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陳晝說道,“就是因為如此,您更應該知道,如果不是唯一的辦法外,我是無論如何不會和您說這個方法的,哪怕有任何溫和的手段能使我父親痊癒,我都不會用這麼惡毒的辦法,但是,您更應該明白,我的父親雖然不是什麼偉大的人,但也從未有心加害過任何人,他待人友善,總是將他人的痛苦看成自已的痛苦一樣,他在靈魂上的純淨並不需要靠完整的面板才能展現,更不會因為遭受了可怕的刑罰而被玷汙。”

法比奧神父沉著臉,沒有答應、

陳晝看著他,指著壁爐上方,緩緩說道,“······十字架上的主便是最好的證明。”

法比奧神父驀然抬眼,布蘭切特家徽上方,雕刻著受難耶穌的木質刻像。雕像上,耶穌的雙手俱被釘在木架兩臂,他垂著頭,衣衫襤褸,然而聖潔的眉骨,半闔著的眼眸,卻彷彿從容地注視著下方的一切。

法比奧神父頓時一怔,他看向陳晝。

陳晝沒有把握他的答案,她已經拿出了所有可以說服對方的說辭,甚至祭出了所有基督徒都無法抵抗的耶穌現身說法,如果法比奧神父依舊固執已見,她就再也沒什麼可以打動他的了。

法比奧神父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只有一個問題,你有把握嗎?”

陳晝立馬點頭說道,“我有!”

“那好。”法比奧神父說,他轉過頭看向杜蘭醫生,“請按伊莎小姐的要求做。”

“如果伯爵有任何事,”法比奧神父說,“我來負責。”

杜蘭醫生難以置信地看了看法比奧,見對方不為所動,臉色一下頹唐了下去,“我知道了。”

他低著頭,走到門口,陳晝聽到他對外面的僕人說道,“去,幫我拿一塊烙鐵來。”

“烙鐵?”

“對,治療要用。”

“可是······”

“快去,一切都由我負責。”

“是······”

杜蘭醫生走回房間。

法比奧對他微微歪頭,“其實您不需要——”

“就像您對伊莎小姐莫名其妙地相信一樣,”杜蘭醫生生硬地說道,“我對您的決定也毫不懷疑。”

法比奧驚訝地抬起眉毛,半晌後忍不住微笑了一下,低聲說道,“多謝。”

杜蘭醫生不自在地別開了眼睛。

陳晝好奇地看著他們倆個,不得不說,法比奧在伯爵領還挺有人緣的。

等了一會兒,僕人將烙鐵帶了上來,順帶還帶上來一盆燒的正熱的炭火。

只見杜蘭醫生將烙鐵拿了起來。

僕人見狀,停住了腳步,忍不住留下來繼續看他想要做什麼。

“對準傷口的位置。”陳晝說道。

杜蘭醫生點點頭,手微微有些發抖。

“請相信我。”陳晝說。

杜蘭醫生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後手已經不再顫抖,他扶著伯爵的肩膀,然後對準傷口,將燒紅的烙鐵按了下去。

“啊!”一聲慘叫從尤里安口中發出,原本因為失血昏迷休克的男人此時活生生地痛醒了過來。

僕人嚇了一跳,連滾帶爬往外跑走了。

屋內的人都沒精力去管他,一陣焦糊味從傷口的位置傳出來。

陳晝卻往前湊近了兩步,只見原本不停滴答流血的傷口在烙鐵的高溫下從鮮紅變成褐色,“停!”陳晝連忙喊道。

杜蘭醫生連忙將烙鐵拿下來。

尤里安滿頭大汗地喘著氣,而他左肋的傷口,因為灼燒形成了一層創面結痂,但這反而使得原本不停流血的傷口得到了有效止血。

“真的止住了!”杜蘭醫生驚喜地望向法比奧神父和陳晝說道。

法比奧神父在胸口畫了個十字,“感謝上帝,以及,伊莎小姐,真不敢相信,讓犯人聞風喪膽的烙鐵,卻也是救人的工具,這太大膽了,恐怕沒有哪個醫生會把這兩個東西聯絡在一起吧,這麼聰明的辦法您是怎麼想出來的。”

陳晝摸了摸鼻子,好吧,她也是靈光一閃,想起來以前看《神話》裡,成龍受傷後,金喜善演的公主就是用炭火給他止血的,她當時看那一幕看得面目扭曲,心想這得多疼啊。

“沒事沒事,”陳晝心想,你要謝就謝成龍吧,沒有這電影我都不知道還有這個操作,她接著說道,“對了,再找些棉線和針,給伯爵把傷口縫起來。”

有了之前的成功,這次杜蘭醫生毫不懷疑地就按照陳晝的要求找來了針線,不過在具體操作上卻犯了難。

杜蘭醫生不太會用針線,穿了好幾遍都沒穿進去,拿針的手勢也笨拙得很。

這時站在一旁的艾瑪實在看不下去了,主動站出來說道,“杜蘭醫生,能讓我試一下嗎?”

杜蘭醫生抬起頭,只見一個紅髮的少女,正凝視著他,他愣了一下,將手上的東西交過去。

艾瑪接過來,很快就穿好了針,打好了結。

陳晝讓杜蘭醫生取了一塊木柴,用火焰線上上燎了幾下,用讓火烤了下針尖,然後等冷卻下來後,再讓艾瑪動手。

艾瑪深呼吸一口氣,縫補衣服她做了很多次,但是縫補傷口她還是第一回,不由得手有點不穩。

“加油艾瑪。”

伊莎小姐又開始說她聽不懂的話了。

這時,年輕的杜蘭醫生走到她一旁,說道,“剛剛把烙鐵按下去的時候我也很害怕。”

艾瑪抬頭望向他。

“你會做到的。”杜蘭醫生說。

艾瑪點點頭,她不再想其他,專心縫合起來。

很快,原本較大的創面在艾瑪的努力細緻的縫合下縮小了很多,原本綻開的皮肉變得平整。

“好了。”艾瑪將棉線打好結,剪掉了剩餘部分,她抬起頭。

“你做得非常好!”伊莎小姐看著她肯定地說道。

“你做的很棒!”杜蘭醫生也說。

艾瑪點點頭,她也忍不住高興起來,“這沒什麼,這和縫衣服沒什麼兩樣,甚至比縫衣服還簡單呢。”

陳晝忍不住點頭,每一個女僕界的新星在墜落,就有一個護理界的新星在冉冉升起!艾瑪很有當中世紀南丁格爾的潛質啊。

這時法比奧上前關切地看著渾身滿頭大汗的布蘭切特伯爵問道,“尤里安?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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