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李天然都沒再來煩過陸生,但是徐棉也在這個事情之後消失在莫安的視野。

徐棉答應過要和莫安一同演奏,所以莫安並沒有多想,全然沉浸在陸生答應藝術節的欣喜中。

三重奏定好了,難題就在選曲上了。

“很多曲子來不及練,又有些曲子不適合在正式的場合表演,那怎麼辦?”莫安在紙上寫了一大堆樂曲,全都被劃去。

陸生雖懂樂理,但還是比不上莫安,徐棉也不在意這件事情,雖推薦了很多曲譜,全都捨去了。

陸生知道莫安這麼重視這次表演是因為什麼,畢竟是最後一次了,所以課餘時間也會竭盡力氣去找一些。

“沒事,慢慢來。”陸生看著她又寫了一些,指著其中一首道,“這個不錯,溫婉柔情,細水長流,很適合。”

莫安伸了一個懶腰,趴在桌上囁嚅:“太柔情了,像催眠曲。”

寧凱指望不上,劉凱只會出餿主意,莫安覺得自已的大腿被好幾個人抱著。

陸生見她這樣,沉思片刻,給她想了個出路:“有沒有一個懂樂理又知道商事的人,你可以去問她,比如你媽…”

“對哦!”莫安猛然起身,一把抓住陸生的手臂,給他嚇一激靈,“夏怡啊,夏姐姐啊。”

又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陸生笑容僵住,一拍腦袋,有些無奈。

我說的不是這人啊。

陸生苦惱中被莫安抓住胳膊,搖著他的手臂:“你的姐姐也懂小提琴吧,正好就是你說的那個呀,好陸生你幫我去問問吧。”

看出陸生的遲疑,莫安又捂住自已的心臟,擰眉抽泣,眼睛卻時刻不離開陸生:“最後一次藝術節,都畫不了一個完美的句號嗎?”

陸生有些慌亂,趕忙扶正莫安,猶豫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好,行,我去。”

又對著莫安明亮的眼珠子提出條件:“但是,如果失敗了可不要哭鼻子。”

莫安舉手發誓:“我發誓,絕不哭”

“真的?”

“真的。”

陸生滿意地點點頭,咬著手指,一股莫名的心虛感油然而生。

這種感覺持續到放學,因為打贏李天然的那場比賽而散了不少。

夏怡沒有和往常一樣在門口等著他,司機解釋:“夏總最近在忙一些事情,抽不出時間。”

陸生簡單回應,想找人分享欣喜的想法落空。

最近好像確實很少見夏怡,她在忙什麼?

陸生不再想其他的,開始琢磨起怎麼和夏怡開口。

學校離公司不遠,沒幾分鐘就到了。陸生下車後就有人迎接。

他之前來過這裡,很多人也認識他,都會禮貌地打個招呼。

夏怡的辦公室在19層,以隔音和磨砂玻璃與外界隔絕。陸生一進去就能聞到一股清香,夏怡喜歡在辦公室放些植物,偌大的辦公室一眼就能看到幾盆吊蘭。

他習慣性坐在沙發上,沒見夏怡人影,辦公桌上的一堆資料擺放整齊,旁邊的電腦螢幕是亮著的,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助理幫他倒了一杯茶,解釋:“夏總去處理公事了,您稍等一下。”

陸生喝了一口,讓助理離開後端正地坐著玩手機。

莫安已經在催程序了,陸生輸入[在努力]後息屏,往後仰了仰,撥出一口濁氣。

這時他開始好奇電腦上的東西,瞅了眼門外穿梭的人沒有進來的意思,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踱步到辦公桌旁。

看到頁面的時候,他愣住了。

【國外經濟類大學】,旁邊還有一些諮詢資訊。

他目光從電腦上挪開,看這檔案的複雜程度,應該耗了夏怡不少精力。

難怪前一夜見她一直打哈欠。

陸生閉上眼睛,發出一聲嘆息,以至於沒有看到有人進來,身後傳來不急不緩的聲音:“陸生,在那幹什麼呢?”

陸生心頭一緊,嘴角牽起一個笑容,轉身道:“好奇,看一看。”

語氣不疾不徐,帶著恰好的疏離。

夏怡走上前把手裡的檔案往桌上一放,看陸生略微低下腦袋,一副理虧的模樣。

久了,纖細修長的食指在木桌上輕叩幾下,發出邀請:“等下挑個餐廳,我們去吃飯。”

陸生餘光看了眼檔案,問:“你不是很忙嗎?”

夏怡不可否置,坐到椅子上拿出平板放到陸生手裡,輕抿一口咖啡:“陪你吃頓飯。”

陸生回到沙發上,手上胡亂划著螢幕,眼睛卻盯在電腦前忙碌的人身上。

電腦螢幕的光照在夏怡臉上,有些憔悴,卻依舊帶著遊刃有餘的神情,好像無論情況有多嚴峻,她總保持著遺世獨立的冷靜。

她敲打著鍵盤,又看看檔案。聽一位白領說她最近在和李家搶專案。

幾十分鐘後,她舒然活動了一下雙手,嘴角掛起一個看不分明的笑容。

看樣子,是成了。

在夏怡看向自已前,陸生先低下頭,在平板上翻找,突然眼前一亮,選了個麵館展示給夏怡看。

這個麵館是街邊的一個小店,夏怡微微蹙眉,掀起眼簾看他,有些驚訝:“你去過這裡嗎?”

陸生一派凌然道:“我同學帶我去吃過,很好吃。”

看到夏怡的糾結,陸生狡黠一笑,更想去這個麵館了。

“就去這裡。”

夏怡嘴角抽了一下,把頭髮往後一捋:“行吧。”她穿上外套,開啟門示意陸生先走。

陸生覺得今天簡直是他的幸運日,心情舒暢地走出公司。

夏怡在車上把長髮簡單一紮,幾縷碎髮落下,透出點溫婉的氣質。

跟著導航來到麵館,天色不算晚,城市的燈光比月亮先亮起,整個城市有了另一種生機。

夏怡穿的不算正式,但與麵館的人相比還是格格不入。

陸生今天穿的是白襯衫和長褲,劉海投下的陰影遮住一半眼睛,和平常高中生並無差別。

這家麵館的生意很好,十幾張桌子坐滿了人,聲音嘈雜。

感受著無數襲來的目光,夏怡罕見有種不適感,面色凝重,站在門口。

“哎,要吃什麼?”一個帶著頭巾和口罩的女人探出頭來,瞬間眼睛亮起,“陸生啊,來來來,給你留了個桌。”

陸生迎了上去,和老闆娘談笑風生。夏怡拎著包,立在原地,見老闆娘往這邊看了一眼,深呼吸快步上前。

夏怡伸出一隻手,禮貌微笑:“你好,我是陸生的姐姐。”

老闆娘怔愣了一下,雙手回握過去,講著地道的方言:“你好你好,坐,坐。”

夏怡和陸生跟著老闆娘找了個位子坐下,陸生先把餐單提給夏怡:“吃什麼?”

夏怡簡單看了幾眼,被旁邊喝酒撒潑的聲音吵的心煩,輕輕按了按太陽穴,最後推給陸生:“和你一樣吧。”

陸生沒有推脫,點了兩碗雪菜肉絲麵。

等待期間,夏怡扶著額頭,坐得端正,她的儀態一直很好,之前一起上禮儀課的時候陸生就知道了。

她不喜歡吵鬧的地方,這並不是對陸生的不耐煩。

陸生看了她很久,自言自語:“你好像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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