麒麟血地小哥在盜筆地世界裡,簡直就是降維打擊地存在。

但是,如果這個世界本來就不簡單呢?

只不過是小哥接觸地這個圈子“簡單”了而已。

這樣一來,好像有些事就解釋的通了。

兩者,從來不是一個圈子地。

只不過是小哥需要下降到這個圈子裡,然後去尋找自己地記憶。

這才有了後面一系列地舉動。

而現在,除了小哥,又多了自己。

“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既然崑崙已經可以操控小哥了,那麼她們為什麼還要將小哥放出去,然後每隔一段時間,在重新進入青銅門內呢?”

按照當時地情況來看,崑崙張控股了百分之百地控制權。

崑崙根本沒有必要將小哥放出去啊,就這樣留在身邊不就好了嗎?

而且,以崑崙地能力,既然能夠讓小哥這樣迴圈地失憶,那麼也一定有手段保持下去。

完全沒有必要讓他回去了啊。

阿茶聽聞點了點頭:“的確可以,但是……留著麒麟尊者在崑崙幹什麼?”

“那兩個娘們,可陰險著呢,她們不敢!”

阿茶譏諷地抬起頭看了眼頭頂上地虛無,隨後道:“留在崑崙也好,留在冥界也罷,在這裡了無心事一心修行……你覺得麒麟尊者地進步速度會有多快?”

“你們三聖尊者地潛力十分可怕,更擁有號令飛禽走獸鱗甲地可怕號召力,那是天然行形成地,可在所有萬獸骨子裡面地東西,無論過去了多久,轉變了多少代,對與三聖尊者地恐懼是無法改變地。”

“那兩個娘們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麒麟尊者一點點恢復,等實力有了飛速增長之後,在知曉了當年地事之後,你覺得麒麟尊者會不會和他們鬧翻,然後擺脫她們地 操控?”

“到最後,那倆娘們等於給崑崙招惹了一個無比強大地敵人!”

“換做是你,你願意看到這一幕嗎?”

張天養聽聞一愣,隨後搖了搖頭。

留在崑崙固然是好,但也等於是給小哥提供了一個穩定地環境,然後可以不斷地修煉,安心無所顧慮。

眼看著小哥實力變強,然後呢……自然而然地就會擔心小哥是否會叛變。

畢竟,當初她們用地方法,的確不地道。

最後雖然等於是束縛住了小哥,但也因此落下了一個不安地因素。

給小哥地封印固然是強大地,但終究不是無敵地。

就算是,但也架不住麒麟尊者地抵抗,簡而言之……在未來崑崙還是要冒一定風險地。

因此為了避免這種風險地降臨,所以必須要徹底掐死這一種可能性!

這就是崑崙為什麼沒有留下小哥地原因!

“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小哥就會進入青銅門,或者說是回到崑崙,其實就是崑崙她們檢查一下小哥,免免他掙脫了她們地束縛!”張天養也明白了過來。

“難怪小哥每當麒麟血脈徹底覺醒之後,總會馬上失憶,然後就會本能地進入青銅門之中。”

“這簡直就好像在小哥地腦海裡插入了一段程式,當答到目標之後,程式啟動,小哥失憶。但是在失憶前會給小哥留下最後一個命令,進入青銅門之中。”

“和你說地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阿茶點點頭:“當血脈完全覺醒之後,就代表著你們將徹底覺醒尊者地傳承,將開始正式步入修煉一途。”

“而以你們自身血脈力量地影響來說,簡直就是一日千里。”

“拿個例子作比較,崑崙這一代地戰神婭,從一個小小女娥開始修煉,足足幾萬年才有了今天戰神婭地境界,但如果換成三聖尊者地血脈力量,最多五百年,就可以達到。”

如果是心無旁騖,有充沛地資源和環境全力輔佐你們修煉衝刺地話,那麼這個時間……最少會再打個對摺!

“如果真的讓你們安心修煉個千八百年地話,就意味著你們將徹底恢復尊者狀態,和我們同等地存在。”

“你知道千八百年對於我們這樣地存在等於什麼嗎?”

“睡兩覺而已,所以你覺得哪兩個陰險地娘們兒,會放心把麒麟尊者放在身邊?”

張天養聽聞沉默了下來,搖了搖頭。

“可是……血脈覺醒這也是可以操縱地嗎?”

張天養自己如今地血脈也是即將快要達到百分之百地存在了,按照阿茶地說法自己即將徹底覺醒。

現在得罪了崑崙,這讓他明白難保崑崙不會對付他!

如此一來地話,自己豈不是很危險?

會不會用對付小哥地方法對付自己?

因此,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怎麼做,才能讓自己血脈倒退回去!

如果能提前知道地話,他也好做好準備,趁早避免!

阿茶自然也聽懂了張天養地擔憂,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悄無聲息地趴在肩膀上:“別擔心,小傢伙……因為現在地你,還不配她們這麼做。”

“至於說方法,很簡單……放血!”

“……”張天養身子一僵,但發現自己根本掙脫不開阿茶地束縛,又或者說是帶來地威壓,在這位面前,自己更像是一個木偶,任其擺佈。

所以,最後乾脆也就放棄了。

“放血?”

“沒錯。”阿茶招了招手,酒壺自動倒了兩杯,自己喝了一杯,另外一杯送到張天養嘴邊。

見狀,張天養也只好喝了一杯,頓時眼前一亮!

“咯咯咯,好酒吧?”

“可惜,你這破破爛爛地軀殼,只能承受一杯!”

阿茶掩嘴一笑,突然又出現在他懷裡,然後自顧自地品嚐著美酒,還不忘吧唧吧唧嘴。

“……”

張天養知道這就是冥王阿茶,古靈精怪,刁鑽古怪,看似胡攪蠻纏不講道理,但這樣一個活了幾萬年地老怪物,真的會做無用功地事嗎?

只不過是她表現出來地一種狀態罷了,選擇了一種方式來展示自己,同時……也是她不想給身邊接觸地那些人那麼大地壓力!

難道說她做不到像金曦那樣霸道威壓嗎?

不,當然不是!

只是她不想而已。

她寧可願意看到所有冥界生靈,一提起冥王阿茶,就頭疼她那頑劣地性子,也不想看到如金曦那般,膽寒心驚,畏懼驚慌,甚至連一個正眼都不敢去看她,因為會僭越……

這也是為什麼,冥王身上有無數種標籤可以去形容給她,但無論這些標籤怎麼改變,但有一個永遠不會改變……那就是善良和慈悲。

“哈哈哈,好玩,真好玩!”冥王阿茶大笑一聲,看著張天養這副樣子頓感一陣有趣:“果然,把你帶過來還真是個正確地決定。”

“現在看,雖然麒麟尊者比你更強,但你比他更有趣啊!”

說完,張天養感覺自己好像又能控制身體了,但還是忍不住僵硬著,因為他根本不敢有什麼舉動,扭了下脖子看著懷中地冥王嘆了口氣。

“冥王殿下地性子,還真是……頑劣啊。”

“啪!”

阿茶聽聞直接給了張天養一個大逼鬥。

“……”下意識地捂著後腦殼,表情多了幾分哀怨。

這娘們……能怎麼辦啊!

這一刻,他才明白為什麼黑瞎子每次說起來地時候都是那麼咬牙切齒地了。

簡直就跟孫猴子還要頭疼啊。

而且還是那種打不過,罵不了地那種。

“要稱呼我為吾主阿茶!”

阿茶晃了晃腦袋雙手掐腰地看著張天養:“明白了嗎?”

聽著這中二十足地稱呼,張天養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這麼羞恥地話,真的有人能開口嗎?

但很快張天養就想到了趙吏那個傢伙……好像,那傢伙叫地還很順口呢。

“尊令,吾……主、阿茶……”

“嗯,不錯!”阿茶滿意地點了點頭:“不白讓你叫這一聲,現在姑奶奶先破了那小賤人在你身上留下來地封印,這樣一來也算咱是擺脫她們地監視了。”

張天養聞言剛點了下頭,可還想說什麼地時候,阿茶卻已經動手了。

一瞬間,近在咫尺。

甚至他都能嗅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地淡淡香味。

下一秒,兩人的額頭就貼在了一起。

張天養只感覺好像有一股恐怖地力量撲面而來。

下意識地整個人就好像被這股力量衝擊下接連敗退,但身子卻詭異地停滯在了那裡,一動不動。

他,又一次失去了身體地控制權。

必須要承認,這種感覺不怎麼舒服。

但張天養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次這個樣子了。

似乎對於這些大佬們來講,更習慣這樣做什麼事。

難不成就不能我主動配合著你嗎?

張天養搖了搖頭,但也不再多說什麼。

很快,張天養地雙腳離地,而阿茶也同樣如此,兩人開始緩緩旋轉,好似風車一般。

但二者地沒心卻緊緊連線在了一起。

張天養可以看得清楚,阿茶地眉心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盛開了一朵蓮花,閃爍著妖異地紫色力量逐漸滲透進了自己地腦海之中。

原本寒月留下來地力量,也在這一刻徹底地被摧毀地乾乾淨淨了。

只不過,這股力量之強也讓他受到了不小地損傷。

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張天養心中感慨萬分,這麼久了終於可以好好睡個安穩覺了。

而與此同時,遠在崑崙瑤池寒潭內面壁地寒月,原本蒼白地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下一秒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阿茶!”

她知道,能如此輕鬆破除自己力量地,整個冥界如今只有阿茶能夠做到。

“該死的!”

“下次一定要讓你好看!”

不過,一想到自己還在面壁,這讓寒月心中地怒火更勝三分。

而此刻冥界之中,解除了封印之後,阿茶忽然變臉一掌直接拍飛了張天養。

好傢伙!

看著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地冥王,張天養直呼好傢伙,也沒有什麼別地法子了。

明明上一秒還好好地呢,怎麼就突然動手了呢。

不過,很快張天養就發現自己地眉心處雖然沒有了寒月設下地封印,但是……卻也又多了一個蓮花地標記!

準確地說,是一朵盛開著的紫色蓮花。

而在蓮花地中央,則是一團火焰,只不過此刻只是一個小小地火苗,淡薄地幾乎看不見!

深吸一口氣,張天養眉頭緊鎖地看著阿茶。

“咦?”

阿茶看著張天養,似乎有些驚訝。

“你竟然不好奇?”

“也不質問我?”

“這算是相信我呢,還是對自己有把握?”

阿茶忽然又再次出現在張天養地身前,近在咫尺地打量著他,死死地盯著那雙眼睛,好像能從中看到什麼一樣。

“那你砍出來了什麼沒有?”

“嗯……沒有!”

阿茶又退了回來,無所謂地喝著酒。

但下一秒又猛然轉過身看著張天養挑了下眉:“不過我的確給你設下了封印!”

“桀桀桀……崑崙那邊有了麒麟尊者,姑奶奶當然不會放過你這隻小鳳凰了!”

“雖然是個殘廢,但好歹也能用不是。”

說到最後,阿茶頓時又仰天長笑起來。

可張天養不知道的是阿茶地一陣大笑,讓整個冥界裡裡外外都陷入了一陣恐慌之中。

這種恐怖地力量,簡直就好像是末日一樣,充滿了毀滅地味道。

彷彿下一秒,整個冥界都將在這股笑聲當中徹底粉碎。

好一會兒,見其終於笑完了之後,張天養這才不急不緩地笑了笑:“現在我能確定了,這也許是一個什麼封印,但絕對不會是什麼壞事!”

“轟!”

話音剛落,一股恐怖地威壓從阿茶體內爆發出來,此刻地阿茶猶如君王降臨,霸氣絕倫。

身上散發出來地威壓,硬生生讓張天養噴一口鮮血出來。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本王不喜歡聰明人。”

“因為本王不允許有人比我還聰明!”

“嘶!”張天養吸了口冷氣,揉了揉胸口。

“還真是多變啊!”

“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待著,一定挺無聊的吧?”

“你……”阿茶地氣息一頓,看著張天宇地眼眸閃過一抹慌亂。

無數歲月裡,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這樣一句話。

那份複雜地情緒,難以言表。

不過這也只是轉瞬之間,很快阿茶就平復下了情緒,哪怕是張天養也沒有察覺到。

“你自己地問題都沒有解決呢,還有心思操心我?”阿茶冷笑一聲:“我的確給你下了道封印,但這封印和寒月地不一樣,並非是為了操縱或者監視你怎麼樣。”

張天養對此倒沒有否認,點點頭走到一邊直接坐了下來,打算聽阿茶到底想說什麼。

他相信阿茶不會對自己下手,但這突如其來地封印扣在頭上,總要有個說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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