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衝擊,沒有亂石飛濺,沒有轟隆隆的響聲,甚至沒有任何預兆。

他只看見,一顆巴掌大小的黑球,宛如一個小型風暴驟然飛奔出去。一聲沉悶聲響,冷硬的石壁溶解,黑暗氣息繚繞,久久不散。恐怖的黑暗能量將石壁溶解出一個直徑四米的洞穴,陰森可怖,彷彿住著一隻惡魔,讓人無法靠近。

咕咚!

不知是誰喉結鬆動了一下,打破了寂靜的氣氛。

兩人相視,沒有一人說話。

“走吧,這裡是死衚衕,回到原先的隧道吧!”羽綺沒有提紫幽珠,因為不需要語言,因為那是他倆想都不敢想的力量!不需要說些什麼,那威力就已經代替他們的交流了。

“嗯”楊聰文眼底閃過一抹堅定的神色。

“等等!”羽綺似是又想到了些什麼,趕忙拿出書籍再次檢視。

“竟然只是顆下品的!那要是中品,上品,那該有多大的威力啊!”羽綺驚訝道。

楊聰文也看了看羽綺翻開的一頁,嘆息道“可惜咱倆的等級太低了,不然還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現在也不急!”羽綺很是神秘的笑笑“手鐲裡不是還有些靈源晶?為什麼不現在就用了呢?咱倆停留在靈啟境一階也很長時間了吧。”

兩人相視一笑

······

一星期後

寂靜的隧道內,空蕩蕩一片。在這個暗無天日的一片中,哪怕是一束光亮都會顯得刺眼。

嗡嗡嗡——

一聲空間嗡鳴顫動,下一瞬,兩道碩大的身影驟然出現在這空蕩蕩的世界中。

兩人頭髮蓬亂,油膩的讓人噁心。身上的衣著沾著血跡,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可是兩道尖銳的目光卻是那麼的明亮,堅毅。

“就是在這裡跟他們分開的吧?”羽綺道。

“他們應該直接向前走了”楊聰文看了看地上殘留的灰塵上的腳印不緊不慢道。

“走了,別再有交集了。”羽綺冷冷的看了一眼,朝著隧道盡頭走去。

七天內,兩人將手鐲內的靈源晶盡數耗盡,再加上一段時間的修養,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最讓他們開心的是,楊聰文突破到了靈啟境二階了!本來他就要比羽綺早覺醒好幾個月,又在淵域內待了這麼長時間,這個結果倒也是在意料之中。

“她們應該是走這邊了”看著地上雜七雜八的腳印,楊聰文很快判斷出燕桃靈她們的去向。正面向是一個Y字形的分岔口,羽綺他們自然是朝著另一邊走去。

對於燕桃靈二女,他內心還是挺複雜的。要說恨吧,也不怪她們,他不是不明是非的人;要說不恨吧,是她們將他和楊聰文逼成現在這樣的,現在弄得看見他們的蹤跡就要繞著走,鬧得跟他有多麼害怕似的。

寂靜的空洞內,腳步連連,地面上積累的灰塵似是在告訴來者這裡從未有人探尋。濃厚的塵土盪漾起一層陳舊的味道,在這空蕩的黑暗中增添一抹動態。

嘀嗒——

嘀嗒——

楊聰文猛地捧起一團水往自己臉上澆灌,冰冷的感覺讓他的精神格外振奮。清涼、舒暢,一瞬間洗去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冤屈。

羽綺微微閉上雙眸,強大的精神力與神秘的空間屬性雙雙融合,意念逐步擴散開來。周圍的一切包括眼前的水泊盡數呈現於感知之中。

他看不到任何景象,卻是能憑藉感知判斷事物。水面上,陣陣微波盪漾起一層淺淺的水花,這裡的冷寂似是在水面上凝結一層霜霧,十分冷清。

微弱的光亮在水面照射,倒映出兩位青年略顯青澀的面龐。波光粼粼,如月色下的湖心,平添幾分孤寂的美感。

呼呼呼——

呼呼呼——

“哎?”羽綺狐疑,伸出一隻手放入水中,空間屬性瀰漫開來,所有的異象盡入腦海。

“怎麼了?”

“這水有問題!”

楊聰文眉頭微皺,注視著平靜的水面,而後遲疑不解。

羽綺道“這個深度,這個都是石壁的地方,怎麼可能會出現這麼大一個水泊?”

“你說得對!”楊聰文恍然,他看向羽綺,期待其進一步的解釋。

“我感覺水下異樣,就探查了一下,結果我發現,這裡的水,似乎是來自別的地方,或者說······來自上面!”

“真的?”

“但還有一個我不能理解的!”羽綺不冷不淡的說道“我似乎在水底,發現了類似洋流的異動!”

楊聰文絲毫沒有懷疑羽綺話的真實性,他平靜的問道“你想做什麼?”

羽綺笑了笑,拉上楊聰文縱身一躍跳入水裡。

一瞬間,徹骨的寒意吞沒二人的感知,沒有呼吸,一片黑暗,甚至鼻腔裡都是冷水,難受的楊聰文幾乎要咳嗽。但他知道,他不能,他相信他的兄弟,無論他做什麼,他只要不拖後腿就行。

隨著深入,羽綺緊緊的抓握著楊聰文。很快二人便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異樣,似是有股力量在推動著他們。

呼!如一陣狂風吹過,二人隨著強大的水流落入一個新的通道內。強大的水流衝擊著二人的身體,二人隨著水的衝擊一路顛簸,有好幾次羽綺都差點要張嘴呼吸。鼻子裡灌得滿滿都是水,這讓很少接觸水的他難以適應。

呼啦——

忽然間,二人只感覺一陣輕鬆,彷彿從高處落下,他們可以呼吸了,身後傳來流水拍打石壁的聲音。突如其來的感覺讓羽綺倍感不妙,一瞬間他就明白現在的處境,他知道,身後是一個水流的通道,身下是不知深度的斷崖,他們從通道內被水衝出,一下子跌落斷崖。

嗡嗡嗡——

一瞬間,璀璨的銀光照射,奪目光彩。隨著兩聲落地,羽綺和楊聰文大口大口喘息著,咳嗽著。鼻子嗆得通紅,火辣辣的感覺讓他難以忍受,咪進眼裡的水讓他難以睜開雙眼。一陣冷風吹過,凍得二人直打哆嗦。

抹去臉上的水漬,二人睜開雙眸,眼前的一切令得他們雙眸圓睜。的確如羽綺所猜的那樣,他們順著高處的流水衝下,眼前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淵。半空中瀰漫著死寂的霧氣,看起來極為冷冽。

“是我弄錯了嗎?”羽綺喃喃自語“我明明感覺到水流是往上衝去的為什麼我感覺現在反而······”

“一開始的確是往上的!”楊聰文忽然說道“一路跌跌撞撞的,我也記不清些什麼,但是最開始的記憶還是知道的。咱們的確順著水流往上,可後來就是蜿蜒著往下,所以哪裡才有水流下吧”他看著高處流往深不見底的水,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羽綺似是看出楊聰文的疑惑,苦笑道“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異樣,或許,這也是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不能用科學所解釋的吧。”奇怪嗎?若是還在原來的世界的話,肯定奇怪,可在這個到處都是異樣的世界,反而讓人覺得正常。

“這裡的路好差啊!”楊聰文嘴角抽動,看著那殘缺的蜿蜒石路,身下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不由得,背後一陣發涼。

“有我在你怕什麼,就算你真的掉下去我也能在瞬間將你傳送上來!”羽綺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

“也是”楊聰文傻笑。

沿著危機重重的路段,像是在斷崖的石壁上游走,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身下的黑暗,陰冷就像一個旋渦,又像有股魔力明知有危險,卻總讓人忍不住去看。

呼呼呼!

呼呼呼——

感受到周圍風聲的加強,羽綺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卻是瞬間讓他毛骨悚然。

只見頭頂有一隻類似於蝙蝠的巨大域獸盤旋,血紅的眸子充滿狂暴的氣息,猙獰的臉面,猙獰的獠牙,鋒利的利爪,無一不彰顯著這是一個絕對危險的怪物。

羽綺拍了拍楊聰文的肩膀,示意其看過去,然後不動聲色的將紫幽珠交到其手中。在此之間,兩人默不作聲,依舊艱難前行。

霧氣似乎在上騰,兩人的視野越來越有限,陰冷的氣息瀰漫在二人身邊,似是要將其吞噬。

吼——

一聲嘶鳴怒吼迴盪,一瞬間二人心有靈犀的加快腳步,與此同時,楊聰文已經開始凝聚靈力發動紫幽珠,羽綺展開空間感知在一片霧氣中尋找出路。

猙獰的利爪,猙獰的獠牙,猩紅的血眸,殺機湧現。張開血盆大口,順著一陣狂風朝二人襲來。

嗡嗡嗡!

隨著一陣空間震顫,兩人的身軀瞬間消失在原地,順著艱難的路段飛速奔跑起來。

“聰文,不要想著拖延,要一記絕殺!”羽綺發瘋似地大喊。

眼看紫幽珠凝聚的幽邪紫光越來越深邃,死亡的陰冷越來越強烈,兩人的內心反而越發的激動。

吼!

又是一聲怒吼,身形未至,強大的風浪就已經要將二人捲起。眼看著身形不穩就要飛入空中,楊聰文當機立斷不顧一切的瞄準域獸發出一團紫的發黑的幽邪紫光。

沒有轟隆,沒有嗡鳴,甚至沒有想象中強大的衝擊。只有域獸絕望中的嘶吼在一片紫霧中慢慢消寂,看著如同腐蝕劑一般的紫光逐步啃食域獸的身體,羽綺沒有憐憫,只有激動。

有了它,自己就不用時刻擔心安全了;有了它,就算是遇到燕桃靈她們也不用忍氣吞聲了;有了它,他終於有了勇氣!

快速穿過霧氣,很快便來到一個狹小的隧道中,這裡很窄,窄的幾乎無法讓人透過。但也比在外面的深淵之上擔驚受怕的強。

兩人艱難前行,利用強大的雷電強行開通了一條通道。在二人精疲力盡之際,終於走了出去。

兩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汗水浸透了他們的衣襟,衣服早已破爛不堪,若不是他們已經沒了其他衣服早就脫下扔了。

“羽綺,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危機中的刺激了!”楊聰文笑道。

“我看你是喜歡快死的感覺吧!”羽綺也開玩笑說道“你光說呢,為了活下去,咱倆可真沒少吃苦頭”

“我現在,似乎感覺到了,有力量的自豪!”楊聰文毫不避嫌的說道。

“我也是,可惜,這紫幽珠終究不是咱們自己的力量。要是我能有夢裡那個青年的力量······”羽綺伸出一隻手,痴痴的看著。

“你又在說夢話了,人的力量怎麼可能做到那樣的程度?那樣的場面,想想就行,就算存在那也不是咱們能做到的”

“也是······”

楊聰文笑了笑,忽然飽含深意的看著自己的兄弟,問道“羽綺,你實話告訴我,你是想要變強!還是安安穩穩的生活?”

羽綺沉默了,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說道“都想!”

“那咱們出去後就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整日修煉,兩不誤!”楊聰文說道。

“你可真會打算!”羽綺白了他一眼,道“你覺得變強是很容易的事?咱們經歷這麼多,到最後實力也不見有多大提升?你的靈啟境二階還是靠著靈源晶提升上去的呢”

“也是哦!”楊聰文傻傻的笑笑。確實如羽綺所說,兩人努力那麼久,經歷一場又一場的惡戰,受過一次比一次重的傷,結果卻不盡人意。若是以後提升實力要經歷比這還要艱難的努力,那他倆還真的沒把握堅持下去。

“行了,說這些還太早了,先出去再說!”羽綺站起身,拉起楊聰文,兩人一起朝著下一個隧道走去······

漆黑一片,靜悄悄。滴答滴答,落水聲格外響亮,極致的黑暗中,哪怕只是一絲細小的光束也會格外的刺眼。

兩人並肩行走在陰冷的石洞中,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如兩具行屍走肉,只重複著一味的動作。

忽然間,羽綺停下了腳步,給楊聰文打了個噓的手勢,緩緩閉上雙眸,趴在石壁上聆聽。

片刻後,只見羽綺神色一怔,旋即無奈的嘆了口氣。隨著一層銀白色的光亮閃爍,帶著楊聰文穿過一層石壁,落入了另一個寂靜的隧道內。

這裡依舊漆黑一片,但好在極為空曠,比起之前窄到要死的通道要好得多。不知從何處,依舊能聽到滴答滴答的水落聲,在這寂靜的隧道內迴盪,似乎是這世界唯一的聲音。

羽綺不緊不慢的靠在石壁邊一臉悵然的坐下,眼神中似乎充滿了複雜而又糾結苦惱的神色,看的楊聰文也不知所措,只得乖乖坐在羽綺身邊一聲不響。

這裡坑坑窪窪的,碎石一地,身後的石壁上還有著幾道淺淺的印痕,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這裡抓過一樣。

忽然間,似是聽到了人的交談聲,當即令得楊聰文精神緊繃起來。他似是明白了些什麼轉頭無助的看向羽綺。

羽綺沒有看他,只是給他打了個噓的手勢,然後一臉悵然的仰起頭,似是十分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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