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一結束,封呈求婚成功的訊息就在麻醉科和心外科傳開了。
“年前我還在說,沒準今年就能吃到你和封主任喜酒,瞧瞧,過個春節,戒指都帶上了。”
姚蔓拉著南知的手,“你這是粉鑽?真漂亮啊。”
新年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戒託上的鑽石折射出絢麗的光芒。
但比起欣賞戒指,麻醉科的頭號八卦分子薛燦更關心:“求婚的時候,封主任有沒有紳士跪?”
南知含笑點頭。
於是薛燦又說:“那你就直接答應了?怎麼不讓他多跪會兒?考驗考驗他的誠意?”
旁邊人笑著打趣:“薛燦,不是你自已男朋友不心疼是吧。”
姚蔓也附和:“封主任那麼高冷的一個人,能當著一群外人的面求婚,已經很有誠意了。”
“就是就是。”
欣賞完戒指,幾個人各自去自已的崗位上班了。
開年的前幾天手術排得不多,所以今天下班也相對較早。
六點時分,封呈在停車場等南知。
如今過了明路,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將車停在角落,所以南知一出大樓,就看見了單手搭著車窗,正在打電話的男朋友。
同行的姚蔓擠擠她肩膀,南知大大方方一笑,同她打聲招呼,邁步走向G63。
上車後,封呈剛結束通話,南知繫上安全帶問:“晚上有事要忙嗎?”
封呈升上車窗,“沒有,爺爺叫我們過去吃飯,我回絕了。”
南知看看時間說:“現在還早,要不過去陪陪他們?”
“週末再去,”封呈發動車,看眼後視鏡,打方向出車位,“今天先跟我去看套房。”
南知頓了下:“有合適的了?”
封呈:“地段還行,先去看看。”
南知:“好。”
求婚成功後,買房的計劃就排上了日程。
雖然封呈自已還有一套別墅閒置,但位置離附院太遠,他完全沒考慮以後結婚去那裡住。
這次他看中的是一套精裝修大平層,位置在繁華的商業圈,一線臨江,最重要的是離附院的距離也不算遠,開車通勤方便。
封呈問南知意見,這麼高檔的住宅,南知哪裡有什麼意見,倒是封大少爺吹毛求疵:“可惜市區內沒什麼新別墅盤,你喜歡花花草草,如果有個院子更好。”
要論偏好的話,南知也更喜歡帶院子的別墅,於是她就問:“那要不看看老盤?”
“婚房,看什麼老盤,”封呈瞥她眼,拍板決定,“暫時先住這兒,等以後看到滿意的別墅再換。”
說完叫上銷售,過去下定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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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兩天休息,第一天去半山陪封呈爺爺奶奶,第二天回江悅新城跟夏靜吃飯。
春節期間封呈來得勤,他那輛拉風的G63也被小區裡的大爺大媽們認了個眼熟。
下車的時候南知碰見了熟人,是之前想給她介紹物件的胡阿姨,她揹著手在小區裡遛娃,看見南知後打招呼:“你媽在劉紅那兒打牌呢。”
南知:“好,我一會兒給她打電話。”
封呈從後備箱拎出一箱一箱東西,胡阿姨羨慕地看著,又瞅見南知手指上的鑽戒,不由問:“小南啊,今年是不是就要辦酒了?”
南知看眼封呈,笑道:“應該吧。”
封呈過來牽起她,同胡阿姨點點頭,在對方的打量中從從容容地往裡走。他個子很高,側過來說話的時候頭朝南知低著,整張臉都是說不盡的柔和。
胡阿姨默默看了半晌,由衷感慨:夏靜這閨女,找著好人家了。
晚點夏靜打牌回來,南知已經備好菜等著下鍋了。
夏靜圍上圍腰親自上陣,順便把要打下手的兩人給轟出了廚房。
飯還得有一會兒,南知去洗手,封呈走進南知的臥室,坐到書桌前。
桌子很舊,是以前在筒子樓住時就一直在用的,邊邊角角有些磨損,但桌面卻保持得很乾淨。
桌上有個玻璃花瓶,裡面沒插花,插著幾支筆,花瓶旁邊是個裝書的筐子,裡面很隨意的裝著幾本書。
書的中間夾了本膠皮的相簿,封呈抽出來開啟,裡面全是小時候的南知。
有生活照,有寫真,從小嬰兒到亭亭玉立的少女。
封呈忍不住笑了下,拉開臺燈,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看。
南知洗完手進來,一眼就瞅見書桌上攤開的相簿。她過去,從封呈肩膀上方探出腦袋,發現男朋友在自已五歲那年的照片上停留了很久。
這張照片裡的她,穿條露膝蓋的裙子,雙手牽著裙襬作兜狀,仰著腦袋一臉興奮地接被風吹落的樹葉,陽光傾瀉而下,曬得她臉頰紅紅的,頭髮也彷彿染成了金色。
封呈看著照片說:“原來你小時候,是個黃毛丫頭。”
南知臉一下子也像照片裡那樣紅了:“什麼黃毛丫頭,那是太陽照的!”
“那這些怎麼解釋?”往前翻幾頁,封呈指著一張三歲時候的小揪揪問。
南知:“那時候還小呢,後來我頭髮不也黑回來了嗎……你幹嘛?不許拍!”
封呈收起手機,捏捏她臉,“這麼可愛,為什麼不讓拍?”
南知把相簿合上,放回筐子裡,“換做是你,難道樂意讓人看你黑歷史?”
封呈笑:“我的黑歷史都在別墅,等搬新家,我把相簿拿過去,隨你看。”
南知:“誰要看……”
她要走,被男朋友摟過去坐腿上,剛要說話,封呈先開口:“房子買了,什麼時候嫁給我?”
他話題轉得太快,把南知說得一愣。
封呈親了親她,順勢提議:“情人節去領證?”
情人節,那就沒幾天了……
南知:“會不會急了點?”
封呈:“我等夠久了。”
其實早領晚領都無所謂,南知說:“那天登記肯定很多人……”
封呈:“已經等了這麼久,我不介意那天再多等等。”
南知忍俊不禁,用手指戳他胸口,“那你這到底是急還是不急。”
沒戳兩下手就被握住,封呈在耳畔低低地笑:“急,所以,就這天?”
南知本來還想故意拿拿喬,結果男朋友似乎看透了她,直接吻上來。
他永遠都能找到她的軟肋,不消片刻,南知就繳械投降了。