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孩子選擇不了父母
天深沉了下來，自蔚藍變成深藍，波爾山達旦的山賊之家的木屋前，橙紅色的篝火不斷的搖曳升騰，木柴被燃燒的劈里啪啦作響，眾人飯飽酒足後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
“小子，要來點兒嗎？”達旦嘴角流著酒液，笑哈哈的看向坐在一旁的東方月，將瓶中的白酒遞給了他。
達旦通紅的雙頰被火焰姚應著，東方月沒說話微笑著搖了搖頭，看著懷中熟睡的艾斯又把他抱緊了些。
達旦看到如此，吧了吧嘴:“有什麼關係，這個臭小子不是睡著了嗎？看得出來你剛才其實是很想喝酒的吧。”
聽到這話，本來在東方月懷中熟睡的艾斯突然皺起了小臉，緊緊的握著手中攥著的彈弓，喃喃道:“哥哥，不要喝酒，喝酒傷身，不許喝！”
“不喝不喝，我不喝。”東方月立馬回應，拍了拍艾斯的背，繼續哄他睡。
艾斯安靜了下來，眉頭也舒展了開來，伴著東方月溫聲細語的歌謠下，在他的懷裡陷入了深眠。
“你倒是很喜歡這臭小鬼。”達旦又喝了口酒，“一點也不嫌他麻煩。”
“你覺得他麻煩？”東方月面無表情的看向達旦，說話的聲音有些冷。
“當然了，他可是惡魔的後代，而且臭老頭把他託給我，居然連贍養費都不給我！”達旦氣呼呼的說道。
“父親是那個人？他父親是誰？”東方月頓時好奇了起來，聽他這語氣來看，貌似自己這小崽崽的父親不像個好人啊。
“他身上流淌著邪惡的血液，他的父親就是那個人人都…”
“老大！”
突然，沒等達旦繼續往下說，卻被一旁的多古拉給阻攔了下來。
他起身晃了一下達旦的身體，道:“老大，你知道你是在說什麼嗎？你忘了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忘了說出去的後果嗎？”
“啊！我忘了！”達旦雙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瞪大了眼睛，瞬間從醉酒的狀態清醒了過來。
哪怕這個小子看起來就不是壞人，哪怕他看起很喜歡艾斯，但是萬一被騙了呢，再說這小子只不過在這兒待了兩天而已萬一他知道艾斯的身份跑海軍那去舉報，那艾斯豈不是就完了。
想到這兒，達旦腦門上的冷汗都下來了，還好多古拉阻攔的及時，不然自己就真的壞了事，把小鬼的命給搭進去了。
看了眼腦袋裹著頭巾身材矮小的多古拉，東方月並沒說什麼，儘管多古拉剛才阻攔了他想要聽到的，但從達旦口中說的幾個字，他就已經確定了，崽崽的父親不是好人。
“惡魔的後代嗎？”東方月自言自語，撩起遮擋住艾斯雙目的碎髮，看著睡相恬靜艾斯，東方月臉上流露出的是自己也一無所知的溫柔。
他肯定不知道惡魔是誰，達旦回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放下了提著的心。
“不管這孩子的父親到底是個多麼混賬的敗類，做過多少惡事的人渣，這一切也與他無關，我想如果父母可以選擇的話，小崽子也絕對不會選擇這樣的父親。”東方月看向達旦面無表情的說道，特意放小的聲音裡沒有絲毫情緒。
“不要覺得他是個麻煩，孩子的贍養費，我給你，只求我哪一天如果不在這兒了，你也要把他給我養的好好的，這孩子如果有一天向你問起他父親是誰的話，希望你是等他成年之後再告訴他。”
東方月目光直視達旦。
他這麼說的意思，也是希望她能善養艾斯，等艾斯成年之後再知道自己父親的身份時，那時候他的思想已經成熟，也不會被父親的身份禁錮。
再者，東方月也看得出來，這些人對孩子還是很不錯的，也知道提防著陌生人，所以多古拉阻攔達旦時，東方月知道是什麼意思，對此他毫不在意。
“我本應該也有一個弟弟的……”
東方月眼中流露出一絲沉痛，轉眼消失不見，話沒說完，抱著艾斯站起了身，轉身走向屋中。
“我會拿這小崽子當我的親弟弟來看。”
“老大，雖然時間很短，但我覺得他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他真的對艾斯很上心。”
“看的出來。”
達旦喝了口酒，回想著東方月的話眼中流露出的神情。
“那小子有很多故事啊。”
將艾斯輕輕的放在床上，又蓋了一層單薄的被子，東方月盤腿坐在艾斯的身旁，閣樓沒有窗戶，房間內灰暗陰沉，但他在夜晚的視力就像帶了夜視儀一樣，所以東方月並不需要任何的光源就能看清任何事物。
他就這樣細細的看著孩子睡覺，雖然面無表情，但他眼底的溫柔是怎麼也遮不住的。
艾斯睡著也不安生，一會兒大字形睡的四仰八叉，一會兒一半身子正常，一半身子不正常的伸展。
東方月很是感嘆，這孩子的睡姿真是不老實，自己昨天被壓的差點沒上來氣兒。
來到這個世界不算那天的話已經是整整兩天了，東方月很是掛念那個世界，明明那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值得自己掛念的人了，但他還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感情一直憋在心裡，到底是什麼呢，他這麼問自己，可是他也沒有答案。
重新給艾斯蓋好了被子，東方月來到了房子的屋頂，此時屋前已經沒了灼燒的篝火，達旦一夥人已經將門口收拾好了，天已經進入了深夜，也因此顯得有些寂寥。
不得不說，動漫的世界裡植物長的是真快，種子是昨天種的，花是今天開的，向日葵現在已經開出了橘黃色的花，東方月甚至覺得明天就可以吃上瓜子了。
拿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支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沉沉的吐出了一口煙氣，好像心變得輕鬆了起來，感覺不錯，尼古丁這玩意兒果然是個好東西，他完全從這具身體一開始的不適應，逐漸手到擒來。
靈魂已經完全融合了身體，他把身體操控的很好，東方月此刻感覺無比的舒服，月光的餘暉照耀著他，東方月抬起了頭，看向了天邊掛著的月亮。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的被月亮照耀著的感覺無比的舒適，這感覺就像是月亮在滋補著他，東方月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右邊的淡藍色眼睛變得越發的純粹，背後的傷口不斷的傳來瘙癢的感覺，實在是受不了了，東方月伸出右手向背後摸去，用指甲蓋摳著結痂的傷口邊緣，翹起了。
“呃？”東方一陣舒爽，應該就是他想的這樣吧，當手中被摳下來的血痂映入眼簾時東方月驚了，這麼大一塊兒，就兩天，這摳下來居然還不疼，這恢復的這麼快嗎？
他叼著煙，開始上下齊手的摳傷疤，這是他的一個愛好，只要結痂的傷口長在自己能摳到的地方，他就不帶放過的，一摳摳出一大塊兒，那感覺是真的爽啊。
浴室中，東方月側眼透過玻璃鏡檢視起自己背部的情況，這一看不要緊，直呼好傢伙啊。
“好傢伙，這怎麼整的跟沒受過傷似的，連個疤痕都沒留下。”
東方月的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了，說驚訝他也沒有特別的驚訝，能穿越到動漫的世界裡，都已經讓他夠震驚的了，這點小事兒已經不足為奇了，不過讓他不明白的是，自己脖子上的傷為什麼還留下了傷口，而後背卻能恢復如初。
嗯，這是一個值得探究的問題。
“難道是因為，月光的原因？”東方月很快想到了關鍵，也因他被月光照耀下，四肢百骸都感覺到了舒張，這只是他的一種猜測，對他來說原因並不是那麼重要，只要身體恢復好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