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如刀刃,呼嘯著灌進車裡。

車子側翻,公孫敬業所在的副駕,被整個壓在了下面。

體型龐大的王震則是被安全帶懸掛在半空,不斷掙扎晃動。

前排的氣囊彈出後,被勁風颳得烏拉拉作響。

側翻在地的越野車,受風面積更大,被氣流吹得劇烈搖擺,隨時都有再發生翻滾的可能。

“快!下車!!”

公孫敬業當機立斷,扯著嗓子大聲喊叫。

好在車裡的空間小,幾人都能依稀聽得到。

王震在最上面,他不敢鬆開安全帶,生怕自已掉下去砸到公孫敬業。

然而就是這一耽擱的工夫,五個人猛地感受到山搖地動。

車子再次翻滾起來。

這一次接連滾動了兩圈,終於撞在一棵折斷的樹幹上,四輪著地。

呼哧,呼哧——

五個人劇烈喘著粗氣,嘴裡滿是牙磣的泥土顆粒。

公孫敬業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胸口的傷,再次被安全帶擠壓到,劇烈的疼痛讓他後背全是汗。

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個陣法,竟然恐怖如斯。

眼下來看,要想尋找到第一隊的人,安全將人帶出去,幾乎沒有什麼希望了。

甚至,就連自已五個人,想要全身而退,都異常困難。

死死咬著牙,他將安全帶解除。

猛地一腳,將些許變形的副駕車門踹開。

哐的一聲,車門開啟的瞬間,就被颶風掀飛出去,瞬間消失在黑暗中。

“下車,跟我走!”

沒了車門,更暴虐的氣流襲來,飛沙走石,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車裡已經不再安全了,眼下,只能靠自已,帶幾人闖出去。

公孫敬業將衣領立起,遮住口鼻。

隨手從脖子裡,摸出一塊玉墜。

玉呈八稜形,半指厚度,極其潤澤。

這塊玉墜,是他祖上傳下來的至寶,傳說可以淨心破妄,辟邪護身。

公孫敬業深吸口氣,將玉墜握在手中,口中喃喃,吐出一串玄奧的口訣。

驀然,他似乎感受到掌中傳來溫熱,繼而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

周圍怒吼的狂風,這一刻似乎減弱了幾分。

……

幾乎在同一時間。

水池邊閉目小憩的陳瀚猛地睜開雙眼,直視蒼茫迷霧。

他剛剛生出一種感應,陣法中有異動!

他以四枚符籙催動陣法,用的是自已的精血,其中出現的變化,冥冥中都能被他捕捉到。

就在剛剛,陣法的運轉似乎出現了片刻的凝滯。

八門中的平衡,似乎被硬生生打破了一般。

但是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分鐘不到,陣法再度恢復了原狀。

那種奇怪的感覺,也消失了。

陳瀚皺了皺眉,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大概能猜到,這是有人在破陣。

看來,是失敗了!

……

此時園林門外。

孔儒面色凝重的守在門口,一雙狹長的鷹目,死死盯著園林裡面。

第二隊開車闖進去,已經十多分鐘了,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就連公孫敬業的對講機,也沒了回應。

活化石此時當真是有些氣急敗壞。

那個野小子,究竟哪裡來的這麼大能耐!

如此詭異的龐大陣法,自已只有在古籍之中讀到過隻字片語,但是那些佈陣之法,早就失傳了幾百年了。

眼下卻活生生的再現世間,讓人無法相信,卻又不得不信!

就算那小子,是幾百年一出的不世之材,可是這種陣法也絕對不是他所能推演出來的,一定是透過某種手段,或者傳承,才能完成這個壯舉。

雖然眼前的局面讓孔儒頭疼,但他心底卻又有隱隱有些興奮。

斷掉的傳承,就像被剪斷的電纜。

想要將其續接,就要捋清其中的每條細若髮絲的銅線。

眼下這個陣法,就是無數銅線中的一根!

如果能將其掌握,華夏的傳承,將會再度被完善。

這絕對是名垂青史的事情!

忽然。

孔儒的眼皮一跳,雙眼死死看向濃霧中。

只見漆黑的夜色裡,一道佝僂的身影,正蹣跚從園林中走出。

“快!快去接人!”

孔儒倒吸口涼氣,急聲開口。

他已經依稀辨認出了,那是公孫敬業!

……

咕咚咕咚咕咚……

公孫敬業一口氣幹掉了整瓶礦泉水,哈赤哈赤喘著粗氣。

此刻的他,足以用狼狽不堪來形容。

頭髮亂蓬蓬,滿臉滿身的灰塵,像是剛從土堆裡爬出來一般。

“其他人呢?”

孔儒焦急開口問道。

公孫敬業眼神悲愴,沒有回答,而是緩緩攤開手來。

掌心裡,赫然出現一塊碎成三瓣的玉墜。

“嘶!”

孔儒倒吸口涼氣。

“護身玉碎了!”

“見鬼!!”

“那個野小子,這是大開殺戒,要把局面搞到不死不休嗎!”

一旁的沙路輝身軀巨震,如遭雷擊,整張臉都變得煞白。

公孫敬業牙齒咬得咯吱作響,眼神陰翳地搖了搖頭。

“不,裡面是困陣,非常厲害的困陣。”

“其中五行混亂,狂風肆虐,根本找不到陣基,更別說破陣了。”

“最詭異的是,還有幻陣夾雜在其中,濃霧重重,夜晚闖進去能見度為零。”

“孔老,以我的見識,雖然認不出那個陣法的來歷,但是我能確定,他的目的,是將闖進去的人全都留下當人質。”

“那個小子,野心太大了……”

隨著話說出口,公孫敬業的眼神愈發冰冷,殺機彌散。

孔儒沉默了,深深看了公孫敬業一眼。

以現在的情況看來,陳瀚並沒有真正下死手,而是想要獲得談判的資格。

如果讓他得逞,難保以後不會變本加厲。

一旦讓他成長起來,這個天底下,再能將其制服的人,恐怕就沒有了。

可是……

這樣的絕世之才,身上還有各種傳承的秘密,放棄掉實在太過可惜。

孔儒的神色變了數變,心裡充滿了糾結……

只得長嘆口氣。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解開這個陣法。

十幾個人還陷在裡面,救人要緊。

最終,他招了招手,對沙路輝沉聲開口。

“龍虎山張道長這些天恰好在京都處理王凡運的事……”

“你去,親自把人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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