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紀堯川第二天再次遲到,但是昨天因病暈倒的事被迅速傳開,老師也沒在為難。
紀堯川終於可以坐回自已的座位。
周亦面無表情的在一旁聽課。
“周亦你昨天遇到什麼人嗎?”
紀堯川昨天沒有跟著周亦深怕他被人欺負。
只是周亦並不搭理他,頭都懶的抬。
紀堯川仔細打量著周亦身上每一處,隨後點點頭,應該沒事。
紀堯川也開始認真聽課,還好昨天是在講月考試卷,並未講新知識。
昨天紀堯川不在,每個老師都對著紀堯川大誇特誇,要不是老師都親眼看著紀堯川考試的,幾乎都會以為他作弊。
老師拿著紀堯川的卷子站在講臺上說的唾沫亂飛。
“看看別人林聞!別人混了一年也知道學習的重要性,該認真學就認真學,看看這個卷子,啊,不像有些人,都高二下半學期還在夢遊。”
張朝陽頭都快埋桌裡,還是被老師一個眼刀戳中。
昨天,每個科目老師表揚一次林聞,就會有一個張朝陽被批評的直不起腰。
珍愛生命,遠離林聞,這是昨天張朝陽得出結論。
為了證明自已,張朝陽一怒之下寫了兩張卷子讓周亦看一下。
“你還是去玩你的籃球吧。”
這是周亦看了數學卷子前五道選擇題後給出的評價。
張朝陽最終一怒之下怒了一下,聽從周亦的建議抱著籃球去操場。
其實周亦也挺詫異,畢竟林聞就是個草包,即使這段時間衣著打扮上正常,但在周亦眼中最多是個修正乾淨的草包,外表上要好看一些而已。
卻沒想到林聞真的開始努力。
班裡突然躍出名為林聞的黑馬,讓所有人都一愣。
那天卷子發下來,周亦也看了的,在理科班偏科嚴重但英語是沒有半點問題,語法知識也是十分紮實,幾乎每一科都可以說是優秀。
班級後面的展板還貼著紀堯川寫的作文,好幾個語文老師都在別班講過紀堯川的用詞,句式,還有工整簡潔的卷面。
“林聞,你來寫一下這道題。”
陳老師看過紀堯川的數學卷子,答題思路很清晰,前段時間講的三角函式,林聞在試卷上回答的很漂亮。
紀堯川從容走上講臺,寫下答案。
“能給大家講講為什麼嗎?”
“在a點到e點劃個輔助線,之後證明面面平行,得到……”
“還有其他的方式嗎?”
紀堯川在講臺看著這個沒有規則的立體圖形。
“張朝陽知道嗎?”
陳老師看著在下面畫圈的張朝陽語氣嚴肅。
張朝陽一個冷顫:“啊?”
班裡一陣鬨笑。
張朝陽看著臺上的林聞,頓時明白過來。
“先下去吧。”
“好的老師。”
紀堯川買的小電驢到了,因為周亦騎得太快自已跟不上,林聞整天除了吃就是玩,細胳膊細腿跑幾步都喘,紀堯川也沒辦法。
周亦看著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身後,故意減慢速度,果然紀堯川也放緩。
周亦一腳剎車,可是紀堯川跟到太近,周亦享受到的推背感是紀堯川帶來的。
“你還說沒跟我?林聞,你該鬧夠了吧!”
“我家住前面啊。”
紀堯川起身去扶周亦倒下的腳踏車。
“那你去前面。”
周亦還是不相信,紀堯川騎一會回頭看,騎一會回頭看。
周亦被看的心情更加煩悶,看著人進了小區,臉色才變好一點。
紀堯川停好小電驢,心裡有些困惑,自已盯了這麼長一段時間,周亦並未碰到什麼魏桓錦也沒有遭受校園霸凌,並不像黑貓所說的。
如果非要說校園霸凌,那應該是紀堯川每天對周亦實施精神上的霸凌,畢竟每天回家都要盯著一道炙熱的視線回家。
可惜紀堯川並不知道自已被周亦深惡痛絕。
很快,張朝陽期待的籃球比賽中以到來,自已也有機會大放異彩,老師天天在他耳邊念著林聞。
比賽前一天張朝陽還夢見林聞拿著一百五的數學卷子站在自已面前。
嚇得張朝陽滿頭大汗,醒來後感嘆還好是場夢。
張朝陽換好衣服帶著隊友迎著歡呼上場,沉悶的學習氛圍需要運動帶來鮮活的動力。
老師看周亦和紀堯川兩人長得好看,被安排去當啦啦隊,身後還跟著幾個女生一起。
周亦拉著橫幅,喊著口號。
旁邊的人跟著一起吶喊。
“十班十班,猛虎出山!”
周亦聲音清冽,帶著少年獨屬的音色,青春朝氣。
張朝陽看著周亦冰塊似的臉,機械的揮舞手中的橫幅,臉憋的通紅,可能他不知道是自已極力推薦的,不然周亦更本就不會被老師逼著過來。
裁判吹響哨子,比賽正式開始。
室內體育館傳來球鞋摩擦地板的聲音,大家都在為自已班加油,紀堯川也不例外,他對張朝陽印象不壞,被熱烈的氛圍感染,不斷加油吶喊。
張朝陽動作敏捷,巧妙的運用身體的力量和速度,同伴之間默契配,牆上的分數節節攀升。
中場休息,對面的人眼看沒了贏的希望。
朱澈一直是張朝陽的手下敗將,今年已舊被壓的死死的,眼裡露出一股狠厲,和幾個隊員交換眼神之後再次上場。
氣氛逐漸變得緊張,張朝陽發現對面每個人不是在打籃球,似乎都是衝著這自已來。
就在張朝陽跳起來接球時,朱澈對身後的隊友打了一個手勢。
“啊!”
張朝陽一聲痛呼,被撞在地上,一旁傳球的隊友也被絆倒。
腳踝在一瞬間變得腫大,班裡眼尖的同學發出不滿,憤怒的吼著,維護著班級的利益。
“他們推人,為什麼不管?他們推人!”
裁判一聲哨響,打著手勢掏出紅牌,對犯規的人亮出,直接被判下場。
朱澈挑釁的看著張朝陽脫下球服,轉身遞給替補。
可是以往張朝陽沒有準備替補,歷年他們班直接進決賽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周亦也都看在眼裡,脫下校服把張朝陽扶下場,扯下球服套在自已身上。
“交給我。”
“還差一個人…”
紀堯川被對面班骯髒的手段給噁心到,走到前面:“我也來。”使壞的話紀堯川也會。
“你會?”
以往比賽,林聞就在教室比賽,睡的像個死豬。
“看著吧,哥全能。”
周亦剛想拒絕卻被張朝陽攔下。
“行。”
張朝陽想著林聞這麼討厭可能還會吸引點火力,就讓人去了。
接下來的十分鐘,對方根本不在乎手段是否骯髒,推人、肘擊、絆人樣樣都來,分數有拉平的跡象。
周亦站在前面示意傳球,後面的人準備一腳過去時,紀堯川就在左前方,飛快擋下。
頂不住又冒出一個人動作極快伸手去扯紀堯川衣服,紀堯川堪堪躲過後,直直倒下。
紀堯川發出一聲痛呼,躺在地上,渾身顫抖,眼眶紅的可怕,像是在極力忍受著什麼。
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狗,發出一聲聲哀嚎。
“裁判他推我,我腿好痛動不了,好痛。”
裁判早就看不慣對面班的作風,和其他老師商討之後直接取消比賽資格。
任憑剛才的男生怎麼解釋,裁判都不理會。
“我根本沒碰到!”
“閉嘴!取消比賽資格,這是最後商討結果。”
“我沒——”
一聲哨響打斷所有。
張朝陽起身把紀堯川拉起扶著人去傷傷員休息的地方,紀堯川捂著腿緩慢蠕動。
“你捂錯腿了。”
張朝陽壓低聲音,聽著對面班取消資格,防止自已笑出聲,得虧紀堯川演技好。
“哦。”
紀堯川轉過背看有沒有人發現,連忙換個地方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