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面無表情,撕下的那頁書紙,被他疊起來放進口袋,然後狀若無事的將書塞回書架。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內心的情緒,已經徹底亂了!

簡直就像被十級海嘯迎頭襲捲一般!

自己的師尊黎甲,竟然是死於自戕!?

這,怎麼可能!!

然而就在這個這個時候,忽然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把陳瀚的思緒拉了回來。

“野小子人呢!?”

陳瀚眉頭一皺,有些心煩意亂。

他此時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剛剛那張書頁上。

“嘿,躲這兒來了,跟我出來,老祖宗我問你幾句話。”

陳瀚表情僵硬的背起書包,心不在焉的走出了圖書室。

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只是木訥的跟著那道年邁的身影,機械地邁著步子。

自己的師尊,絕對不可能自戕。

根據《大明通鑑》上的記載,再結合自己剛剛梳理的記憶來看……

師尊當年橫空出世,真正的目的,並非輔助大明朝穩住局勢。

而是……將其推翻!?

陳瀚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以至於他太陽穴都傳來有節奏的臌脹。

原來這才是真相,是師尊當年離開京都,南下赴險的真相。

“野小子,坐吧。”

陳瀚一愣,這才發覺,自己不知道何時竟然走到了休息區。

對面沙發上,那道蒼老的身影,正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

而在周圍,徐玉賓、沙路輝和楊明全都在場。

同時又多出了幾道身影,文物考古研究總局的範金鵬,赫然在列。

一眾人都站在休息室裡,圍在活化石孔儒的周圍。

定了定心神,陳瀚並沒有落座,而是沉聲開口。

“有什麼事直接說吧,如果是想讓我留下壁畫,那就省省好了。”

面對陳瀚的態度,徐玉賓和範金鵬已經領教過了,表現的相對淡定。

但是其他一眾人,臉上卻是瞬間精彩起來。

有目瞪口呆的,有大驚失色的,更有怒目相視的……

就連他們這些老傢伙,在老祖宗面前也得規規矩矩。

但是眼前這個青年的態度是怎麼回事?

沒聽說老祖宗有這麼一號大孫子啊,除了親孫子誰還敢這麼放肆?

孔儒始終笑而不語,片刻之後,才緩緩開口。

“聽楊院士說,你當真把壁畫修復到了極致,我卻不信。”

陳瀚沒心思談這件事,他滿腦子都被師尊黎甲的死因侵佔了。

皺了皺眉,沉聲問道:“已經讓你們做過掃描鑑定了,還想怎麼樣?”

“來都來了,我當然得親自上手,掌掌眼。”孔儒抬手撐膝,雙目如鷹。

聽到孔儒的話,周圍的眾人也是紛紛附和。

那張掃描鑑定報告在場的人都看過了,得出的結論是——

絕不可能!

要麼是陳瀚在那塊壁畫殘片上做了手腳。

要麼就是機器壞掉了。

被摔碎的千佛圖壁畫,他們都是見證過的,最終推選出了“巧手”楊明,來主要負責臨摹和修復。

其他人如果出手,大抵是能恢復到七成,就已經算是極限。

楊明出手的話,卻有可能復原八成,甚至更高。

但今天他們得到的訊息,是陳瀚僅僅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恢復到接近十成!?

開什麼國際玩笑……

別說是這個年輕人,就算在場的人都加到一起,恐怕也做不到那種程度。

“是啊陳瀚,也讓我開開眼,我還沒看到呢。”

徐玉賓和陳瀚熟絡一些,這個時候也是毫不見外地開口笑道。

面對一群老者的催促,陳瀚臉上顯得有些不耐煩。

自己現在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消化之前得到的資訊,同時還要深入的思考一些問題。

這群老傢伙……非要揪住不放。

他們想被打臉,那自己乾脆成全他們好了。

……

隨著陳瀚手中拆下的衛生紙散落滿地,整個休息室裡都安靜下來。

徐玉賓主動接過了千佛圖殘片,眼神悸動,整個人的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手一抖掉在地上。

他將殘片捧到了孔儒的眼前。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瞪大了眼睛,伸長了脖頸。

“恩?”

僅一眼,孔儒喉嚨中就發出了低沉的驚疑聲。

他狹長的雙目微微眯起,其中的神采卻更加凝聚,死死盯著殘片。

枯瘦而白皙的手,落在壁畫表面,輕輕摩挲。

他臉上的表情,在飛快的變化。

“噝!”

不僅是孔儒,就連在場的其他人都倒吸口涼氣,猛地抬頭,視線齊齊直逼陳瀚而去。

“這真是你修復的?”

孔儒還沒開口,範金鵬首先沉不住氣了,急聲詢問道。

要不是老祖宗在場,所有人恨不得將陳瀚抓起來嚴刑拷問……

這已經超出了當場所有專家的認知。

陳瀚撇嘴輕笑:“派人盯著還不算完,又用攝像頭全程拍攝,怎麼,還嫌不夠?”

孔儒神情一頓,平復了下情緒,擺著手吶吶開口:“那都是正規操作程式,野小子你也別抱怨,就算老祖宗我親自出手,也得是那麼個規矩。”

陳瀚沒好氣道,“行了,看也看過了,我該走了。”

說著,就走上前去,從徐玉賓戀戀不捨的神色中,一把拿回了壁畫。

重新用衛生紙包裹,塞回包裡。

孔儒這次倒沒有阻止,眼神卻一直盯著陳瀚,彷彿要將他看穿。

就在陳瀚打算轉身而去時,老人終於開口了。

“野小子,週六,陪老祖宗走一趟龍虎山如何?”

“沒空。”陳瀚想也不想。

“你那個園林修建都承包給賈家的小子了,會沒空?”孔儒輕笑開口。

陳瀚眼神一凝,“你調查我?”

孔儒笑臉依舊,“呵呵,調查你的,可不止老祖宗我一個。”

“什麼意思?”陳瀚皺眉。

“意思就是,還有其他人在調查你,看來你這個野小子沒少惹事啊。”

陳瀚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意。

難道是王家?

還真是陰魂不散吶。

前後搶了自己兩次。

一次明搶道經師寶印,第二次直接假扮飛賊,連包一起搶了。

現在看來,對方這是依然不肯放過自己的節奏。

雖說王家勢力龐大,但兔子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是堂堂墨家鉅子。

如今的自己,絕不會再當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想到這裡,陳瀚改變了主意,開口道:“去就去。”

孔儒笑著點頭,一臉的滿意和舒爽。

“機票你報銷。”

丟下一句話,陳瀚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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