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祿雖然沒見過張妙音,心裡卻也有所猜測。

貪婪地聞了聞,只覺得這女子遍體嬌香、人間尤物,也難怪陳子龍不惜刀架脖子,弄了一出英雄救美!

“將軍甲冑在身,吃酒多有不便,奴家為你解下可好?”張妙音蔥白一樣的玉指撫摸著張天祿胸膛。

軟糯糯的聲音入耳,張天祿骨頭都酥了:“哈哈哈!勞煩小娘子卸甲,咱陪賢弟喝兩盅!”

見屋內只有一個文弱書生和一個小女子,外面都是自已府邸家丁,美人面前張天祿也不願丟了臉面,便伸直了雙臂。

被張妙音玉指拂過的地方一陣麻酥酥,他心裡不免想入非非,這陳子龍把咱帶入後堂,莫不是為了這女子?

陳子龍這時賠笑道:“不瞞兄長,這張小娘本名妙音,也就是令郎要找的人,到我這兒求個活命。”

隨後,似乎是有難為情地咬了咬牙:“小弟見這女子投緣,便舍了臉皮向兄長討個人情!”

陳子龍這倒不是在演,如此自汙,實在難以啟齒!可落在張天祿眼裡,卻成了滿肚子男盜女娼,非得裝作聖人的偽君子。

呸!這群酸秀才,都他孃的一個樣兒!張天祿心裡罵了一句,卻又有些沾沾自喜。

大明一直重文輕武,他們這些武將領兵打仗,都得派個文臣督師,如今卻反過來,堂堂巡鹽御史,得跟老子低眉順眼!

“哈哈!賢弟如此說,咱也不好枉做小人,自是要成人之美!”話雖出口,張天祿心裡不免有些酸,卻也不願為了個女子跟陳子龍翻臉,又問,“豚兒現在何處?”

陳子龍滿臉驚詫:“令郎從我這兒離開後,便未見過,不曾回府嗎?”

“啊?啊……哈哈!許是尋個花柳之地快活去了!如此,便不說他,喝酒!”張天祿心裡倒是一喜,沒來招惹陳子龍,這三千兩算是省下了。

至於張其龍帶領一哨營兵,又去哪兒惹是生非,不需管他!瓜洲城,除了陳子龍,還沒有他張天祿父子惹不起的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妙音訊頻倒酒,張天祿便一杯接一杯地喝。他酒量極好,竟沒喝多,只是兄長弟短,話越說越多。

一滴燭油落下,屋內忽明忽暗,張妙音起身到燭臺邊撥了撥。

“我說賢弟,你倒是討了個好差事!”

看著屋子正中陳子龍新掛上去的一幅字,上書“整肅兩淮”,張天祿“嘖嘖”道,“就憑這份聖眷,當著皇上面兒,你可得替為兄多說兩句好話!”

“那是自然,今日一見兄長,小弟心中便覺得親近,待他日兄長開鎮一地,你我少不得相互照應。”陳子龍滿臉堆笑舉起杯子,“來,喝酒!”

張天祿也舉起酒杯,卻見陳子龍的杯子掉在了桌上,略一愣神,剛好瞥見地上有個人影,在自已身後拿出一把匕首!

“唰!”張天祿向左一閃身,那匕首自腦後而來,又從臉龐刺過,一條玉臂剛好架在他頸部!

妙音偷襲不成,持刀的手腕卻被張天祿拿住,往下一壓,肩膀一頂,妙音肘部吃痛,匕首掉落。隨後被張天祿一個背靠,跌了出去。

“給我個解釋!”張天祿起身,拿起桌角腰刀,一把掀翻桌子,臉含煞氣地看著退到門口的陳子龍。

卻見陳子龍退入庭院,朗聲道:“瓜洲副總兵張天祿販賣私鹽、截留稅銀、枉殺人命、為禍一方,本官奉皇命,拿你入南京,交予有司查辦!”

“放你孃的屁!”張天祿聞言,恨意沖天,“高傑、劉良佐,哪個不比老子殺人多!怕是你這廝,惦記咱的銀子,向皇上遞了讒言!”

一句話說完,張天祿也走到了院中,卻見四下漆黑,哪裡還有他帶來的家丁人影?

常年在戰陣廝殺的他,立刻感覺到了危機,一矮身,只覺得頭頂飛過幾支箭矢,隨後,四處高牆屋頂,“嗡嗡”的弓弦聲音大作!

張天祿在地上連續翻滾,回到了屋內,只覺得小腿鑽心疼痛,低頭一看,插了一支箭!又看向左肋,也有一支箭,箭頭全部沒入腹部。

屋裡的妙音又是一匕首刺了過來,被張天祿一腳踢飛匕首後,掐住了脖頸。她撩起馬面裙,繡鞋向著張天祿襠部踢去,被其用腰刀砸開。

隨後,張天祿一把拽過妙音,用手臂夾著擋在身前,慢慢走到門口:“陳子龍!這賤婢你要是不要!給張爺留個口子,等爺去了北邊,也好替你謀個出路!”

黑暗中,傳來了陳子龍的聲音:“都住手!別傷了張小娘,讓他走!”

“呵呵!哈哈哈!”張天祿笑道,“你當張爺是黃口小兒?夜深,爺看不見路!腳底踩空不要緊,莫摔傷了美人兒!”

須臾,院牆、房頂皆亮起火把,張天祿方才看清陳子龍身前的一群黑衣劍客,房頂則是張弓搭箭的錦衣衛。

張天祿見此,便喊道:“屋頂、圍牆上的人都下來,放下弓箭,退到我能看見的地方!”

陳子龍於遠處一擺手:“退!”

“噌!噌!……”眾多錦衣衛跳下來,退到了陳子龍身前,放下手中弓箭。

可張天祿依舊沒有走出屋子,又夾著妙音折返回去,取了燭臺回到門邊。

他心裡清楚,即便出了這個院子,一路過花園、穿堂、二堂、大堂,可埋伏的地方太多,要想逃出去難如登天!

於是想取出懷中煙火信炮點燃,讓他弟弟張天福領兵過來。卻尷尬地發現,一隻手拿著燭臺夾著妙音,另一隻手握著腰刀,不夠用了!

只好將腰刀立在門邊,從懷裡掏出煙火信炮,對準了門外夜空點燃。

恰在此時,妙音竄了出去!張天祿一時情急,丟下燭臺伸手去拽,半個身子剛探出門,“噗!”一把劍從側面刺入張天祿脖頸,貫穿而出!

他整個人,就像一條串在魚叉上的魚兒,張著嘴拼命喘息著,卻如一個破漏的風箱,發出嘶啞的“呼呼”聲。

“嘭!”煙花飛到空中炸開,撕裂了漆黑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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