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一股刺鼻的腥臭的血腥味傳來,還是那熟悉的氣息,還是那熟悉感覺。一雙冰冷的徹人心骨的血色雙瞳睜開,空氣彷彿凝固,空間內的細小生靈彷彿一瞬間被抹殺

他環顧四周,入眼依舊是一片血色湖泊。他感覺渾身痠痛,沒了知覺。腹部鼓脹起一個突起的包,身體漂浮在血泊之上。

沒想到,最後試著保住最後呼吸的,卻救了自己一命。

閉上雙瞳,深吸口氣。他開始逐步調整呼吸,氣力隨著其一起一伏間逐漸恢復。

他的身體簡直糟糕透了,長時間的氣力缺失幾乎讓肌肉壞死。再加上泡在這不知名的血泊之中,竟沒讓他身體腐爛,倒也是個奇蹟了。他有太多疑問了,這裡也有太多無法解答的東西了。

他為什麼總是莫名的心跳加速?

為什麼掉在血泊中他身體沒一點事?

他難道真的是靠著昏前最後一口氣才讓身體漂浮起來的嗎?他自己都不信,可映入眼簾的又讓他不得不信。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靜靜地漂浮在血泊表面一動不動。四周的血液死一般寂靜,他細細感受,血泊中只有無盡的陰冷,讓人恐怖膽寒的氣息。

他沒有去想,他根本想不通,這些東西就如同黑洞,無數次探索,無數次被吞噬。

良久,感覺身體發僵,他覺得體內的血液都如同血池中的一樣,變得陰冷,沒有溫度。

生息決的確讓他身體很快恢復,全身上下所有的傷勢,消耗的氣力和靈力也很快恢復,冰冷的身體透過生息決釋放的大量熱量漸漸恢復。果然,在身體最為虛弱,最為需要氧氣和靈力的時候細細感受才真正能體會到,才是最適合修煉生息訣的時機。

很快,他便再次拖著血淋淋的身軀,一步步爬上地面。經過長時間的調整,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有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似乎,不用他刻意控制,它本身就能發出一股陰冷、森然的肅殺氣息。大概是長時間在這裡殺戮的緣故吧。

拖著長刀,全身上下染著血跡,三柄血色刀刃在地上劃出三道血痕。他就這樣一步步走著,他感覺自己的心性變化很大,歷經幾次生死磨練讓他感覺自己前進了許多。過去好長時間才達到的變化他僅僅經歷一場絕望的戰鬥就做到了。

雖然靈力沒多少提升,可身體上的變化簡直讓人瞠目結舌。無論是力量、速度、攻擊、防禦,他都感覺提升了數倍。在這裡,無時無刻不滲透著絕望,可他從絕望的斷崖下爬了上來。耳邊,時時刻刻傳來燕桃靈如仙音般的誡告。

你要記住,活著,活著,活著!哪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哪怕是被人踩在腳下,哪怕是親眼見證自己心愛之人死去,哪怕是整個世界都在和你作對,哪怕是瀕臨絕境,沒有一絲活著的希望,你也不要有輕生的念頭。當你能將這些天大的挫折轉化為前進的動力,你,就已經是天才了!

話好說的再好,也得有人聽;道理說的再通俗,也得有人懂。若是他不理解,又怎會做到?

森冷的殺意瞬間瀰漫,三道血痕劃破空間,拖著長刀,屹立於一片屍山血海之上,一滴滴鮮紅的血液從刀刃滴落,血紅的雙瞳所望,到處都是死寂。

羽綺提著鮮紅的雷月刀,一步步走向下一個通道。刀刃在地上摩擦,留下一道血跡,所過之處,血流漂櫓,血流成河,屍山血海。

幾次蛻變後,羽綺再未逢敵手。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約莫一年多。

“嗤!”

伴隨著最後一名獸人倒下,羽綺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現在的他雙眼通紅,尤其是那雙原本漆黑的雙瞳,紅的發亮,冷的徹骨。

提著沾滿鮮血的雷月刀,眼前的一幕令他驚呆了,但他的臉上卻無任何變化,彷彿就像是知道了一樣。眼前是一個類似於電梯的上下通道,看樣子判斷出那是通往地下的電梯,但由於長久沒有使用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隨便找個寂靜的空間,面色冰冷掏出了儲備不多的食物一口一口吃了起來,彷彿很不情願吃似得。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在這片屍山血海的場景中就像一名死神,他是這一片死寂中唯一的生命。

這時,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得,羽綺緩緩抬起頭看向頭頂的石壁,一雙血色冷冽的眸光彷彿要射出兩道血光。看了片刻後自言自語道“誰會閒著沒事來挖山。”

邊吃邊想著接下來該怎麼做,所有的獸人都已經解決了,還有地下的秘密沒去探索不過他沒興趣,也懶得去。發現沒有往外界的通道後,他就已經決定自己找個地方自己挖出去。

突然間,頭頂的聲音逐漸沒有了,羽綺還依舊不慌不忙的吃著手中的食物,帶著陣陣血腥味進入口腹。他早已習慣血腥味,甚至只有血才能激發他的鬥志。

吃完後,還不慌不忙的伸了個懶腰。嘴裡唸叨“難道是外面在打鬥?哼!怎麼可能?誰打鬥會像是挖山一樣?”

緊接著,雷月刀出現在羽綺手中,看著頭頂不知被自己砍過多少次的石壁,那一道道刀痕都是自己曾經想出去的印記。

突然間,他的身體迅速化為一道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衝向頭頂的石壁,頓時一陣山崩地裂。或許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雷電已經變為了紅色。

“崩!”

一陣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從遠處看,這座山中央明顯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也許是誰挖的吧。

大片大片溫暖的陽光照射而進,驅散了這裡的陰暗,驅散了陰冷。

陣陣塵土中,走出來了一道紅色身影,看著眼前的一幕,冰冷的眼神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似乎在喊“我回來了!”

眼前的一幕證實了羽綺的猜想,冷冷的說道“誰會沒事挖挖麼一個坑,不可能有人知道這下面存在著淵域!算了,反正他也算救了我。”嘴裡說不清道不明的話雖然聽不懂在說些什麼,但此刻那雙血瞳之中是興奮的。

周圍飄過陣陣空間屬性,羽綺的身體就像鬼魅一般閃爍著,走出了深坑。只在地上留下一個個血紅的腳印!

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只感覺自己就像是重生了一般,冰冷的面龐上卻依舊沒有半分色彩。憑藉著空氣中混雜的溼潤程度,判斷出不遠處有一條河,走了過去。由於一年都是待在只有無盡的殺戮和警惕的實驗室裡,一直聞著濃重的血腥味,早已熟悉了那裡的氣息。現在猛地一出來,對外面的氣息顯得有些陌生,卻又無比的香甜,好似墜入天堂。

“嘩啦啦!”

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就在眼前,緩慢的脫下沾滿血跡的衣服,一點一點的跳入水中。清涼的河水衝擊著他堅實的肌肉,早已乾枯在身上的血跡並不是很難清理,散發出雷電的光輝將身上的血跡化為飛灰。身體的疲憊彷彿在這舒適的水中化去。

下游的河水逐漸呈現血紅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上游發生了什麼。

他的動作十分乾淨,利落,沒有絲毫多餘多餘行動,就好像經常這樣做一般。清洗完身體與衣物,羽綺換上一套嶄新的衣服,這一年來他全部穿的都是這一套,清洗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生怕雷電將衣服上弄出一個黑漆漆的大洞。

望著下游紅彤彤的河水,羽綺撿起放在地上的雷月刀。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慢慢擦了起來。彷彿是受到羽綺冰冷氣息的影響,也或許是清晨的寒冷,周圍的草木都結上了一層冰霜。自從進入了淵域之後,他已經很少再笑過,始終繃著臉,就像臉上結了一層冰霜,任何人看到他冰冷的面孔都為為之發抖。這也可能是羽綺已經變得冰冷的心有關。

“嗯?”

似乎是發現了有什麼不對,雷月刀的刀刃上閃爍著紅色雷電,而原本銀白色的刀刃現在卻變成銀紅色,彷彿那紅色本就是刀刃的顏色。

羽綺並沒有多想,繼續小心的擦拭著雷月刀。

突然間,身後的草叢動了,緩緩鑽出一道身影,在經過短暫的呆滯後看向羽綺眼中明顯流露出激動地神色。

“域獸嗎?”羽綺漫不經心冰冷的說道,身體上卻像是沒感受到身後的動靜似得,依舊不慌不忙的擦拭著雷月刀,依舊背對著那道身影。

“也對啊,畢竟在這荒山野嶺的,不奇怪。說起來,也挺懷念的,當初在森林裡歷練了六年,見過不知多少域獸,好懷念當初與桃靈她們的日子。”羽綺依舊冰冷冷的說道。彷彿他天生就是這副冰冷的模樣。

正當那道身影上前幾步準備說什麼時,忽然間,在他一眨眼的那一刻羽綺消失了,只留下一片如虛幻般的空間波盪。

下一刻,強烈的危機感逐漸從身後傳來,那人在短暫的驚愕後迅速做出反應。下意識的召喚出他的靈器,那是一把劍,一把木劍。古銅的花紋覆蓋著劍身,沒有楊聰文那樣複雜的紋路。劍柄上繡刻著一顆墨綠色的寶石,整體看起來甚是秀美。

那個青年趕忙拿起桃木劍抵擋在胸口,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帶著陣陣血影的雷月刀劈在了桃木劍上。頓時,強烈的衝擊力使他的身體倒飛而出,虎口幾乎要碎裂。

羽綺冰冷的面龐沒有任何表情,一雙血色雙瞳閃爍著妖異神采。再次化為一道血影,帶著陣陣紅色閃電衝向那名青年,雙眼頓時變得猩紅起來,殺戮之氣悄然釋放,彷彿要將一切生物殺掉。

“嗤!”

一道血紅色刀刃閃過,眼前卻不知什麼時候捲起了大片桃木擋在身前,但鋒利的刃芒還是遺留下了一道血紅色的刃氣劈向那個青年。

“啊!”血光顯現,飛濺而出,就像是羽綺的興奮劑一般,身體頓時在空中爆發著強橫的紅色雷電。

“羽綺,你幹什麼!”青年大喝道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殺意滿滿的羽綺頓時愣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緩緩降落在那個青年身邊。拿著雷月刀指著躺在地上捂著胸口的青年,雙眼的猩紅少了幾分。

青年捂著胸口喘息著,發現現在羽綺似乎與以前很是不同。看著他猩紅的眼睛彷彿看到了什麼非常恐懼的一幕,乖乖的躺在地上不敢說話。

良久,羽綺收起了雷月刀坐在青年身邊“煜楠,是你挖的坑嗎?”他的聲音依舊那麼的冰冷,甚至讓聶煜楠的身體有些發抖。

本想說“不是我挖的還能是誰?你個沒良心的,一見面就動手,虧我浪費了一年多的時間。”但聶煜楠看到羽綺一副冰冷的面容,再回想起他曾經並不是這樣的,頓時明白了什麼,趕忙點點頭。

看著眼前臉上寒霜似雪的羽綺,加上剛才驚險的一幕幕,他甚至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兩人就這麼坐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羽綺幾乎已經猜到了聶煜楠所做的一切,只是不知為什麼,冰冷的心並未絲毫動搖。

“對不起,是我衝動了!”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率先打破了寧靜。

聶煜楠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羽綺本就是一個不會主動認錯的人,現在更是不知什麼原因變得如此冰冷,內心中的恐懼逐漸支配了大腦。

看著有些呆痴的聶煜楠,羽綺依舊面不改色,取出了僅剩的麵包和水,“那裡面是一個淵域,那裡有著無數的獸人。我這一年一直呆在那裡,整日在無盡的殺戮和警惕之中度過。若不是你,我很難出來。”短短几個字,幾句話就已經道明他如今所有的變化

聶煜楠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即使羽綺的話依舊是那麼的冰冷,卻無法覆蓋其中的感激之情。他知道羽綺的變化一定與那個深坑有關,被困了一年,本以為他死了,卻突然現身,那這冰冷的變化一定與那一年的殺戮有關。

兩人隨便找個陰涼的地方坐下,聶煜楠問羽綺接下來要怎麼做,羽綺沒有立刻回答,只是低沉的搖了搖頭。說實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做什麼。當初分開後他就沒想過歷練該怎麼過,全身心放在崔恬雲身上。

傍晚,聶煜楠與羽綺坐在一處不起眼的小山坡上,生著火手裡拿著羽綺在河裡抓的魚。兩人都沒有多說什麼,羽綺是因為他本來就這樣,而聶煜楠心裡早就留下了陰影,他太清楚以前的羽綺有多麼的開放、活潑、溫和。而現在看到的,只有無盡的冰冷,羽綺所散發出的氣質甚至隱約中包含著極寒,使得聶煜楠一陣戰戰兢兢。那種氣質並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卻給人一種恐懼之感。奈何聶煜楠再開放也不敢在羽綺面前做什麼。

“哇!真香啊!”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聶煜楠緊繃的臉上難的擠出一絲笑容。

而羽綺依舊面不改色,一口咬下滾燙的魚肉,舒適感逐漸充斥著疲憊的身軀。不知不覺中二人竟同時躺在地上睡著了。這還是羽綺這一年來第一次踏實的睡覺,在那裡,每天都是在無盡的殺戮與警惕之中度過,就連睡覺都不能完全放鬆精力,若不是有有充沛生命力的靈果,他的身體肯定是撐不到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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