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孤高之鴻
進入到北海的天氣依舊風雲多變，剛才月光皎皎，對映在海面，看著人還會閃的刺眼。
然而短短三分鐘後，皎潔的月光便被滾滾而來的烏雲無情地遮蔽，整個夜空彷彿瞬間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之中。那漆黑如墨的夜色，宛如一片深不可測的海洋，讓人感到無比壓抑和恐懼。
瞭望臺上，閉眼休息的東方月自是察覺了這一點，空氣中突然變得溼潤了起來。
修長的兩指將遮蔽月光的帽簷向上推了推，他打了個哈欠慵懶的從躺椅上坐起了身，一雙眼有著絕頂的夜視力，見聞色霸氣察覺到前方海域的暴風雨，以及那隱逸之中的別樣氣場。
他眉頭輕皺，身後船裡的海賊房間裡，那些磨牙放屁呼嚕哈欠的聲音悉數傳入耳中。
“三”
“二”
“一”
寧靜的夜晚，男人的報數聲冷酷無情，成為唯一的聲響。
船艙內迅速有了反應，船頭的燈亮起，成為茫茫大海上唯一的光源。
當東方月兒報數到一時，已有海賊從艙內跑出。
“白狼准將，有何指示？!”
海賊恭敬地站著，仰望著站在瞭望臺筆直站立的男人。
“全體警戒，調轉航向，三點鐘方向左打 120。”
“白狼准將，是有什麼情況嗎？”
“暴風雨要來了，按我說的做。”
海賊立即拉響了海賊船的警笛，連海上的瘋狗都懼怕的暴風雨，絕不會是小打小鬧。
海賊船上的警笛通常在遭遇外敵時才會響起，此時海賊船瞬間燈火通明，所有海賊手持武器衝了出來。
擴音器裡響起了船長的聲音，眾海賊有序地開始分工合作，警戒起來。
這片漆黑的大海除了船什麼都看不見，就連航海士也不清楚自已船所在的準確位置。
東方月站在船的至高點，感受到了空氣中的溼度。
“調轉回原本航線。”
船長在聽到他的話後，立刻傳達給了操控航行的航海士，隨後轉頭問道。
“前方有暴風雨，為何要調回原本航線？”
“已經來不及了。”
東方月低頭看了一眼，淡淡回答。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不如搏一把，我們衝進風暴的中心。”
海賊們雖心有恐懼，但他們的船上有一位大神坐鎮，所以心神還算穩定。
“白狼准將，你不下來嗎？”
暴風雨將至，船體明顯開始劇烈晃動，東方月望著前方漆黑的天空，沉默不語。
“那是什麼？”
幾個海賊隨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卻什麼都沒發現。
但卻聽到了那黑雲中令人發麻的動物叫聲。
“快用探照燈。”
一道白光直擊那片黑影，黑影在被光照到的瞬間迅速潰散，它們急速飛向船體，突然分裂成眾多小影子從空中降下。
“那是什麼？！”
“啊！”
“好痛，有東西咬我！”
“是蝙蝠！”
“啊啊啊！它咬我的脖子，它在吸我的血！”
海賊們像炸開了鍋，尖叫和槍聲不絕於耳。
“啊啊啊！打死它，快打死它！”
“救我，救救我！”
被蝙蝠咬到的人身體迅速乾癟，直至變成一塊肉乾。海賊們驚恐萬分，有人舉槍向空中掃射，卻遭一群蝙蝠合力圍攻。
待蝙蝠散去，那人已近乎成為一具披著人皮的骨架。
東方月垂首凝視著這混亂的場景，面具下的神色略顯凝重。
空中一道黑影倏地閃現，其外貌毫無遺漏地落入東方月的眼中。
男子黑髮披肩，髮尾向後攏起，兩腮旁是扎著麻花辮的長髮，尖挺的鼻樑，如鷹般銳利的眼睛，下巴留著黑色半長的鬍鬚，嘴角穿著一個金色圓環，身著一襲暗紅色大衣。
碩大的雨珠猛烈地拍打著甲板，左搖右晃的船體讓人難以保持平衡。
“孤高之紅帕特里克·萊德菲爾德？”
在嘈雜的雨聲中，這聲音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
萊德菲爾德驚訝地向斜上方望去，只見燈影上方的黑暗中，有人正凝視著自已。
他竟然一直沒有發現瞭望塔上還站著一個人。
萊德菲爾德是動物系幻獸種吸血鬼，他同樣擁有在黑夜中看清一切的雙眼。或許是因為處於光亮之下的盲區，萊德菲爾德自始至終都沒有朝那個方向看過。若不是這個年輕人喊出了自已的名字，萊德菲爾德根本不會意識到自已竟然放過了一個人。
“小子，你竟然知道我，不過你不該提醒我，我本來沒有發現你。”
男子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並未開口。
萊德菲爾德好奇地看著他，“我殺了你的同伴，你竟然毫無情緒波動，如此冷漠，難道你天生就缺乏感情嗎？”
“……”
見他沒有回應，孤高之紅作罷，輕笑一聲，“希望你下輩子做個正常人。”
舉著劍的手剛想要抬起來，手腕兒就被一道有力的勁道打的發麻，孤高之紅驚訝的與東方月來了個對視。
“三色霸氣？”
萊德菲爾的甚是驚訝，北海中居然有這種實力的海賊，那剛才為什麼自已殺了他的船員這人居然還不對自已動手。
東方月收回了腳，看向萊德菲爾德。
“前段時間報紙上刊登了閣下和四皇白鬍子戰鬥的訊息，沒想到你會現身北海，第一次見，看來我沒認錯。”
“他們你想殺就殺，我不是沒感情，只是不在乎。”
“你是誰？”
“在下東方越一，海軍少官，代號白狼。”
“居然是海軍，你在海賊的船上幹什麼？而且相處的好像還很和諧？”
沒等東方月說什麼，萊德菲爾德的聲音又忽然玩味起來。
“這面具…你就是最近那個四海很火的海上瘋狗，准將白狼。”萊德菲爾的十分確定了，他來偉大航路最近看了不少海上瘋狗的新聞，準確的說他在新世界就已經有所耳聞了。
“叫我白狼就可以了。”東方月嘆了口氣，有些無奈，海上的瘋狗究竟是誰傳出來的，別讓他知道源頭。
原來如此，這樣萊德菲爾德就瞭解了，聽說海上瘋狗最喜歡待在海賊的船上了。
碩大的雨點砸落在甲板上，天空中一陣巨響，白色的雷電撕開深夜的黑布，驟然變得明亮。
萊德菲爾德仰視著東方越一被這道雷電照射的眯起了眼。
東方月自高處俯視著這個大海上的傳奇，能與四皇白鬍子開戰的大海賊孤高之紅帕特里克·萊德菲爾德。
暴雨，東方月從身上脫下了黑大衣，一手拿下了臉上戴著的面具，將溼漉漉的頭髮攏至腦後，四肢武裝色纏繞，萊德菲爾德靜靜的看著他對自已擺著進攻的架子。
“你難道覺得自已能打敗我？”
“不，晚輩只是想看看能和四皇比肩的男人到底強到什麼程度。”
“哈哈哈哈！”
萊德菲爾德大笑起來，“中將以下的人沒資格挑戰我，卡普也不行。”
“那就是不行咯。”
東方越一聽，興致缺缺地收回準備出招的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然後轉身從腰後摸出了壓制能力者的海樓石手銬。
“既然前輩不給我這個面子，那我只能履行海軍的職責，抓前輩去推進城走一趟了。”
東方越一晃了晃手上的手銬，對萊德菲爾德笑了笑。
“哈哈哈，有意思，沒想到海軍中還有你這麼……二的，真不愧是海上的瘋狗白狼。”
“哪裡哪裡，前輩過獎！”
東方越一嬉皮笑臉地把海樓石手銬掛回腰間。
“想挑戰我，得做好付出生命的價了嗎？”
“當然，”
“你這小子挺狂啊！”
“前輩，請多指教了！”
“居然敢挑戰我的海軍，你是頭一個啊，叫白狼是吧！”
“您隨意稱呼。”
萊德菲爾德嘴角一揚，做了個請的手勢。
“希望你別讓我失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