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慕抿了抿嘴,笑容淺淺,嗓音甜甜。

“同時擁有兩對愛我的爸爸媽媽,還多了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這對我來說,是件只賺不虧穩贏的事不是嗎?那我有什麼不願意的呢。”

聽了溫慕的話,

冗耀一個常年行走在槍林彈雨裡,斷過胳膊中過彈都沒留過一滴眼淚的男人,瞬間淚流滿面。

上一次他這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還是十九年前被那幫歹徒開腸破肚的他媳婦江路路,在重症監護室被下病危通知書,醫生讓他簽字的時候。

“對,只賺不虧,爸爸發誓絕不會讓你輸。”

眼下的冗耀點頭如搗蒜,哭得梨花帶雨,哪還有什麼傳聞中殺人不眨眼,氣場兩米八,令人聞風喪膽的冗家家主的樣子。

“謝謝。”

溫慕眼神堅定,內心感動地應聲。

向來比冗耀還要性格冷漠,對任何事都很看淡的江路路,此時也如冗耀一樣淚眼婆娑,眼淚落的像似盛夏夜裡的暴風雨,洶湧彭湃無法平息。

“女兒你放心,媽媽就算讓你爸爸輸,也絕不會讓你輸。”江路路語氣鏗鏘地說。

溫慕還沒來得及開口。

冗耀一聽,不樂意了。

“不是,路路,什麼叫就算讓我輸。”冗耀不同意,抱懷,撒嬌般的語氣,“女兒和我在你這,都不能輸。”

溫慕垂眸,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傳聞冗家家主是個老婆奴,看來是真的。

挺好,冗家爸爸和溫家爸爸都是愛老婆的好男人,這家庭氛圍,她很喜歡。

“孩子看著呢,你矜持點,冗耀。”江路路白了冗耀一眼。

溫慕偏了偏頭不看他們:“沒事,我看不見。”

溫慕偏頭的方向,剛好和冗塵冗琪琪正對面。

冗塵和冗琪琪,早已在溫慕和爸爸媽媽說話的同時,紅了眼睛。

冗塵努力控制聲調,不至於太顫抖地帶著哭腔開口:“歡迎回家,冗家三小姐。”

言簡意賅,千言萬語,全都在這一句話裡。

“謝謝。”

溫慕還是這兩個字,表面波瀾不驚,內心卻早已決堤。

冗琪琪擦了擦眼淚,直接勾住了溫慕的脖子:“以後有姐姐在,任何事任何時候,都不用把自己的情緒藏起來。開心就笑,難過就哭,在我們面前你可以永遠做自己。”

溫慕抿了抿嘴,沒說話。

到底是才認識沒多久的家人,她哪敢那麼放肆。

冗琪琪補充了一句:“剛剛我說的話,立刻生效,保質期為永久。別努力憋著眼淚了,我已經看見它在眼眶打轉了。”

一句話,

溫慕眼底的淚,瞬間失去了控制,放肆地落下。

心也跟著柔軟起來。

“爸爸媽媽,哥哥姐姐。”溫慕一字一頓,微微揚起帶著淚的笑眼,“很幸運,能和你們稱為家人。”

聽到溫慕喊他們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四人哭的更停不下來了。

溫慕把他們摟到一起:“好了,你們怎麼比我哭的還兇呢。”

溫慕身後,溫家一家人眼眸溼潤地揚起欣慰地笑臉,溫慕能解開心結,接受冗家,是他們今天最開心的事。

一旁,一直嬉皮笑臉的江嶼,此刻也被兩家人感動的哭了起來。

“老大,哦不妹夫,好感動啊,你帶餐巾紙了沒?借我擦擦眼淚。”

顧十方沒轉頭地說了一句:“出息。”語氣十分嫌棄。

江嶼偏頭看了他一眼,明明顧十方的眼淚落的比他還要兇猛。

江嶼皺了皺眉:“不是,我親愛的妹夫,你哭的比我還厲害呢。”

顧十方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可沒哭,我這是風吹的。”

江嶼嘴角微抽:“你確定你這是風吹的,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yes or no?”

顧十方轉頭一本正經地看著他:“or。”

江嶼:……

又是想報警的一天。

算了,

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濱江大道上,

此刻的場面,溫馨似是達到了頂峰。

但一群人都在哭,池宋實在看不下去。

他起身走到了兩家人中間,抿了抿嘴,兩眼空空道:“差不多行了啊,我說你們,待會春江都要被你們哭的漲潮了。”

大家被池宋說得哭笑不得,這才擦了擦眼,強忍住不再落淚。

冗耀開始說正事:“對了池宋,李思雪那邊你盯緊些,我怕她再做什麼傷害溫慕的事。”

“沒錯,我從她的眼睛裡,能看到和他惡魔父親李敢一樣的狠毒。”江路路沉聲嚴肅道,“雖然之前她好幾次想致溫慕於死地都沒有成功,但那樣的人,絕不能讓她逍遙法外,否則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遭遇她的毒手。”

池宋甩了甩道袍的袖口:“放心,冗老闆、江老大。冗家小主子的事,就是我的事,如今我已出山,那些傷害過和企圖傷害小主子的人,我會一個不落地將他們繩之以法。”

聞言,冗耀和江路路放心了點了點頭。

有池宋在,李思雪逍遙不了多久。

一旁,

冗琪琪叉腰:“哼,怎麼從來沒聽池叔說,我和哥哥是你的小主人呀,池叔偏心。”

冗塵也假裝生氣道:“哎,連池叔都雙標,這世界還有什麼公正可言。”

池宋挑了挑眉看著他們:“呵,你們倆能保證對溫慕不偏心?不雙標?”

冗塵和冗琪琪不說話了。

那他們肯定,

做不到。

誰家有這麼好看的妹妹,能忍得住不偏愛。

幾人言語間,溫慕再次聽到李敢這個名字的時候,腦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或者說,是一個尚不成熟,但已經決定好要去實施的計劃。

“爸爸媽媽,我可以有個請求嗎?”溫慕看著冗耀和江路路,正色道。

“你想替李思雪求情?”冗耀狐疑。

江路路淡淡開口:“女兒,我知道你善良,但是對於無藥可救的人,你的善良只會讓她們更加肆無忌憚地做壞事。”

溫慕搖了搖頭。

“不,我的請求和李思雪無關。”溫慕說,“我是想說,冗家能不能讓我是冗家女兒的這件事,傳遍大街小巷。而對外公佈的我的態度是,不想和冗家有任何關係。然後,再高調宣佈一週后帝彩的半決賽,我會正常出場比賽的條件是,不會有冗家的人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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