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姓張？姓汪？拜見聖子！
這些年來經過運算部門無數次的運算，家族裡的大部分，基本上都認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家的聖子，已經不在了。
因為作為張家最後一個起靈人，他是絕對不會放過汪家聖子的。
兩個家族的關係，註定了你死我活，所以汪家不認為小哥帶走了自己之後，竟然會放過他！
退一萬步講，就算小哥沒有“毀掉”聖子，但是……陣法破了啊。
汪家的祭拜不是平白無故找事做，而是每年都需要將大量的資源投入陣法之中，維持著張天養的能量。
這就好比嬰兒在母親的腹中攝取營養完全依靠臍帶是一個道理。
張天養當時的那種狀態，自然也需要“營養”的攝入。
而整個祠堂，就是一個運轉的巨大陣法，汪家會定時將各種天材地寶投入其中。
這一點，其實是張天養自己都不知道的。
如果按照汪家的正常設定來講，等到百年之後他出生的時候，會和小哥現在一樣，擁有著完全的鳳凰血脈，根本不至於還需要如此緩慢的慢慢覺醒。
更別說，他在中途的時候還給了汪戰一滴鳳凰血！
如果不是系統保留了他血脈最後的一份引子，張天養想要覺醒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腦海中翻滾起驚天駭浪，汪難的一番腦補已經將張天養的恐怖設想到了極限。
隨後，開始講起了張天養被劫走之後，汪家發生的事。
作為汪家對外主管情報和暗殺的汪難，這些資訊自然是手到擒來的。
哪怕她一直沒怎麼在汪家家裡面，但對於家族內部發生的事事無鉅細都清清楚楚。
張天養也算是歪打正著，知道了很多情報。
也透過這樣一番瞭解之後，他明白了汪難主動找到自己暴露身份的原因。
如此一來他也算明白了為什麼後來吳諧對付汪家會顯得那麼輕鬆。
汪家以一己之力對抗包括張家在內的九門這麼多年，哪怕一直處於下風，但其能力也必須要承認的確強大。
如此又怎麼可能會那麼輕鬆就被吳諧攻破了呢。
“果然吶，再堅固的堡壘，終究無法面對內部優先腐爛的事實。”
想想，倒也正常。
自己的存在，哪怕只是一個“胎盤”但卻也匯聚了整個汪家所有的希望，是他們的信念和堅持！
他的身上匯聚了汪家數百年的努力和堅持，小哥那一晚殺穿了汪家，不僅僅是汪家的後續有生力量，更重要的是他們的信念，一直以來的堅持，破碎了。
這才是最可怕的一點。
看不到希望，不知道自己還努力下去能挽回什麼。
所以，有些自暴自棄了。
但現在這種情況，說實話在張天養看來還算好的，畢竟還有一個運算部門在，那些老傢伙不敢妄動什麼。
要不然你看著，汪家現在恐怕早就瘋魔了，那個時候汪家做出什麼事來，都在正常不過了。
但不管怎麼樣，有些想法……不應該滋生出來。
要不然，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張天養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殺意。
地上的汪難，莫名的感到了一股寒意從身上快速掃過。
頓時心頭更慌了。
這麼多年在外面遊蕩，她的敏銳直覺從來沒有出過錯。
也正因如此，所以她堅信剛剛那一瞬間絕對不是錯覺。
張天養，是真的動了殺心！
只是，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家裡的那些老傢伙！
又或者……都有？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張天養的聲音，忽然從她身後傳來。
“就這麼怕我？”
“是不是都已經將我想象成什麼魔鬼妖怪了？”
“嘶……沒、絕對沒有！”汪難的頭低的更低了，跪在那裡更是一動不敢動。
但必須要承認，張天養給她帶來的壓力，太大了。
鳳凰血脈！
汪家一直以來所期盼的力量！
終於誕生了！
這種感覺，難以形容。
“有點意思！”
張天養忽然笑了笑：“我現在很好奇，你就這麼篤定我不會殺了你？”
“叛徒，從來沒有好下場，這一點你應該心裡很清楚。無論最後哪一邊是贏家，你的結局都不會好過。”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出來呢？”
聽著張天養的話，汪難的臉上掛起一抹苦笑。
是啊，沒有好下場，但她又能怎麼辦呢？
自己沒有那份力量可以對抗任何一方。
以前，只有一個汪堅，她還有把握。
現在，多了一個瘋子汪戰。
作為曾經他的學生，所以汪難很清楚汪戰有多難搞。
更別說如今還有一個張天養了。
不，不對。
應該說……是汪天養！！！
只要他歸來，那就意味著汪家會瞬間迎來大洗牌！
首先，作為絕對忠誠於汪家的運算部門，是毫無疑問站在汪天養這邊的。
因為汪天養的存在，就是汪家！
他，等同於汪家！
汪天養的意志，高於一切。
這是運算部門的最高指令，任何人無法更改。
不，也許有一個人可以……汪藏海！
但在汪藏海沒有出現之前，汪天養就是汪家最高許可權的決策者，這一點是誰也無法改變的。
是的，雖然汪藏海早已經死了無數年了。
但每一個汪家人都無比艱辛，未來的某一天裡，汪藏海會再度歸來，執掌汪家，帶領他們長生不老，一統天地。
如果說他這個聖子是汪家的信仰，是他們的希望，那麼汪藏海就是他們心中的神！
在這一點上，整個汪家都沒有過改變。
而對此，張天養也有點佩服老傢伙汪藏海對人心的把握，到底到了一個什麼地步。
“聖、聖子……我想活！”
在張天養的壓力下，汪難艱難的說出了一句話。
她真的只是想活，不想成為任何一方角逐的犧牲品。
但她也清楚自己沒有這個資本！
因此，她只能隨波逐流，選擇最穩妥，最大的一個港口進行停泊。
所以，一直以來她在汪家更像是一個投機者。
雖然四面楚歌，但也長袖善舞八面玲瓏。
能夠被運算部門看重加以培養，將其當成是抗衡未來邪帝的女人，汪難自然也有著她的本事。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她還不知道自己對汪家而言，有多麼重要罷了。
所以，就算她選擇錯了路，老傢伙們想要對付她，但運算部門也不會真的同意的。
畢竟，找一個這樣的人來培養，是那麼容易的嘛？
不要以為汪家後備力量充足就可以這樣揮霍。
那就大錯特錯了。
汪難能夠一路走到今天，不知道暗地裡PK掉了多少。
吳諧，作為吳家乃至九門偷偷培養出來的傢伙，從出生開始就經過了一系列的選拔，其實絲毫不亞於汪家的難度。
作為九門之中，唯二無法被運算部門計算出來的傢伙，吳諧在被挖掘出潛力之後，絕對是可怕的。
而剩下那一個，自然就是小哥了。
運算部門固然強大，透過很多細小不起眼的線索，而進行無限制的推演，但也不是神仙，而且也不是百分之百準確的，它更是一個機率問題。
根據一些線索，推算出來可能關聯的事，然後在透過運算得出較大可能性的一個結果。
但這並不代表著事情的絕對性。
比如說……彩票！
就算真算出了號碼，最後也未必會真的出現那些號。
說到底，人心難測。
吳諧是屬於那種前期心思單純，後期心思狡猾多變，而這兩種都屬於那種難以計算的。
因為單純，所以他的想法簡單直接，因此根本不需要計算，稍稍有點人生經歷的人都能看出這傢伙的想法。
但未來的吳諧，太多變狡猾了，可以說是進化了，因此根本無法計算出他的目的，他的想法。
如果說一個人設局，經過運算部門的推算可能得出三五種結果，然後汪家根據這五種結果的機率進行安排的話，那麼吳諧設局的結果在計算出來之後可能是千變萬化的。
可能性根本不是可以短時間計算出來的。
而這也就給了吳諧足夠改變的時間，等你計算出來的時候，已經又有了新的變化！
週而復始，吳諧用了十年時間，變了不知道多少次，最終才完成幾代人最終的目的。
這也就是吳諧最可怕的地方。
而小哥呢，除了因為失憶的關係，整個人就好像是身披著一個“遮蔽器”一樣，根本無法鎖定以外還有一個原因應該就是因為麒麟血脈的關係。
特殊的血脈，讓汪家的運算部門束手無策，所以沒有辦法。
其次也是小哥做事滴水不漏，在他沒暴露之前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線索，所以根本猜不准他要幹什麼！
等發現的時候，已經快刀斬亂麻，結束了。
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汪家一直想要針對小哥，但卻始終沒有什麼線索。
而他呢，按道理講汪家丟失了自己之後，運算部門應該第一時間展開搜尋才對。
但為什麼這麼多年了，沒有任何線索？
張天養覺得，其一應該是因為特殊血脈的關係，畢竟自己擁有鳳凰血脈這件事，外人從未知曉。
除了自己老爹和淼姨，就連雨滴滴也不清楚。
但擁有特殊血脈，可他卻沒有在道上展露過。而且年幼時就直接被老爹送出國了。
在國外，更沒有人懂這些了。
可以說他跟國內的一切事情，都扯不上什麼關係，完完全全一個外人。
沒有任何線索，自然也就更加沒有頭緒了。
最後，他懷疑應該是汪藏海留下了一些後手！
畢竟自己這可是未來他自己的“身體”啊，能算到自己，也就意味著能算到他。
而汪藏海不會允許有這樣的事發生，所以必然會有所準備！
所以，汪家的運算部門，哪怕自己丟失了他們也找不到。
當然……還有一個猜測，那就是因為系統的關係，自己才能在運算部門的眼皮子底下，得以“隱身”！
畢竟，自己也不算沒有線索留下。
百歲山突然多了一個兒子，這件事他不相信汪家人會不清楚。
但運算部門卻沒有給出個結果，那就足以證明自己也屬於那個“隱形人”存在。
要不然，以運算部門的能力，不可能一點沒有線索。
但這樣一來的話，張天養又要頭疼了幾分。
汪藏海那老東西到底在他身上留下了什麼後手，竟然可以做到這般地步，而且張天養感覺這東西絕對有可能是個大線索，甚至關係到奪舍上麼！
“活著，很難。”
“死卻很簡單。”
“你卻非要選擇一條困難重重的路！”
張天養繼續在汪難耳邊輕聲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你的決心好了。”
“是，聖子！”汪難馬上答道，至於說張天養想要幹什麼，她根本沒有在意，或者說……她有資格說什麼嗎？
隨即，只感覺身子一輕，張天養已經抓起她的衣服直接縱身躍起向著外面躍去。
轉眼之間就離開了這青銅神樹，徹底見到了外面的天空。
“呼！”
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張天養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找得到汪戰他們的在哪嗎？”
丟下汪難，張天養看了看周圍。
“沒有問題。”汪難點了下頭，隨後快速鑽入了叢林之中。
前後半個小時不到，汪難再次出現指了指方向。
很快，張天養就看到了前方的一片休息營地。
還沒等靠近，就聽到裡面傳來汪堅的聲音。
“還等什麼？你現在的傷，就算送到醫院去都未必能救，你特孃的這是在找死！”
身旁的汪難見狀則給張天養解釋道：“這個就是汪堅，擅長快劍，自從汪戰進去了之後，外面可以說只剩下了他一個人還堅持著。”
張天養聽聞點了下頭，繼續聽著裡面的動靜。
“咳咳咳……”汪戰虛弱無比的笑了笑：“你也說了，送過去也來不及了，那我還執著於此幹什麼？”
“你……”汪堅看著這個傢伙，恨不得一劍直接結過了他。
畢竟，汪戰此刻身體的傷勢，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這每時每刻帶來的痛苦，還不如他幫他了結了更好！
但汪堅聽後卻笑著拒絕了。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好不能死！
他必須要知道那個答案，到底是什麼。
“你……確定嗎？”坐在地上的汪堅好一會後，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那、那真的是聖子？”
“鳳凰之力啊！”
汪堅語氣複雜道：“咱們尋找了這麼多年，他……一直藏在新月飯店？”
“張家百歲山的兒子，竟然是我汪家的聖子？”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那個老怪物怎麼可能幹這種事？”
“當初家裡老東西不是說很大程度上聖子已經被張麒麟那傢伙給害了嗎？”
“而且，聖子還需要如此龐大的資源進行孕育，他們怎麼可能會捨得？”
“咳咳咳……”汪戰聽聞沒有馬上回答，想了一會後笑道：“那些老傢伙說的？可不是運算部門說的，不是嗎？”
“你啊，當時就沒有想想那群老傢伙們的話嗎？”
“這……”汪堅愣了下神，這才反應過來。
的確，當初說這件事的確不是運算部門給出的結論。
如此一來，這裡面自然就水分大了去了。
汪戰則繼續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你看就連你都有這協議或，那就更別說別人了。”
“所以，聖子是被張家養大的又如何呢？”
“只要鳳凰血脈還在，那就說明他的身份是我汪家的繩子，不是嗎？”
汪堅聽後點了下頭，倒沒有否認這一點。
鳳凰血脈，獨一無二。
所以，無論是張天養，還是什麼人，哪怕路邊的一條狗有了鳳凰血脈，那都會被汪家當成是老祖宗一樣供著。
所以，張天養這個身份到底是什麼，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只要血脈沒錯，就好。
想明白這一點，汪堅也就不再多問什麼了。
見營地內兩人不再多說什麼，張天養便提起汪難直接下去了。
對此，汪難只能滿是無奈，但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她又不會跑，又何必如此呢。
必須要承認，這造型出去多多少少有點丟人啊。
但可惜，張天養好像故意要讓她丟臉一樣。
而且汪難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易容！
因為要見張天養的關係，所以她將自己的人皮面具給摘下去了，現在可是她真正的面目。
要知道，這張臉就算是汪堅都有一年多沒有見到了。
平日裡見到的她，都是易容後的各種樣子，甚至可以說就算是她頂著自己的臉，也是套了一層人皮面具，在這上面做了一些改動。
為的就是將自己的身份隱藏的更好，更安全。
可這一下，徹底暴露了。
但很快，汪難也明白了張天養的用意，不禁滿頭黑線。
“真陰險啊！”
張天養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一樣，低著頭上眼皮一拉看向她：“怎麼？我感覺你心裡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沒有！絕對沒有！我發誓！”汪難趕忙開口道。
“哼哼……”張天養冷哼一聲，隨後看著包圍自己的一眾汪家人笑了笑：“怎麼，還打算要跟我交手試試？”
“退下！”
汪堅走出帳篷，看著走來的張天養眼神深處閃過一抹激動。
來了！
真的來了！
在祭壇上交手之後，他原本是打算這汪戰趕快回去的，畢竟那個時候汪戰的傷如果及時處理的話還有可能挽救。
但汪戰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並且讓他送自己回到營地處等待。
後來，汪堅也想明白了，自己一行人能夠從祭壇上走出來，是因為張天養放了他們。
但這放肯定是有緣由的。
而透過後面的分析，他也得出了結論，如果張天養真的能來的話，那說明他身份的這件事，就更能坐穩事實了。
而在汪戰看來，也是如此。
如果張天養真的會來找他的話，那就說明張天養應該叫汪天養才對，那是他們汪家的聖子啊！
而現在，張天養來了，他真的來了。
這讓尋找了多年卻沒有任何線索，一直以為真的沒有了希望的兩人，瞬間燃起了鬥志。
“你……你……”汪堅看著張天養，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張天養將汪難丟到帳篷內，直接坐到一旁笑呵呵道：“怎麼？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隨後看向汪戰，眼神帶著幾分複雜：“算算時間，好久不見了啊！”
“你……真的是聖子！”躺在那裡已經沒有多餘力氣坐起來的汪戰不可置信的看著張天養。
“呵呵。”張天養知道他們不會這麼輕易的相信自己，所以他向前躬身看著床上的汪戰道：“怎麼？送了你一滴鳳凰血難道翻臉不認賬了？”
轟！
此言一出，汪戰再也剋制不住心中激動的情緒，整個人好似觸了電門一樣，直接噗通一聲滾落到了地上，但卻沒有絲毫變化，雙眼泛著無比崇敬的目光，腦袋狠狠磕在了地上：“汪、汪戰……拜見聖子！！！”
張天養其實挺不懂這些所謂信仰是什麼之類的一個人，但是他在汪戰的身上，看到了這一點。
忽然一瞬間他就懂了。
扶起汪戰，張天養看著他：“就不恨我？”
“你現在這個樣子，甚至你這些年所遭的罪，說是都因為我也不為過了。”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以你的才華和天賦，將來汪家序列你穩進前三不是問題，可現在你卻處處受人排擠，暗算，生不如死……值得嗎？”
汪戰沒有馬上回答張天養的話，只是一雙眼盯著張天養看了好久，之後勉強的抽搐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無聲的微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宛如當初年少時的他，每天偷偷跑到祠堂祭拜張天養一樣時那樣……你為我信仰之所在，希望之所在，為此我亦將甘願付出一切。
而張天養看了汪戰好一會，也笑了起來。
鳳凰真火開始在身邊緩緩圍繞，化作一隻活靈活現的鳳凰，展翅翱翔，最後落入張天養的手中。
下一秒，張天養看著汪戰笑了笑：“燃！”
掌心的那隻鳳凰驟然飛起，衝向了汪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