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齊深吸一口氣,臉色沉重地搖了搖頭,打斷了祝英栩的話:“讓她先冷靜一下吧,她現在肯定去找梁山伯了。英栩,你還記得當初英臺來書院時是怎麼說的嗎?她說是要來這裡專心攻讀,增長見識,怎麼現在竟然私自與梁山伯定了終身,而且還是一介清貧書生,孃親那裡,又怎麼會輕易答應這樣的婚事呢?唉,我真是為此頭疼不已。”祝英齊的話語中透露出對妹妹行為的不解,對家族規矩的憂慮,以及對母親態度的揣測,種種複雜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的內心倍感煎熬。

祝英栩看著祝英山,眼中流露出一絲懇切與不捨:“八哥,我真的不想現在就回家,我還想在書院多待一些日子,多讀幾卷書,增長些學問呢。畢竟,能在這樣的環境中學習,對我來說是難得的機會。”

祝英山嘆了口氣,面容嚴肅地回應道:“英栩,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鑑於英臺最近發生的事,孃親恐怕不會再允許你們姐妹倆繼續留在書院同窗共讀了。要知道,孃親對女兒們的聲譽極其看重。”

祝英栩一臉茫然,顯然還不清楚發生了何事,於是追問:“八哥,英臺究竟出了什麼事呢?”

祝英齊這時臉色陰鬱,想起昨晚目睹的那一幕,心頭仍有幾分慍怒:“昨晚我看見英臺和梁山伯兩人在月光下依偎在一起放風箏,舉止極為親暱,這完全不符合閨閣女子應有的禮儀風範。”

他緊接著轉向祝英栩,眉頭緊鎖,目光犀利地詢問:“英栩,你老實告訴我,平日裡英臺在書院是否經常這般與梁山伯不避嫌疑地相處?”

祝英栩支吾片刻,話語磕磕絆絆地回答:“八哥,英臺她……平時在學校跟梁山伯確實交往較多,但他們之間並沒有像昨晚那樣親密接觸過。”

祝英齊聽後搖搖頭,顯然並不滿意這個答覆,他直言道:“英栩,你不必替英臺隱瞞,她剛才已經親口向我承認了對梁山伯的感情。所以,這件事情已經不是簡單的友誼可以解釋的了。”祝英齊言語間透出深深的憂慮和無可奈何,他知道家族的規矩和社會的輿論對女性的束縛尤為嚴格,祝英臺這個樣子實在是太不像樣了。

祝英栩意識到當前討論的問題愈發敏感,祝英栩試圖轉換焦點,溫和地向祝英齊問道:“八哥,你真的能夠徹底忘記黃良玉嗎?”

祝英齊愣了一下,疑惑的目光投向祝英栩,略帶困惑地反問道:“英栩,你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他的話語中既有驚訝也有迴避,彷彿不願在這個時候揭開自己心中的傷口。

祝英栩感受到祝英齊的猶豫,但她依然鼓足勇氣,略顯心虛地解釋道:“八哥,剛才英臺提到黃良玉,我才順口問問的。”祝英栩深知自己是在觸碰祝英齊心中敏感的地方,但她想探探祝英齊的口風,再與祝英山商量要不要告訴祝英齊黃良玉的事情。

祝英齊沉默片刻,隨後坦誠地回答祝英栩道:“英栩,對於良玉,我當然存有一份特殊的感情,畢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相互陪伴度過了無數個日夜。但現實是,良玉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離開了我。我若再苦苦追求,就像那句俗話所說,剃頭挑子一頭熱,得不到任何回應。現在的我在理智上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我把她當作是童年時期青梅竹馬的鄰家妹妹,那份感情更多轉化成了親情和對往事的懷念。”祝英齊的語氣中既有釋懷,也隱藏著淡淡的遺憾與無奈。

祝英栩聽聞祝英齊的回答,一雙明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再次慎重其事地確認道:“八哥,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你真的把對黃良玉的感情轉化為親情了嗎?”祝英栩的聲音中充滿了關心與期待,彷彿希望透過再次確認,能讓兄長從過去的情感糾葛中徹底解脫出來。

祝英齊看著祝英栩那雙清澈而充滿擔憂的眼睛,心中湧起一陣暖意,他輕輕地撫摸著祝英栩的頭髮,如同呵護一朵嬌嫩的花朵,語氣溫和而堅定地回應祝英栩道:“真的,英栩,我沒有必要騙你。我明白,儘管你是家中最小的妹妹,但你總是在默默地關心和支援我。我心中的確還有對黃良玉的一份記憶和情愫,但那些已經不再是愛情,而是重小青梅竹馬長大的親情。我尊重她的選擇。”

“好的,八哥,我還是有點不放心英臺,我想出去找找她。”祝英栩有些擔憂的說道,畢竟之前祝英臺有偷跑出書院的前科。

“你去吧,八哥也要去找一下七哥,商量怎麼把英臺帶回家的事情。”祝英齊擺手,跟祝英栩一起離開房間了。

當祝英栩來到庭院中的涼亭時,眼前的情景讓她忍俊不禁。只見蘇安,那位平時在廚房忙碌的青年小夥兒,此刻正手捧一本泛黃的《論語》,恭敬謙遜地向梁山伯求教,一口一個“梁夫子”,聽得祝英栩暗自驚歎,眼前的梁山伯確實在舉手投足間顯現出一種儒家學者般的沉穩與淡泊,讓人不由得聯想到那些誨人不倦的老夫子們。想到這裡,祝英栩不禁嗤嗤輕笑出聲,這一笑,如同春風拂過湖面,帶走了周遭一絲嚴肅的氣息。

梁山伯聞聲抬頭,見是祝英栩,立刻起身熱情相迎,他微微側身,空出一方座椅示意祝英栩坐下。然而,祝英栩擺擺手,選擇在一旁站立,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開口問道:“哎呀,蘇安,你這是什麼時候開始尊稱山伯為梁夫子了?”

蘇安聽聞祝英栩提及此事,臉頰微微泛紅,羞澀一笑,解釋道:“小祝公子,你可別笑話我,其實是因為今天清晨,我去找心蓮姑娘,卻發現她不在,後來向梁公子打聽,梁公子推測她可能是回了趟家,我便放心不下,早早地去她家探望了一趟……”

祝英栩驚訝地插話進來:“你說的早,那該有多早啊?”

蘇安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道:“其實也沒有多早,只是心裡一直掛念著心蓮姑娘,總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在心蓮姑娘家見到她時,心蓮姑娘還鼓勵我要多讀書,努力提升自己,不要一生都困在一個廚子的身份上。所以,我想到了梁公子,他平日樂善好施,又學富五車,所以我就大膽地向他請教了起來。”蘇安的話語中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望與對梁山伯由衷的敬佩。

祝英栩突然對著梁山伯關切地問道:“山伯,你有沒有看到英臺?她剛才神情激動地跑出去了,我很擔心她。”

梁山伯聞此言,目光柔和地看向祝英栩,他沉穩地回答:“放心吧,英栩,我剛才的確看見英臺了。她被師母叫過去談話了,應該是有關於書院的一些事務。你看,她現在正從那邊走過來。”梁山伯一邊解釋,一邊朝著不遠處的方向努了努嘴。

順著梁山伯的視線望去,祝英臺正步履緩慢地朝這邊走來,臉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鬱與不悅,顯然剛才的談話並未令她心情舒暢。

祝英栩見狀,心中更是五味雜陳,一方面鬆了口氣知道英臺安然無恙,另一方面又擔憂她為何如此悶悶不樂。

祝英栩看到祝英臺面露憂鬱之色,不禁心疼地走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柔聲細語地問道:“英臺,你看上去不太開心,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祝英臺黯然神傷,抬眼望向遠方,悠悠嘆息道:“英栩,陶先生離開書院了。英栩,我就是不明白,為何人生總有悲歡離合,明明我們在書院裡過得那麼快樂,那麼無憂無慮,為何就不能永遠這樣下去呢?陶先生的離去讓我突然意識到,原來無論多麼美好的時光,終究會有結束的一天。”

梁山伯聽罷,眉頭微蹙,他理性而略帶困惑地回應道:“英臺,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我們每個人在書院裡學習成長,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更好地走向社會,服務國家。我們不可能永遠留在書院讀書,兩年之後,我們也一樣會離開這裡,踏上各自的人生旅程。這並不是不合邏輯,而是人生的必然規律。”

祝英臺聽罷,情緒波動更大,她轉頭看向梁山伯,眼神中夾雜著期待與失落:“山伯,你這麼說,難道你就不想和我一直在這裡,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嗎?”

正當氣氛陷入微妙尷尬之際,蘇安適時地出現,打破了這份尷尬。蘇安顯得有些侷促不安,搓著手,歉意地笑了笑:“梁公子、祝公子、小祝公子,抱歉打擾你們了,我得先回食舍幫忙準備開飯了,不能多聊了。”說完,蘇安禮貌地向眾人告別,轉身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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